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齐？”李署不解的问道。
恐怕对于姜国的人来说，公子凌这个储君是众望所归，若不是有从龙心思的，怕是不会做这般豪赌的事情。
姜齐这些年虽然嫌少有错处，但是也没有丝毫功绩在身。
才德都比不得姜凌，李署有如此疑惑也不为过。
只是余玉瞧见历史上所书，自然对这些就见怪不怪了。
若是身为王族子嗣，一点觊觎皇位王位之心也无，那才真真是难得的，但若是真有那样的，往往出人意料都会得到，旁人耗尽心力也得不到的皇位王位。
这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但像是姜凌这样的，姜齐着实有些痴心妄想了。
“姜齐有这样的心思不为过，丽华夫人如今瞧来，也不是好相与的人，这种若真是宫斗戏码，才是在后边兴风做雨的人。”余玉说话一点都不客气道。
“但是。”李署还是觉得姜齐对王位，还是一点可能也无。
姜凌叹息的阻止李署，言道：“父王对姜齐确实有诸多不满，但他总归是我姜国唯二的王嗣。”
“可他事事都不如你，若是坐上姜国的王位，我姜国百姓哪里还有好日子。”李署一脸愤愤道。
“那个位子的诱惑力，是很多人都抵挡不了的，不用说姜齐了，就是普通有野心之人，若是有机会摆在眼前，怕也是会做那只扑火的飞蛾，哪怕被烧成灰烬，也在所不惜。”余玉满脸肃然言道。
李署摇头，努力摇头，神情也有些急迫起来，正色沉声道：“不可，绝不能让信陵君有这样的机会。”
这个余玉是赞同的，跟着无声点点头。
既然姜凌是个明君，哪怕是为了姜国的百姓，也不能让他出事。
李署若是一点不知姜齐的心思，真的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一直都觉得，那是姜齐痴心妄想罢了。
但是如今竟为了王位，会去跟禹国细作交易，李署是真的不能忍了。
“公子凌，我现在就去查禹国细作的事情，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姜国所有的细作都寻出来。”李署拱手请命道。
姜凌瞧着李署如此有干劲的模样，哪里会出言阻止，只是还是不忘了嘱咐一声：“一切都稳妥着来，莫要打草惊蛇，让他们藏的越发深，成为我姜国的暗祸。”
“署知晓轻重，还请公子凌放心。”李署躬身言道。
姜凌看李署没有丝毫轻视的神情，这么多年李署还真不曾干砸过他吩咐的事，自然也就不需多言，额首就让人退下了。
等人都离开了，余玉才对刚刚心存疑惑的事情问出口，“凌郎，你刚刚所言姬武训练的人，他们是？”
姜凌本不想让余玉插手这些暗地里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小瞧了余玉。
余玉从来就不是需要被呵护藏在身后的人，如此姜凌自然也就不需过多隐瞒，微微一笑言道：“说也说不清楚，我带你去亲眼瞧瞧吧。”
“好。”余玉看着姜凌略带疑惑的点头应了声。
今晚天色已晚，去到怕是也瞧不见什么，两人相约第二日，姜凌就离开回去府邸。
余玉这也才带着满腹心事，回去寝居的屋舍之中。
知书今日白天忙了不少事情，思棋就早早劝了她去睡，等明日一早也好早些来伺候。
这回来都城之后，自家娘子起的一日早过一日，且瞧见她们略带疲态，就不让她们近身伺候，两人也只能换着来。
思棋瞧见娘子今晚心事重重，点一下动一下的，忍不住开口关心的问道：“娘子，您有心事？”
余玉思棋的话唤回神智，反射性的摇摇头，回道：“没什么事。”
思棋瞧着说完话，又愣起神来的娘子，这哪里是没有事儿的模样。
等着伺候完娘子洗漱好，瞧见她还是如此，思棋忍不住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对着自家娘子露口风道：“娘子，您可是担心公子凌的安危？”
余玉听思棋这话里好似还有话，疑惑的转过眼睛看着思棋。
思棋看娘子这般瞧她，好似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不过她确实也不曾做过什么，只是浅浅一笑，复又继续说道：“娘子，您也莫要如此瞧我，我可以说是公子凌的人，被他安置在您身边必要时，也可以做护卫之用。”
“护卫，你懂功夫？”余玉真的是颇为吃惊，难道她身边还有个高手不成。
思棋瞧见娘子这样，就知晓她定是想多了，忙抬手用力摆了摆，言道：“只是略懂些许罢了，您身边不适宜安置男子，才会想到让我前来。”
“你来我身边，只有这一事？”余玉忍不住问道，她自知身上秘密甚多，就算知晓初开始，姜凌对她心存窥探之心，也不会有多少吃惊。
思棋可不敢随便乱应承事，忙点头道：“自然只有这一事，公子凌对您可是一片真心。”
“乱说什么呢！”余玉听思棋这话，不好意思的瞪了她一眼，思棋跟在身边的时日可不短了，若那时姜凌就生出这般心思，那真真是确实难为他忍得住。
思棋可不会不好意思，再说事情本就是如此，她自然也是大大方方的继续说道：“这哪里是乱说，虽然没人给思棋作证，可当日公子凌吩咐我时，可是都说了哪怕我身死，也不可让您损伤丝毫。”
余玉微微张嘴看着思棋问道：“他真是如此说的？”
“嗯，若思棋有半句谎言，就让我不得好……。”思棋肯定的使劲点点头。
“行了，我信你了还不成，作何要发这般毒誓。”余玉抬手堵住思棋的嘴，告饶的言道。
思棋看着娘子连誓言，都不敢让她乱发，心里又是一暖，就是这样的娘子，才会让她忍不住告诉隐藏的身份。
余玉瞧见思棋微笑的模样，也是无奈叹息言道：“真真是欠了你的，与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思棋既然会泄露口风，就没有心存隐瞒的心思，自然是知无不尽，言无不实的对着娘子言说她的点点滴滴。
说着竟然是一时收不住，连心底最深的爱恋都说了出来。
可是看到娘子眼中怜惜，想要收住的话，又忍不住吐露出更多。
“我怎么都不曾瞧见过姬黑此人？”余玉对暗卫着实是好奇，历史上这种人不乏少数，但是多是籍籍无名。
思棋瞧出娘子的好奇，既然说了这般多，也就不怕多说一些，就笑着对娘子言道：“暗卫都是隐藏在暗处的，若没有主子的吩咐，哪怕是回话也是在暗处的。”
余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忍不住激动，果然是好帅气的。
不过这话自然不敢在思棋面前露出，唯恐被人误会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听你的话，那姬武原本也是如同姬武一样，是做公子凌身边护卫的，为何成了暗卫的头领？”余玉对这个还是更为好奇一些，忍不住问道。
思棋瞧娘子的模样，就知晓她虽然听闻过暗卫一说，但是对其中的内情恐怕并不知晓。
要说暗卫除了帮主子处理暗中的事情，不可出来见人，也与护卫并无差别，一明一暗的护卫主子。
不过姬黑的事情有些复杂，思棋如今也并不知晓的清楚，她会前来做个普通侍婢伺候娘子，为的也是想要知晓内情，所以这个她也没办法回答，只能讲知晓的对娘子言说尽，道：“我只是知晓姬黑家中遭逢劫难，家中一夜之间被烈火付之一炬，自那之后他就改名姬黑，一直隐与暗处，我一直苦苦寻他，也只是远远瞧见过一眼罢了。”
“竟是这般吗？那他家中该是被仇敌所害，那个仇敌还身份不低，凌郎为了护住姬黑，才会让他成为暗卫，也算是护他性命无忧。”余玉听了这话，猜测的言道。
思棋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自是想不到如此多，忍不住伸手抓着娘子的胳膊，急急问道：“会可能是这样吗，可是这姜国有谁的身份，会是连公子凌都需要忌惮一二的？”
余玉瞧见思棋这般激动，也顾不上胳膊的痛楚，努力抬起一个胳膊，轻轻拍了拍思棋，轻柔缓言道：“我不知晓这是多久之前发生的事，你都说姬黑的家中被烈火付之一炬，怕是也没留下多少有用的东西，不说当年猜测谁是凶手，就是能查到丝毫线索，那么多年过去了，想要找到证据也是太难了。”
“可是，娘子您不是说，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些东西。”思棋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努力回忆娘子说过的话言道。
余玉自然是这么说过，可忍不住无奈摇头道：“但不说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就是能否寻到心思缜密的官府之人，前去查看出一二，也还有凶手身份的顾及。”
思棋实在是受不住，这般绕来绕去，她的头都要晕了，抬手捂着头用力摇了摇，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娘子，道：“娘子，您说的太深奥，思棋实在听不懂。”
余玉好笑的看着这样的思棋，抬手把人拉着做过下来，帮着倒了一杯热茶，浅笑言道：“你也不需这般着急，如今凌郎越发了得，只要不是姜王做出如此事，顾及忠孝二字，不论是谁他自会还姬黑一个公道的。”
思棋也是知晓这些都是娘子的猜测，但是她猜的太容易让人信服，思棋总有种隐隐的预感，恐怕姬黑的事情，真的会跟娘子所猜测的，不会相差太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