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爱高档的宝马车,可惜,只有梦里才属于她!
“真搞不懂,两个轱辘多好,占地面积小,携带方便,尤其是小偷不稀罕偷!”
春光光一翻白眼,狠狠掐他腰身一记。“苏慕白,你都龌龊到无耻了。”
“你就那么稀罕四个轱辘?”
“恩,喜欢!”
春光光斩钉截铁回一句,本指着刺激一下他膨胀的男性心理,可不料,他却潇洒撇撇嘴扔过来一句。“驴车四个轱辘,你咋不爱坐?两个驴车八个轱辘,你咋不稀罕?”
“你……”
歪理!
“狐狸精,真想掐死你!”
“我也想掐死你。”次次坏她好事,而且精准无比,真怀疑他是密探零零七。“苏慕白,她真是你地下情人吗?”
“谁?”
“恶魔之吻酒吧的那个女人?”
“谁?”
他装傻充愣,不肯正面回答!
“羊毛犬,你爱回答不回答,我只是好奇问一问。”
“你怎么那么多好奇心?”
“你……那我不好奇了,总可以了吧?”
苏慕白痞痞一哼。“晚了,你让我心情很不好,得好好赔偿我!”
“还赔偿?”
养地下情人还赔偿?
春光光恨恨咬住下唇,红色风衣随风而舞,绘下一片妖冶之色。“要赔偿没有,要命有一条,你要不要?”
“要命,还不如要你。”
“什么?”
苏慕白干脆无赖地瞟了她一眼,悄悄声道:“不如,让我吃了你吧,这时代老处女不值钱。”
“该死!”
“呃……我开开玩笑,你铁青个脸干嘛?”
春光光洁白的牙齿跟着“叮当”作响,半响才将素手从他腰上一寸寸移开,令苏慕白呼吸一窒。
忙深喘吼道:“狐狸精,你想撞车呀?”
“你,不是要我?”
语气轻蔑,心中阴霾!
“不要了,这根骨头不好啃,我怕胃出血!”
“对,找你的地下情人啃,她浑身上下任你这个邋遢鬼啃,哼!”
苏慕白嘴巴庸懒上扬,绯红的脸上抚上一抹俏皮痞痞的笑,半响才哼着小曲,不理她小小声的唠叨。
夜,很深,很深,深邃而迷离。
风,柔和地吹拂,乱了颊,也乱了心,朦胧的夜幕,掩映着奇异的色泽。
摩托车载着两个时而争吵不休,时而缄默冷战的人儿,驰骋于空荡荡的街道上……耳畔,传来鸟儿的嘤吟……
“喝酒吗?”
“我要睡觉!”
“喝酒吗?”
“我要睡觉!”
客厅中,两个人儿正僵持不下,春光光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苏慕白则庸懒休闲地从冰箱中拿出一瓶红酒放在茶几上。
他重复道:“喝酒吧!”
她回道:“我要睡觉!”
“狐狸精,你要上床是吧?”
“对!”
她困得两眼皮粘贴着,根本很难睁开,半响苏慕白捩开抹坏坏的笑,挞着大拖鞋,穿着休闲短裤,自然扯住她胳膊。“好,本少爷陪你上床。”
“你,流氓呀?”
“春光光,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本房东陪你,不算入租金,这样不正合你的意?想当初,你可不少勾引我,这会儿玩矜持了?”
“苏慕白!”
春光光青筋暴动,对这个死党兼客星的家伙,简直难以言语,她当年可是为免费房租才勾引他。
她春光光的原则,向来是只勾引,玩的是心跳,新鲜和心潮,对这种羊毛犬才没有兴趣!
“上不上?”
“不上!”
“好!”
苏慕白顺着话锋立即咧开得逞的笑容,将瓶盖打开,倒入她面前杯中那甘甜的红色液体,叮嘱道:“陪我喝一杯吧!”
“找你的地下情人。”
“那不是地下情人。”
“呃?”
正当春光光混沌时,他却无情地补一句。“那叫正宗情人好不好?狐狸精,你这样芥蒂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鬼才有。”
“狡辩的是鬼,女人哪,口是心非的主儿,来,别板着个脸,我明天要去野游几天,再不好好看看我,我保准你会想我想到发疯。”
春光光暗自翻了个白眼,幽雅端起茶几上的酒杯,玩转着,掂量着,再眯着凤眸仔细翻译着洋酒牌子。
酒液,顺着嘴角流淌,伴着甘甜和辛辣,瞬间将情绪推向高涨。这时70年的酒品,味道纯正而口感绝佳。
“苏慕白,你哪来的好酒?”
“偷的!”
“记得进监狱时,不要坦白我喝过这酒。”
苏慕白端着酒杯,主动和她的杯相碰,径自嘟囔一句。“祝我旅途愉快,顺顺利利,潇潇洒洒飞一圈。”
“鸡鸣狗盗,谁庇护你?”
“呃?”
春光光仅饮着红酒,妩媚挑眉,嘴角一抹轻蔑之色,那副撩人的姿态,和此时淡漠的腔调,如同九十年代夜上海的第一舞魁。
“不知道你打算祸害谁?谁知道你干的是什么勾当?万一,你杀伤抢掠,谁保佑你,我和谁拼命。”
“你还真是蛇蝎心肠啊!”
苏慕白撇撇嘴,一副大受重创的模样,一滴红酒在嘴角浓缩,停滞,伴着眼中希冀的落空,他,心中确实很想得到她的祝福。
可惜,这丫总一副清高妖媚的鄙夷模样,让他隐藏的话和真相,半点也不打算过早暴露给她听。
“你才知道?”
“哎,我喝我的酒,你毒你的心,瞧我这个命,这辈子遇上个没良心的狐狸精。”他故作锤胸顿足,而春光光干脆忽视。
“你的酒很不错,谢谢喽!”
“不谢!”
他心这个痛呀,美酒配蛇蝎!悄悄落座在沙发上,他像个小奴才似帮她斟着酒,边服侍边提醒。“这种酒烈性,千万别喝晕!”
“烈?”
春光光嘲讽一瞥,哪有烈性?她几乎喝了半瓶,可脑袋连阵眩晕都体会不到!“我品酒无数,就没遇到比烈性小的。”
“哎!”
苏慕白深深一叹,无奈补道:“狐狸精,忘了告诉你,这种酒的后劲烈性,俗称‘一杯倒’,咳咳……”
“你怎么不早说?”
“谁让你早不问?”
苏慕白无辜地眨着一双大眼,伸手揽住她纤肩,手指扳着数个不停。“一,二,三,倒!”
“我……”
脸上,顿时火烧云。
春光光意识一瞬间抽离,四肢瘫软倒向他宽厚的胸膛,来不及埋怨,也来不及斥责,只安静地和个猫咪似瘫在他怀中。
“狐狸精,你个笨丫!”
苏慕白宠溺似将她打横抱入怀,踢开她卧室的门,小心翼翼放上柔软的大床,解开她身上束缚的衣服,习惯性换上透明丝质睡衣。
“哎,天生的祸害。”
他无奈长叹,真想不通她为什么眼光那么好,件件衣服标上“勾引”两个大字。
手,下意识触上衣服中掉下来的钥匙,那是有别于他的摩托车钥匙,挂着帅气的中巴骷髅图件,黑色的阴森却透着难以抗拒的鬼魅。
一串的钥匙中,各种各样的设计,一看便知多金佬的摆设。苏慕白轻蔑撇了撇嘴,将它塞入她衣服中,心中对这狡猾的狐狸的计谋有了几许了然。
“春光光,等你迷途知返时,我会不会已经入了棺材?”
他饶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才替她温柔盖上被子,正打算离开时,一只小手牢牢扯住了她,像是个睡不安的小兔子等待安抚……
那一瞬,眼中的忧郁逐渐褪却,他顺着小手的牵引,随她躺了下。拥着她,简单,宁静而无邪。
第一次在她卧室中过夜,熟悉的香水味扑入鼻尖,那是属于什么味道?甘甜,苦涩,还是挣扎的迷离?
夜很深,窗外的叶哗哗地落,浅浅的呼吸声,淡淡的相拥,短暂的幸福画面,在黎明的破晓中逐渐消逝……
“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
卧室中,传来一阵阵闹钟响声,由小到大,由短到长,再由少到多,响彻的声音仿佛贝多芬交响曲。
高昂,激荡,震撼,除了优美,所有噪音的优点全部集聚。耳侧高分贝的骚扰,令春光光小脸抽作一团。
烦躁伸着胳膊抽出头上垫着的枕头,“啪”一声摔下床,伴着其中夹杂闹钟的凄惨报废声,不幸迎来了十几个闹钟的共鸣。
她翻个身,狠狠一踢腿,将脚下两个架高的闹钟踢掉,再一伸手,将抽屉里的两个摔掉,最后干脆将床底下按着扩音器的四个闹钟踢翻。
本以为安静了,可刚合上眼,头顶上闹铃响的恐怖,一抬眼,棚上吊灯下倒挂整整一排闹钟。
那一刻,她崩溃了!
“苏慕白!”
她恼羞成怒地爬起身,敛着剪子点着脚尖,将闹钟上那一根根线全部剪折,在最后一个闹钟掉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