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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难产

“疯子!”

乔未央“啪”抢过她的苹果,闷闷的蹙紧眉,一身的优雅被抨击的索生无几,伴着苹果的脆响,他揉揉太阳穴,脑海中双儿的影象越来越模糊,心越来越不羁,明明为她而酗酒,为她而堕落,为弥补那份伤而恢复从前的浪荡,可为什么他越来越难以控制?“好双儿,回来吧,如果原谅我,就乖乖回来。”他心中默默的念着,不知道他的感情,能不能保存到双儿回来那一刻……“未歌,BABY有名字了吗?”他支着下颚,开始转移话题。

“没有!”

“现在,想个名字,我的小侄子,得有个华丽丽的名字,才对不起她的大肚皮。”

乔未歌犹豫半响,撩开被风吹乱的黑丝,抚上精腰上腰带的金环,瞥向满脸迷惑的孟琴,喃喃问一句。“哥,你有好名字吗?”

“有!”

“说说看。”他侧耳细聆,耳畔却传来那沙哑细腻却令他眉梢纠结,面色乌青的建议。“乔装?乔木?乔迁?乔峰?乔治?干脆,乔氏?乔子?狼崽子,名简单,好养活。”

“乔未央!”

“哥!”

两个齐唰唰的声音落下,孟琴和乔未歌一脸的阴霾,双拳攥的“孳孳”作响,眸中带着火红的烈焰。“叫乔粱!”乔未歌危险眯着黑眸,一副幽幽模样,桥梁,桥梁,勇敢连接爱恨的“乔粱”。

“什么?叫桥梁?你搞没搞错?那么难听?”

孟琴猛翻个白眼。

“我是父亲,我做主!”

“我还母亲勒……”刚咬住牙,打算替宝宝平反,腹中传来一阵刺痛,她“啊”一声叫道:“要、要生了……”

然后,乔氏公寓喧闹响起,直升机,跑车,机车相继开路,乔未歌抱着孟琴慌张向医院赶,而啃着苹果的乔未央平静的思绪,也开始波澜,看着秋千,看着鸡蛋,看着他们的背影,拔腿便跑……

“啊……”

产房中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接踵的狼叫连绵不绝,震的整个白茫茫的回廊中,只剩下渺渺回音。“啊,救命啊!”孟琴额上冷汗涔涔,看向那手术的刀,隔向肚皮时,麻醉药的作用早消逝,所有的恐惧化作高分贝的喊叫。

“小姐,请闭上眼睛!”

“我的孩子……”

“放心,我们不会拐卖您的BABY,再眼睁睁看着手术的进行,我们很难保证,你下半生不会有阴影。”年轻英俊的男医生,边执着手术刀,边喃喃自语,真搞不懂那么多的麻醉药,是不是假冒伪劣?果真,是位精力旺盛的母亲!

“痛!”

“你的BABY更痛,放轻松,闭上眼睛,我们需要速战速决。”医生偷偷将麻醉药注入她身体,瞥向产房中的钟表,整整两个半小时,耽搁的他开始怀疑,小BABY是不是有难产的迹象?

“啊!”

“啊,痛!”

“啊,乔未歌!”惨绝人寰的叫声,凄惨的弥漫回廊,乔未歌平日的冷酷,早化作慌张无措,沿着回廊踱来踱去,双拳狠狠摩擦,每一根骨节都为她的喊叫而颤抖。

SHIT!为什么浑身冷飕飕,心脏像要脱落,那种飘渺而凄厉的叫声,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消逝,惊的他忙长腿一迈,“砰”“砰”敲着产房的门冷酷命令。“开门,你们给我把门打开!”

“对不起先生……”

“我老婆呢?我BABY呢?”

“先生,请您冷静,目前四个小时,她羊水稍微破开,有难产迹象,希望您耐心等待,您闯进来她只会更紧张。”

“帮我保住她们!”

乔未歌狠狠攥紧拳,额上的冷汗涔涔流淌,像水帘瀑布,扒着门板,倚着白色的墙壁,健美的身躯,像风中的浮木,有种摇摇欲坠的趋势。从未有的脆弱,从这一刻开始流泻,他的老婆,他的宝宝,他所有的一切,他全部不能失去!

“我们尽力。”

“我不需要尽力,我要一定!”他的表情骇然如斯,像地狱阎罗,红红的焰火像火山岩浆迸发,吓的小医生咄咄后退,“砰”门掩上,阻隔他的视线,凄惨的尖叫依旧持续不断,乔未歌的薄唇抿紧,心脏逐渐丧失节奏。

“啊!”

“啊我的宝宝!”

“乔未歌!乔未央!”她真的好痛,身体像被撕裂,听着医生那句“很麻烦呀”,她忙扯住他衣袖叫道:“替我保住宝宝,求你,保住我的宝宝!”

“小姐,别、别激动,我们会的。”

“宝宝,妈咪会加油!”痛,将她撕的四分五裂,神经,像被麻痹,时间的流逝,让她越来越疲惫,连喊叫都开始虚弱……

“该死的!”

乔未歌狠狠一砸墙壁,坚硬的拳头上,沾染刺目的血,一滴滴淌上地板,和他的眸子一样冷酷。“未歌,慌什么慌?给我搬架钢琴!”

“什么?”

“我给小侄子弹曲安胎曲,相信我,我会让他不再闹腾。”乔未央优雅的坐在长椅上,像个旁观者一样悠闲,等待那架黑色的钢琴,指尖穿梭于琴键时,一曲柔和平缓的曲调,伴着微风吹开微长的刘海。

“先生,请……”

“安静!”

他微颔首,修长的指,像变魔术一样梦幻,传入产房时,孟琴揪住床板,稍一愣,这种溪流的乐曲,逐渐放松她紧绷的心,眯着双眸,将倔强的她,交给医生的专业技术。

曲绵延。

汗涔涔。

腹中的宝宝,顽强的挣扎,经历最初的九死一生,到目前的平稳发展,一切的一切,开始不可思议。也许,钢琴曲陶冶她的情绪,但她的拼搏,她的母爱,却是宝宝有望诞生的绝对保障。

“啊--”

最后一声凄惨的尖叫,产房门被推开,乔未歌长迈一迈,染血的长指抓住医生手腕,冷冷却带着颤腔问道:“她们、怎么样?”

“我……”

“说话呀!”一向以优雅自称,临危不乱的乔未央,“啪”推开钢琴,身躯倏地靠近,扯住他衣袖,看着他犹豫喃喃的表情,心“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碎,近似抽风的喊着:“人呢?啊?”

半响,只听婴孩迟到的啼哭声,被吓愣的英俊医生,微微摘下手套,有礼的说道:“恭喜,是个男孩。”

“真的?”

乔未歌冷冷问道。

“恩!”

“当真?”

乔未央恍神重复。

“绝对的真!”

忽然,回廊中传来一阵“啊”的尖叫,两个腹黑男激动的相拥,所有的恐惧,化作泡沫烟消云散,他的儿子,他的侄子,鬼才知道,他们有多珍惜,哪怕未来的一切无法预料,可至少这个宝宝,是他们的软肋,绝对的软肋!

乔未歌心中默默道:“BABY,爸爸会保护你!”他们,会将爱恨情仇进行到底,管他谁对,谁是错?

乔未央心中则诡异道:“臭流氓真有本事!”替他生个小玩物,祈祷他别像未歌那样难以管束,神啊!

“吵什么吵?”

半昏迷的孟琴,揉着太阳穴喊一句,她是孕妇耶,有没有搞错,生了孩子,忘了娘,让她好好休息,行不?

好累,真的好累,原本生个孩子,比她流一桶的血痛,希望这个小家伙孝顺她,帮她抵御那两个“禽兽不如”的乔家兄弟……

小小的人儿,乖乖的躺入他怀中,停止啼哭,微微睁开眼睛,骨碌而清澈的迷醉,巴掌大的小瓜子脸,仿佛漂亮的小精灵。

蜿蜒的鼻梁下,一张小嘴奴着,仿佛不畏惧乔未歌的接触,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模样,和孟琴极为相似。小爪挥舞,粉嘟嘟的俏皮极了,脱离刚降世婴孩的黏儿,光溜溜的身体毫不惹怜。

“梁儿!”

难得的,乔未歌冲着他展露一抹灿若流星般的醉笑,纯真而不含心计的笑颜,像饮一杯热牛奶,令人浑身热乎。那翻常年的冰冷,不可思议的褪下,看的孟琴瞠目结舌,半眯半闭的眸中漾满诧异。

“乖儿子,真懂事!”他将脸贴上乔梁的小脸,感触那柔嫩的触感,和生命的鲜活,他的儿子很可爱,很漂亮,很懂事,不哭,不闹,不怕,只瞪着那双令人沉沦的大眼睛,甜甜冲着他笑。

忽然,生命多了色彩。

由黑白色调,化作七色彩虹。

从未料到栖身于仇恨中他,会重返“纯粹”,而这个降世的小生命,却轻易令他冲破漆黑,看到那一轮金阳。一种温流充实心脏,令俊美冷酷的面颜,慢慢春风拂面,化满涟漪……

“啊,我的小侄子长的真俏。”乔未央将身躯靠近,刚触上修长的指,“哇”一声乔梁哭起来,像躲避瘟神一样,将小脸转向乔未歌怀中。

“啊……”

“哥,他怕你!”

“我不信这个邪,我长的哪有那么恐怖?”乔未央偷偷摸摸将长指拍向他小屁股,可惜,惹的是一阵更响亮的啼哭,小家伙根本和他作对,偏偏不让他碰。他越不信邪,乔梁便越狠挫他。不论他怎样摸,只有一碰,立即水淹金山寺,闹的满房中沸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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