从山下要了三匹马,刚走了没一会又遇到一波马匪。二话不说把他们一行人围住,那领头的本来还想放两句狠话,一看见那姜娅眼都直了。
“呦!哪里来的娇俏小娘子,快到你相公身边来。”
姜娅瞥了眼那人,对着楚城扬了扬下巴。
“小黑皮儿,杀了他。”
楚城茫然的看了看,却见她正盯着自己。当下无奈的很,自己虽说和舒泊宋过的是农家日子,被这日头晒了许多天不假,可这被人叫小黑皮儿算怎么回事?
无奈这姑奶奶又惹不起,只得吃个闷亏。一肚子气无处撒,便呵斥那帮马匪道:“哪来乱吠的狗东西,想要活命就赶紧滚!”
这一下姜娅不高兴了,明明叫你杀他,你和他废话作甚!这刚刚要骂楚城,只听见那马匪又作死道:“弟兄们看啊,这还有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呢,若是把你家小娘子交出来,兴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这下姜娅被讲的又羞又恼,抽出剑便冲入那帮马匪。事出突然,那领头的没还没看清便已身首异处。那帮马匪见这小娘子如此凶悍,也不知谁开的头,一个个跑得飞快。
姜娅故作镇定跑回马上,楚城对先前那句小黑皮儿耿耿于怀,当下略带玩味的盯着她,一时羞极拔剑怒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楚城作势捂眼道:“遵命,娘子。”
姜娅一时羞愤却又无可奈何,骑上马便远远走在前头,眼不见心不烦。
东关阳见此朝楚城挤眉弄眼,楚城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赶你的路!”
他被拍了一巴掌也不恼,遥遥对着前面的姜娅喊道:“师娘,走那么快作甚?若是饿了,徒弟给你送些干粮过去。”
姜娅不搭理这师徒,只是那鞭子拍的如木鱼,师徒二人有些心疼那马,便不再调笑她了。
那姜娅也不是个闲的住的主,没过一会便又慢慢凑到楚城二人的边上。踢了脚他的马,说道:“小黑皮儿,你爹真是那个楚鬼煞?”
楚城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姜娅这会兴致来了,又问道:“你爹是不是真食人心肝啊,你跟你爹长这么大想必也该吃过心肝,什么滋味啊?”
楚城看着她,缓缓说道:“老人的杂质多,腥味大。小孩子又未长熟,甚心肝吃不出个滋味。要说好吃当然是二八女子,尤其习武后五脏有真气滋润,细滑无比,一口下去只怕舌头都要咬掉了。”
说完直勾勾的盯着姜娅,姜娅被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摸向腰中佩剑。
“女侠,胆子怎生的如此小?且放宽心,我若吃也不会吃胆小鬼的心肝。”
姜娅一瞪眼,刚欲发难便听东关阳叫道:“师父,前面有家客栈!”
这一连几天的干粮嘴中都淡出个鸟了,好不容易见一家客栈,姜娅收起拔出一半的剑说道:“这次放过你!”
说完直奔着那客栈跑去,楚城无奈笑了笑,两人也跟了上去。
下了马,交代小二好生伺候那马,扔了几两碎银过去,小二满口答应。
照例,先要了酒菜,楚城与姜娅先吃,那东关阳在一旁馋的直流口水,可无奈姜娅那胃口如无底洞一般,等了许久楚城才又叫些清淡饭菜与东关阳。
东关阳一见脸上更是愁苦,眼巴巴的望着楚城。楚城只说道忌口油荤,东关阳又看着姜娅。姜娅心知这师徒俩一个货色,正暗自高兴,哪里还肯为他加菜。
无奈只得扫兴填饱肚子。三人正欲起身,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一声铃响,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也不讲究就坐在了楚城身旁,嘴中还念念有词。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公子可要卜卦运势?”
楚城不动声色的坐回去,手按在刀上,说道:“在下有甚好求的?我若求得祸事你便能化解?”
那落魄老道苦笑:“公子莫要为难贫道,与天争命在于己身,外力不可及。”
“那我既不破福祸,求那运势何用?”
老道士挠了挠满是油污的头发:“此言差矣,知命非寻前程,而知前事。借他人之眼观己身,以之为鉴。”
楚城听来有趣,说道:“你且算一卦试试。”
老道问道:“公子求得什么?”
楚城反问道:“我该是求什么?”
老道哑然一笑,随即闭目笑道:“公子寻何旁人如何知道?此事还要公子慢慢细想才是。”
说完,不知何处掏出一根脏兮兮的拂尘,往楚城脸上一挥,楚城只觉得眼皮万钧重,闭目竟没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