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冽阳冷笑一抹,随性戴上一只宽大的黑色墨镜,将西服纽扣一颗颗解下,一甩手利落而精准扔上吧台桌上,淡蓝的衬衫掩映着耀眼灯光……
帅气一个翻身,如武打影星似腾空飞舞,聆听着摇滚的舞曲,脚下有节奏跳着强而有力的机械舞,仿佛每一个动作中蕴涵着无穷的力量。
脚,撞击地面,铿锵有力。
手,轻舞环腰。
一副墨镜,潇洒遮掩他本冷酷的脸,刹那化身的纯粹舞者,和强悍的臂弯,让春光光的心脏“砰”“砰”乱跳。
舞池外,一双庸懒的眸虎视眈眈。
舞池中,展冽阳低垂着头捩开的两颗纽扣,他伏在她耳边轻轻一吹拂。“即使你的舞跳的很棒,我一样讨厌你。”
“同样,同样!”
即使他舞跳得几乎逼出她的心脏,她也同样手下不留情,微抿开唇瓣,唰过他唇角……
酒红色吧台,透明的调酒容器边,静静矗立一抹湖绿色身影,简单的T恤,浅蓝色牛仔裤,休闲的手指轻扣摩托车钥匙。
高挑的身材,罕见梳理了的羊毛卷,偏白皙的皮肤在湖绿的掩映下流露着柔和却不羁的痞态,庸懒倚靠在吧台边,幽眸盯着那个撩起全场的舞姬。
“狐狸精……”
他淡泊嘟囔一声,才端着两杯酒落座在旁边,咧开嘴,露出一抹傻傻的笑。“米米,你的威士忌。”
“谢谢!”
对面,一位25岁左右的女人,得体的运动装,黑色的吊带和腿上包裹的黑色长裤,搭配她五官中那一抹柔和之外的刚烈,简直和传闻中的黑道大姐大一样酷。
她,很迷人的脸,很亲切的笑,却很阴森的眼,如果不小心触及她的禁忌,那代表粉身碎骨是最轻的代价。
和春光光不同,她似乎性子很豪爽冷酷,和男人一样大口大口喝着威士忌,摔瓶子,砸酒杯,打群架,飚赛车,统统小菜一碟。
“米米,别喝醉了,我保证不会送你回公寓。”
“安啦,安啦,我的酒量你还不放心?”
苏慕白痞痞撇了撇嘴,干脆抓住她右手手腕。“从小到大,你一共醉过……”他掰着她的手指,边数边皱眉。“一回,两回,三回,四根,五根……”
“小白,你真体贴。”
“我体贴个西瓜皮。”
苏慕白端着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眼睛时不时瞟向舞池中依旧狂舞的春光光。“也不怕腰竿子扭折。”他暗自嘟囔着。
“扣你个西瓜皮呀,眼睛一直瞄着那小妖精,是不是看上她了,妹妹我帮你泡来?”
“别那么粗鲁,泡个什么泡,她和我住一个屋檐下,看她翘首弄姿的模样,我真想一胳膊折断她杨柳细腰。”
米米仔细再瞥一眼。
不错,是那小妖精,和小白住一个房檐下,时不时搞勾引的女人。不错,这种货色都容忍了三年,真不愧是——苏慕白!
“小白,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看不上,看上要倒大霉。”苏慕白边喝酒,边嘟囔:你个狐狸精,没心,没肺,没肝的臭狐狸精!
“看不上眼珠子身了二尺长?别隐瞒了,你的什么事我不知道,除了你的身世我不过问,从小到大你尿过几次床我都了解。”
“邱米米,你个赖丫,好好坐着喝酒,明天有个国际赛车展,我需要暂时消失几天,你帮我盯着她,这狐狸精敢玩心跳,干脆给我绑回来。”
邱米米谨慎点点头,盯着那副痞态中一抹逝却的凛冽,捩着嘴哼一句。“小妖精和那帅哥打的真火热,看,你看看,进展到B级了。”
“我不看。”
烦躁揉了揉羊毛卷,他选择再多喝两杯凉快,凉快,瞧他满脸红的不象话,准是被那狐狸精明气的肝火上涌。
“那小妖精真会折磨人,干勾引,不实际。”
“你无聊!”
米米顺着叼过一根烟,对着他现场实播。“那男的身材真棒,机械舞跳的真够味,尤其是那副邪魅挑衅的蓝眼睛,哇靠,极品货色,绑回去好好……”
“你给乖乖喝酒,不准抽烟。”
“我替你报不平。”
苏慕白狠狠剜了她一眼,趁这弯腰系鞋带的空闲,偷偷瞟向舞池,正好目睹春光光大手故意在展冽阳身上掐了一把。
“春光光!”
他咬牙切齿,忍无可忍,再忍,忍到吐血时,抓狂似揉了揉羊毛卷,抿住下唇庸懒一咳,端着酒杯朝舞池走去。
“小白,你鞋带没系好。”
“不系了。”
“哇,你也不怕绊个狗抢屎?”
“我不抢屎,就抢那狐狸精,我让她扭,我扭断她的腰。”话落,苏慕白恢复痞痞表情,庸懒搭上春光光的肩,再一用力,将她扯入怀中。
手臂,狠狠勒着她纤细的腰,伏在身在她耳边吹拂道:“狐狸精,老胳膊老腿,你就不怕扭断?”
“苏慕白!”
她小小声警告,这是她的挑战,不要坏她事!
可惜,他从来不懂警告是什么玩意,一杯酒泼向她小脸。“清醒清醒狐狸精,这种阔老你玩不起,你顶多勾引勾引我这个乡巴佬。”
“苏慕白,你是人吗?”
“当然,我还是个正义凛然的人!”
“不,你是鬼,阴魂不散的鬼,他叫展冽阳,是我的总裁上司。”她回过身悄悄冲着他提醒一句。
那一刻,苏慕白忽然放开她。
庸懒的眸子逐渐挪向冷酷看热闹的展冽阳,只看他双臂环胸,冷眼旁观,一抹轻蔑的似笑非笑在性感的嘴角上扩散。
展冽阳?
痞子专有的流氓视线专注地荼毒了他,却换新一轮的冷酷轻蔑,苏慕白不语,只静静注视了他足有30妙,才转过身扯住春光光胳膊道:“狐狸精,我们走!”
“我不走!”
“你走不走?”苏慕白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隐约中透着无赖的圈套,春光光打了个激灵,却依旧倔强回道:“房东大人,爱走你走,我玩的正欢。”
“你……”
“拜拜。”
她耸耸香肩,挥手向他告别,继续搭上展冽阳的肩,心中一阵奇怪,为什么他今天不讲那老掉牙的台词?
再转过眉,偶尔瞟了瞟,他似乎从羊毛犬眼中看到了一抹神秘隐约的情绪,那是对展冽阳?还是对她?
“小狐狸,你的家务真邋遢!”
“总裁大人,我只希望你的西裤不要中场开裆。”伴着舞曲,她继续沉浸于其中,边擦着脸上酒液,边浅尝那辛辣的味道。
“你喜欢跳舞,是不是?”苏慕白忽然撞开他们两个,从中间摆着最痞极无赖的姿势,却是帅的掉了渣。“你很喜欢跳舞卖弄风姿是不是?”
“是!”
“好啊,大家一起跳!”
他一擦嘴角,将羊毛卷发揉得更凌乱,狂野地挥洒运动般的激情,舞的步伐很胡闹,但不得不承认却劲暴十足。
“跳就跳,三人行嘛!”
“小狐狸,我真看高了你。”展冽阳轻蔑地撇了撇嘴,墨镜中的蓝色光芒渗着嗜人的色泽,异样而魅惑!
“跳舞!狐狸精!”
“苏慕白,你真是个甩都甩不掉的大垃圾桶。”
“切。”
苏慕白一撇嘴,两腿措开,强而有力的自创舞步,和展冽阳的机械舞步,不知何时,居然杠了上。
怪哉!
舞池中,灯光闪烁。
绿湖的痞态,庸懒的眼神,挥舞的劲爆,似漫不经心却咬牙切齿勾勒的唇瓣,羊毛卷癫狂而震撼。
他,苏慕白,眼底写满了神秘的莫测。
初初茅庐的痞态,却韵语着强悍的风暴,让春光光边跳舞,边暗念阿弥陀佛,希冀他对她慈悲一回。
淡蓝的衬衫,邪魅冷酷的蓝眸,似笑非笑的唇角,和那抹挥不散,瞪不掉的嘲讽,浑身的男人味撩拨着春光光的心脏。
他,展冽阳,便是一只隐匿的邪魔,是野兽,是高压电,凛冽的獠牙不知不觉靠向了她,狠狠勾住她下颌,冷酷道:“小狐狸,人尽可夫,是不是要进猪笼?”
“总裁,您真体恤,进猪笼干卿何事?”
春光光纤手放在他肩上,将火暴的舞步化作赤裸裸的勾引……
“狐狸精。”
苏慕白一勾臂,将她扯入自己怀中,伏在头痞痞一哼。“恶名昭彰,不擦干屁股来跳舞,不怕沉甸?”
“苏慕白,你真是个罪孽!”
“我……”
不待他将话讲完,展冽阳一伸臂,轻松将春光光勾入他怀中,钳住手腕加深嘲讽。“家中蓝旗飘摇,外面蝴蝶飞飞,小狐狸,你艳遇可真好。”
“我……”
“狐狸精,花丛深深,小心刺满身窟窿眼,除了我,谁还收留你?”苏慕白不甘示弱地将她纳入怀中无赖教诲。
“小狐狸,你的演技很棒,骗了一个,再骗一个,打算把我也骗入你的储钱罐,摆脱一身穷酸?”
“我的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