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天台上,眸光深邃,似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平静的波光下,是一片波涛汹涌。
身后的男子一言不发,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开口说到:“快点。”没有一丝感情,再也不负以往的温柔。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闭上眼睛。这一天还是…来了吗…她爱他如命,为他放弃最爱的爷爷,数不清的财产,甚至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给她了致命一击。
她是沐兰雪,沐家视她如命,宠她如魂。但她不甘永远被锁在沐家的保护伞下,她用自己的势力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王国,用自己的医术创造了世界上顶级的技术。
父母为她骄傲,世界为她震撼。她是天下第一奇才,惯于心机谋略,天赋异禀,超乎常人,又怎么会看不出那男人的计谋,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不恨他,早在她知道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时,她对他的爱早就不复存在了,又怎么会恨他。
她只希望她的家人们都原谅她。原谅她的自负,原谅她让他们尝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希望来世还能做他们的女儿,也知道不过是奢望罢了。
看着眼前的海市蜃楼,她第一次认真的看待自己这些年来打拼下来的产业,不知不觉已经怎么多了吗?
她开口道:“苏尹,你不是想要我的产业吗。你就不怕我死后你得不到吗。”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嘲讽道:“你死了又怎样,你的财产早就被我捏在手中。沐兰雪,你没想到吧。看着自己把你的骄傲都踩在地上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现在只要你死了,你的包括木兰家的财产便全归我了!”
沐兰雪转过身子,看着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眼睛轻闭,钱,真的能把一个人摧毁。
她早就发现他在自己身边的目的,刚刚问他一句,只不过看在多年的交情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罢了,既然你不好好珍惜,那就休怪我无情。她突然瞪大眼睛,从天台上跳了下去。罢了,这一生我沐兰雪过的失败,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至于苏尹,也活不了多久。只是不想在黄泉路上碰到他,才叫手下们多玩几天。人,生有高傲者。人,死也有高傲尊贵者。她两者都占。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死,有时也是一种解脱。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钟御探一直看着这一切。沐兰雪,你果然够狠。他的双手捏紧,因用力过度而导致手掌内一片模糊。他又在刹那间把手松开,手掌中的血不断地流淌,他仿佛浑然不知,只是笑了笑。
罢了,他这一生已经搭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身上了。她既然想死,那就陪她一起去死吧。下一刻,天台上已经没有了那名男子的身影,仿佛从没出现过,
这一晚,世界中消失了两个人,他们被世人称为鬼医邪王。至于是谁先传出来的,为什么会有这个称呼,也不会有人去查,毕竟已经是两个死人了。及时他们生前创造了再多的奇迹又如何,那只会成为人们记忆中的一部分,再想起来的时候才会惊呼一声,原来这个世界上曾经还存在过这两个人。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天才,缺少的永远是一颗永不腐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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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尹坐在原本属于沐兰雪的位置上,左手边一位女人像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妖媚的声音从口中发出:“苏少,现在沐兰雪已经死了,你和她的婚约也已经取消了,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结婚啊,我都跟在你身边两年了,你舍得我没有名分吗。”
苏尹靠在椅背上,眼睛微闭,好似没有听到女人的话。自从沐兰雪死后她的一切都归了她,但他总是觉得缺点什么,沐兰集团也再不如从前的光辉。
他俊美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煞气,为什么,沐兰雪区区一个女人能把一个集团管理好,而我就不行。他想起自己在会议上明明是坐在主位,却总是插不上话,那些股东无时无刻对他流露出的不屑,让他更是愤怒。
身旁的女人感受到他流露出的煞气,不禁的往旁躲去,心里不屑:不就是抢了女人的东西,拽得像个二百五一样,要不是有钱,谁稀罕搭理这个人渣。苏尹刚平静好自己的心情,转头就看见了女人眼中的不屑,心中一怒,抄起桌上的物品向地上砸去:“滚!”女人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站起:“苏少,叫我走不难啊,昨晚陪了您一夜,不会连这点小钱都没有了吧。”
从抽屉中拿出支票,拿起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扔的地上:“拿着钱滚。”女人看着支票上一串串的零,心情好的道:“苏少,拜拜,有需要随时叫我啊。”说完,扭着身子向外走去。
苏尹靠在椅背上,却久久没法压住从内而外的火气,伸手想拿起桌上的电话,却发现电话已经被他砸在了地上。忍着怒火走到助理前:“手机给我。”说完也不等助理说话,拿起桌上的手机打起了电话:“喂,钟总,您是他的助理。哦,好,我想问一下钟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找他谈谈。好,今天晚上是吗,拉定华?好的,我肯定准时到。好好好,再见。”把手机随时仍在助理的台子上:哼,等我盘上了钟御探,你们还敢瞧不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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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萱看着手中已经挂断的电话,脸上严肃的表情瞬间崩塌:“哈哈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怎么蠢的人,哈哈,不行了,我要笑不动了,巫棱你不是要帮家主保存吗,这你还没找去呢,他就过来找死了。”巫棱脸上还是冷冷地:“就他那智商,夫人既然会看上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你管夫人怎么想,赶紧手搓搓热去揍啊,不过...”安萱严肃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别弄死了,家主和夫人不想在路上看到他。”
巫棱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恩,他也不配我去弄脏自己的手,放心吧。”明明是在讨论杀人放火,两个人的脸上却好像在讨论明天吃啥那样的平静。苏尹这种人,即使他们不去解决,总有一天会死的很惨,不过是帮国家省了粮食而已。
夜晚,拉定华还是如往常一样的热闹,但在钟御探专属的包厢中好像一具尸体静静的躺在地上,走进的看会发现。虽然躺在的地上,但却还在呼吸。苏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巫棱冷笑一声道:“你不会想说你不认识沐兰雪吧。”
苏尹一听到沐兰雪的名字,一惊:“你们不是钟御探的人,为什么会帮着她,是不是她勾引钟总的,你告诉钟总,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这种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巫棱看着眼前已经没有理智的男人,不愿再和他多说:“带走,好好伺候着,千万不要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去死了。”苏尹,等着吧,这辈子,你就好好的体验一下什么叫身不如死吧。
巫棱走到大街上,没有让任何人跟着他,夜晚的道路上无比安静,有时会走过一两对情侣,享受着年轻的活力。可他的家主明明这么年轻却已经走了。巫棱不是没有怪过沐兰雪,也不是没有阻止过钟御探,当钟御探对他说:“没有了她,我就像行尸走肉,我不能接受那样的我。”他再也没有阻止或者责怪的理由。
瘫坐在路边的座椅上,抬头看着天空,家主你们过的好吗?没有了无时无刻的袭击,是不是活的轻松多了,那样就好。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挡住了他的视线:“你还要坐多久,别以为家主不再就可以偷懒了,家主和夫人的公司还要我们去管理呢,赶紧走。”说着,安宣拉起巫棱的手向公司走去。巫棱愣了一下,仰起头对着天空:家主,这样的生活好像也还不错。
松开被安宣牵着的手,抱起她:“走吧。”突然被抱起的安萱大叫起来:“你干什么,家主不在你嘚瑟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也踹了,唔,你干什么。”还没等安宣说完,巫棱就贴上了她的唇:“安静一点,不是要回去吗,走吧。”
从背后看,他们的背影显得是怎么的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