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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利益交换

我们在社会中,很多时候做的很多事,根本就是矛盾的。比如今天还在劝朋友这事做不得,结果第二天自己就陷进去了。这倒不是说人品有问题,而是说每个人对于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判断。

做成一件事,需要主客观的多种条件,当朋友要做的时候,可能你觉得某一方面的条件不适合。但轮到自己做的时候,也许就觉得各方面条件就适合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误会就此产生了。这种事处理不好的人,会得罪所有人,而处理的好的人,会左右逢源。

得罪人,是我们必须经历的人生修炼课程之一。有人会说我一生都不得罪人,这是种本事,可也意味着对于自我的一种否认。而得罪所有人也是一种本事,这种人一般属于两种极端,要么极度有才,要么极度中二。

因此在面对得罪人,这种中国社会人际交往禁忌的时候。很多人选择了妥协,我们称之为成熟。也有很多人选择了抗争,我们称之为有脾气。还有少部分人,选择了激烈的应对,我们称之为傻13。自然还有极少部分的人,能够既不得罪人又能将事情处理的很好,我们称之为交际的艺术。

无论哪种,实际都是好的,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底线,我们采取怎样的应对措施,一定是基于自身的考虑与实际情况。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做到交际之星一样,能够处理好所有事情。

实际情况来说,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做到把交际当艺术,如果真在这样的社会里,会让人觉得无聊透顶,因为花儿都是一种颜色,一种芳香。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样的社会才会让你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也只有白皮儿那种思维短路的种族,喜欢满世界搞普世价值和所谓的冥族,纯属吃饱了撑的。连别人家里两兄弟怎么打架,白皮儿都想进去当个裁判,估计看见别人娶个老婆,他都想热心帮忙试验一下,看人家老婆能不能生孩子,不被人在背后阴你才是怪事。

当商队风程仆仆赶到洛阳的时候,河南知府和洛阳县令就率领十里八乡的百姓搞了个隆重的欢迎仪式,热烈欢迎物流公司的途经河南。并且强烈要求,在河南府开设物流中心。

见了鬼了,明朝人居然懂得物流中心?这是什么节奏?难不成自己穿越后,官员都成天才了?这不可能啊。不过见到县令递上来的一封信后,只见上书:“蓄天下之物,流四海之地。以河南府为中,并周边县城为辅,以成豫州之心。”

原来是自己理解错了,人家希望的是,大力发展经济,好为自己升官发财铺一条路。根本不是自己理解的物流中心的意思。

李逸飞不是不愿意在河南做一个物流中心,毕竟这里是正儿八经的明朝心脏地带。但是河南的黄河太厉害了,这家伙要是隔几年不闹腾一次,似乎心里就不舒坦。而且豫州自古就是四战之地,民风彪悍。自己目前根本没有合适的人手来安排这一切。

不过看着年迈的知府和挺着硕大肚皮的县令,说起百姓的生活,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李逸飞于心不忍,于是决定把之前弄的展销会规模扩大十倍。要不怎么对得起这里如此庞大的人群和消费群体?

这一路上,商队可是受够了无人区的烦恼,倒不是说经过的区域没人,而是那些县令根本就不管。山民一个人家都变成一个家族了,人口簿上依然是:父母健在,男丁一人。一问,额,原来是一百年前的成化年间,山民自己申报的人口数量。。。。

对于治所内的流民,县令们更是举双手欢迎物流公司带走。对于物流公司只挑选有家眷的流民,县令居然还送米粮,说什么司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后这些人一定会给司马建立生祠的。李逸飞听到这些话只有掩面而逃。。。。。

不过,想想这里可是几大番王的驻地,李逸飞就开心了。不从他们身上弄点钱来花,那些高价搜罗来的古董珍玩一类的东西,怎么找到自己的主人?我等怎么对得起,明成祖圈养自己兄弟的良好愿望?李逸飞认为自己从来就是遵守祖训的好孩子。

洛阳县第一届商品交流会正式开张了,各个摊位前火爆的销售,让几个人非常满意。当李逸飞等人逛到厂卫的几个摊位前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里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于是几人好奇的挤了过去,想看看这里究竟卖的什么。

结果一看,李逸飞的脸就黑了,沈百五的脸就红了,王徵看傻了,常达看呆了。厂卫的摊位上,各地的特产琳琅满目:常见的有冬笋、银鱼、鸽蛋;来自塞外的黄鼠、半翅鹖鸡;江南的蜜柑、凤尾橘、漳州橘、橄榄、小金橘、凤菱、脆藕;

西山的苹果、软子石榴;五台山的天花羊肚菜、鸡腿银盘;东海的石花海白菜、龙须、海带、鹿角、紫菜,江南的蒿笋、糟笋、香菌,辽东的松子,蓟北的黄花、金针;

都中的山药、南都的苔菜,武当的莺嘴笋、黄精、黑精,北山的榛子、栗子、梨、枣、核桃、黄连茶、木兰菜、蕨菜、蔓青,居然连冰下的活虾和干海参都有。

“百五兄,你不是说,我们的商品已经准备的很齐全了吗?怎么这些东西我一个都没看见?”李逸飞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这都是钱啊。

“这个。。。。我不曾想到,厂卫的东西居然能置办的如此齐全。这是我疏忽了,下一次我一定做好。”沈百五也万万想不到,厂卫的人,竟然也能在短时间内置办出如此丰富的物品。

“李逸飞,你来了啊,看我锦衣卫的手段如何啊?东厂的东西也不错额。。”骆思恭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阴魂不散的陈矩也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厂卫手段高明,我等自是不如。”李逸飞只好佩服的拱拱手。

“哈哈,哪里那里,若不是前几天过春节吃火锅的时候,你抱着酒坛说胡话,我们还真没开窍。”骆思恭捻着短须很是得意。这时,又是一大波人赶了过来,将原本人山人海的摊位立刻围了个严严实实针插不进。

“哎呀,你们几个怎么招呼人的,怎么连生意都做不来,有这样招呼客人的?”骆思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下急了,拨开人群就挤了过去。

陈矩这时也跳着脚叫骂,声音居然变得雄壮了不少:“我说你们几个,这钱是怎么收的?怎么都不验验成色?劳资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看着两个特务头子由大明高官立刻变身大掌柜,还在摊位前亲自忙活。众人表示,有钱能使磨推鬼这句话,应该是现实存在的。不过其余三人更敢兴趣的还是骆思恭的话,什么叫做抱着酒坛说胡话?

李逸飞看着众人眼神中的怒火,心里暗暗叫苦,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都喝多了,我那记得了额。

“几位大人,我家公子,那天确实喝多了。当时你们几位在外面烤羊肉,后来因为那里的酒好喝的事而争执了起来,我家公子那时就留在帐篷里,陪着厂卫两位大人说话”乖巧的春香总是在第一时间出来为李逸飞解围。

“那春香姑娘,可还记得当时李逸飞说的话?”

“自然记得的。两位大人当时向公子问话,说是他们的展销会商品怎么无人问津,而我们的展销会商品却是卖的盆满钵满。公子当时酒喝多了,被两位大人一激便说了起来。

厂卫的商品多是贵重物品,我们经过的地方地疲民蔽,消费能力不强,自然无法消费。没看那里的县令看着商队来了,高兴的都差点亲自跳舞欢迎了,这就说明我们经过的地方原本就属于商队经过而非商队驻足的地方。

后来到了西安,我们的商品多换成南方特产,而厂卫却采购的多为北地之货,西安这里会缺北地之货?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河南,河南乃四通八达之地,人口稠密,消费能力强,南来北往的货物都能在这里找到销路,自然应该以品种取胜。做到南北货物的利益交换。

后来说到这儿的时候,公子就彻底喝醉了,最后还是我把公子背回去的。”春香说完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埋下头,揪着发梢不断的抿嘴微笑

终于搞清楚了罪魁祸首后,三人没有放过李逸飞。经过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李逸飞终于签订了不知道什么平等条约。反正三人颇为满意,李逸飞则垂头丧气。

“李逸飞,你说的南北货物的利益交换是什么意思?”沈百五作为一个纯粹的商人,对于利益二字有着天然的亲近属性。

“其实没有那么神秘,这就是一种说法而已。实际就是根据货物的稀缺程度定价而已。你们不都是经常这么干的,还问我?”

“不对吧,你小子这些话,就是忽悠一下那两个老头还可以,我们可是自家兄弟,你不能这么骗我们,是吧,额,对了刚才你答应我的那个事,我觉得可以告诉。。。。。”

“行行行,我怕了你们了,走找个喝酒的地方再说。”

李逸飞咂了一口酒,又吃了两筷子猪头肉,对着众人说:“吃啊,干嘛不吃,什么话吃完了再说,这猪头肉真是不错。”说完又是夹了一大筷子,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满嘴流油。常达一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夹了一筷子就往嘴里送。

王徵和沈百五看着奇怪,但也是夹了一筷子往嘴里送。细细一品,果真美味。肥嫩适度,入口化渣,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后,众人还想再来一份,却被告知,每个桌子只能买一份儿。李逸飞这时指了指店门口,众人才看见每桌限购一份儿的告示。

“我说的南北货物利益交换,简单的来说,实际就和这盘猪头肉一样,物以稀为贵。但是,什么物品,怎么个稀缺法,却是我们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你们也都知道,这个物流公司的创立后,事关多方利益。圣上用这个公司来检测新的税收来源,朝廷诸公用它来控制商贾,我们则是要依靠它来赚取银钱,养活少年军校,而民间商贾依靠这个商道拓展销路,沿途地方,依靠商道来增加百姓收入,货物的原产地则是依靠商道拓展更大的市场,唯一不爽的就是原有的镖局及原本控制了商道的其他大商家。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就是,如果我们不把控好商道的前进方向,那么未来,商道将会严重威胁大明的死亡之路。因此,我们必须要把商道周边有效的利用起来。

比如,用这个猪头肉来说,它的制作需要生猪,香料,柴薪,那么商道上那个地方最适合饲养生猪,哪里的香料便宜又好,哪里的柴薪价格公道火力又足,这就需要商道串联起来。

这不同于以往的独门独户的销售,也不同于这里小门小户的买卖。这需要的是一种精准的控制和对大局的掌控,这才是我们赚大钱的地方。这么个不知名的猪头肉能赚什么钱,也就养家糊口。”

“李逸飞,你的意思是,创造一个知名的商品,比如军校猪头肉,然后在整个商道上,有计划的售卖,相互之间并不形成竞争,但是所有原料均在当地采购,在当地售卖。是不是这个意思?”

“百五兄,你还真是做生意的料。对,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意思。我们卖的不是商品,是一个牌子。我知道,如今也有很多老牌子,可是他们的货物很多都在百里范围内销售,要是去了千里之外,那就是天价了,很少有人买的起。

但如果我们做到了,知名品牌当地采购,当地销售,你说说,那些和我们一样的产品,会不会被我们挤出去?老百姓买便宜的还是买贵的?他们买本地的,还是买外地的?

这还是一种商品,如果我们做到了多种商品,甚至做全所有产品,按照实际交叉销售,互补有无,你们说说,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可是,你说的品牌,就是老字号吧,我们一个新品牌怎么和老字号比?”

“常达,老字号当然好,但你不想想,我们少年军校的名头是什么?皇家少年军校啊,皇家出品,必属精品。要不然,你以为我让王子回京帮我找那么多老宫女,老太监干什么?这就是活招牌啊。”

“嗯,李逸飞。那一些只有原产地才有的商品,应该如何销售?比如这个猪头肉。”

“王徵啊,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你们怎么忘了,我们的超市计划了。用本地商品吸引客户,然后再销售这些商品,就行了啊。我可不会傻到为这些物品单独开设一个店铺。”

“可你说的,什么精品衣服和啥奢侈品是要单独店铺的。”

“衣服?衣服能和这些比?猪头肉再怎么样,也是猪头肉,它的价值就摆在那儿了,注定了再怎么涨价,也不可能上天,但衣服和奢侈品就不一样了,这个东西的奥秘啊,都在这里。”李逸飞说完一脸坏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切,不说算了,反正你也憋不了多久。”

“百五兄,你少用这招激将法。我这次还不上钩了。”

“我明白了,你说的这些方法,其实都是一种以点带面的方法,我们创造出品牌,然后再在各地生根发芽,而不是单纯的贩卖某一种商品。而且以此,可以加深各个地方与我们军校的关系,让我们可以获得很多的利益分配。”

“王徵,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商业天才,百五兄,我看你还是让位算了,免得一个书呆子都可以把你给打趴下,哈哈。”

“李逸飞,你就别笑我了,我这个书呆子,也就这么想想而已,我能做什么生意,我只不过是用算学的方法去思考了一下。”

“哈哈,王徵兄,你可不知道吧,以后的算学在商业上可是大有前途啊,算学以后将成为商业上的重要助手。”

“行行行,一切都听你的。逸飞,这也是因为,商道注定会被皇家控制,你被逼拿出来的方法吧?”

“百五兄看得透彻啊,我原来的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了,因此只好重新开始。说真的,我最不想放弃的就是商道,因为这才是日进斗金的地方,可是,我当初思虑不周,因此给了皇家机会,也给了那些大臣机会。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我才不信了,我会做不好。而且一旦我们的新计划做好,那么商道也会随着我们的兴衰而改变,甚至一个地方的兴衰也会由我们来决定。既然他们都要抢商道,就让他们抢吧,我们做我们的,嘿嘿。

有些利益我们既然无法参与分配了,那就另外找新的地方,新的项目,世界这么大,我们总会找到的。哥几个,今天在这里商谈的一切,可不能对外说啊,大明的商人,没几个是傻瓜,这要是说了,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守在门外的春香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躲到了李逸飞的背后,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急忙理了理衣衫:“公子,外面有人。。。。。想。。。。”

“他们怎么你了?”

“也没,但是他们刚才调戏我。。。。。”

“哐当”,门被人一脚踹开了,几个彪形大汉一拥而入,将整个屋子塞得慢慢的。一个体型肥硕的矮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来人的身材除了圆形就没有其他形状了,连脑袋都是肥硕的圆形,直接垛在了肩膀上,脖子自然是看不见的,整个人就像串在一起的两颗糖葫芦。

“哟,小娘子,你躲什么,来来来,到大爷这儿来。这么水灵的姑娘,竟然会守在门口。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狠心。要是没人疼你啊,大爷我来疼你,哈哈哈。”糖葫芦的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公鸡打鸣般的笑声。

李逸飞很奇怪这个糖葫芦是怎么发出这种笑声的,这可是项特殊技能。然后顺手从桌上摸起了一个酒杯,在手里把玩。又看了看糖葫芦,已经挤成了一朵菊花的猥琐笑脸。也是微微一笑。

“我就是这么疼人的,怎么,你有意见?”

“小娘子,过来啊,大爷既然来了,就到隔壁陪大爷喝两杯,嘿嘿,今晚大爷我让你爽到极点,怎么样。哈哈哈。”围观的彪形大汉听完也是哄堂大笑,糖葫芦说完,就把一张皱巴巴的银票丢到桌上:“来呀,请小娘子去到隔壁。”

“请问,这张银票是干什么的?”李逸飞说完,紧紧压住马上就要暴起的常达。

俗话说,狗仗人势。按照推理来说,这狗就还是有眼力的,它知道什么人它能惹得起。几个月的官宦生活,也让李逸飞言语间有了一股上官的威严。上来抢人的两个大汉,看见李逸飞凌厉的眼神,一时竟然不敢动弹,因为他们闻见了熟悉的味道

“我说,你们两个瞎眼了啊?快点,把人带过来,劳资还要喝酒呢?打扰了劳资的酒兴,劳资回府就扒了你们的皮。”糖葫芦说完,鼻孔朝天的就转身离开了。

两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都在用眼神给予对方精神鼓励。可谁也不敢先动手,因为眼前的少年,紧紧压住的一个巨汉,似乎随时会扑上来把他们撕碎。

“人说,不告而取是为偷,你们就算是明抢,也得告诉我们一声,你们是哪儿的吧。一个侍女而已,不打紧,要是你家主人喜欢,我多送几个也无妨。就算是孝敬他老人家的,这年头生意难做,多个门路多条财路,你们说,是不是?”李逸飞这时放下了酒杯,轻轻说到。

“哼,算你小子上道儿,不过啊,我家老爷名字也是你能知道的?告诉你只会脏了我家老爷的名讳。看上你家的侍女,是你天大的荣幸。你特么那那么多废话。桌子上有十两银子,够你重新买几个了。让开,别逼劳资动手。”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说完就要上来抢人。

“好好好,小的知道了,看来你家老爷老爷大有来头啊。这么着,这有三十两银子,您二位拿着,就算我趟条道了,怎么样。”李逸飞说完,从怀里掏了三十两银子出来,丢到桌上,然后把春香往两人面前一推。

“公子,你。。。。”春香完全不敢相信,李逸飞竟然会把自己,当成可以随意施舍的东西给丢了出去,震惊,不解,委屈,破灭和不甘五味杂陈,化成连串泪水,顺着眼眶就漫了出来。春香银牙紧咬,已然将那只黑黢黢的小刀紧握在手心里,她不会再任人这样侮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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