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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明察暗访

深夜,董文盈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想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虽然早就想到了可能会是这样,但孙溪燕到底有什么阴谋,自己根本就想不出来,因为这样,董文盈非常紧张。不知道父亲打算怎么办,齐天泫有没有去告诉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齐天泫了,按照规矩,齐天泫可以休息两天。

也就是说,前两天齐天泫都在外面,外面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父亲他们已经有办法了?就算是这样,孙溪燕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比如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如果不是孙溪燕从中作梗,皇上怎么可能不答应?张暮蕊对自己说过,皇上已经答应了这件事,为什么会突然变卦,难道和孙溪燕没关系,董文盈不相信,这件事一定和孙溪燕有关。董文盈虽然非常清楚,可没有真凭实据,怎么敢乱说;如果把孙溪燕逼急了,有可能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

这一次看起来孙溪燕是成功了,为了保护暮妃娘娘和宁月,董文盈不得不屈服。父亲告诉过她,大局为重,所以也只能这样了。可自己和孙溪燕根本就合不来,让自己低声下气地请求孙溪燕,还不如把自己杀了。为了避免和孙溪燕起冲突,董文盈想到了一个人,齐天泫。按照孙溪燕和齐天泫的关系,齐天泫说的话孙溪燕可能会听。只是看齐天泫这段时间的态度,对孙溪燕也是非常失望,不知道愿不愿意帮忙。

董文盈想去找齐天泫,把这件事告诉他,问问他的看法。但是现在的身份实在不方便,上次已经让人发现了,亏的遇见了上官浩,如果看到了别人,恐怕就逃不过去了。再说,上官浩和自己合不来,如果知道自己去找齐天泫,肯定是不同意的,论武功,董文盈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上官浩的对手,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知道孙溪燕到底和上官浩说了什么,竟然让上官浩成为了孙溪燕的人,简直是不可思议,董文盈想不明白。

既然是为了自己,那就应该帮助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董文盈失望地摇摇头。没有人给自己打掩护,自己这样去找齐天泫,就有可能遇到不测,该怎么办呢?董文盈想不出办法,坐起来,下了床,在房间里四处踱步。猛一抬头,忽然发现窗外站了一个人,董文盈吓了一跳,急忙走过去,靠在墙上,警惕地问道:”谁在外面?”

“董贵人,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董文盈安了心,急忙看了看周围,看了看房门,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开了窗户,让那个人进来,然后就关上了窗户。看着来人,激动地说道:”齐公子,你终于来了,我本来打算去找你,可我现在的身份,实在不方便,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本来想早点过来,可一直不方便,到处都是人,尤其是那个上官浩,看着我,我实在没办法,好不容易摆脱了他,我才过来。”齐天泫解释道。自顾自的说,刚开始并没有顾忌到董文盈的情绪,现在看到她脸色不对,忽然意识到董文盈和上官浩的关系,急忙想要解释,却看见董文盈摆了摆手,对自己说道……

“好了,用不着解释了,上官浩是什么人,我非常了解,你说的话我相信。”董文盈说着,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孙溪燕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怎么会让他如此固执。我记得原来他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现在变得……”董文盈说着,皱起了眉头,无奈地摇摇头。

“我也觉得奇怪,在河宁城上官大人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他暗中帮忙,谢丽依上官闵逃不了,不仅如此,我也可能让孙子贵发现,当然这也有孙溪燕的原因,不过上官大人功不可没,我一直想谢谢他,只不过当时没有机会,但是现在…….”齐天泫说着,苦笑地摇摇头,”其实我和你一样,也非常奇怪,孙溪燕说了什么,居然让上官浩改变主意,我试探了几次,孙溪燕守口如瓶,什么都没说。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皇上发现谢丽依上官闵在你们家里,或者孙溪燕把这件事告诉皇上,你们家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上官浩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们,他不是自私的,不是为了自己。”

“我知道,这样的话他也和我说过,我也非常感动,可他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没有谢丽依上官闵,孙子贵也不会放过我父亲,孙溪燕也不会放过我,谢丽依上官闵,包括宁月宁木,都是偶然因素,实际上是孙子贵和我父亲的权力斗争,这些事情,我不相信上官浩不明白,可为什么……”董文盈苦恼地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没想到我和上官浩居然也走到了这一步。”

“董贵人……”齐天泫看到董文盈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她和上官浩可能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就如同自己和孙溪燕一样。刚想劝几句,安慰一下,却听见董文盈说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和上官浩之间,也许不应该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事情已经是这样的,再说什么没有任何意义。我父亲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参与其中,一定要保护宁月,而我哥哥性格懦弱,没有主见,居然相信了上官浩的话,差点害死了宁木。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父亲,不知道父亲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非常失望。这样的哥哥,根本就帮不了父亲,如果我无动于衷,父亲怎么办,所以我必须尽力而为。我不愿意和上官浩反目成仇,可为了父亲,有时候不能不付出代价,你明白吗?”看着齐天泫,董文盈非常认真地说道。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齐天泫点点头,苦笑道。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自己不是已经和孙溪燕走到这一步了吗,所以齐天泫非常理解董文盈的心情,却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不想耽误时间,毕竟还有其他事,于是说道,”谢丽依我已经找到了。”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董文盈非常激动,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说完之后,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了嘴,看了看门口,没有人发现,这才放下心来。走到齐天泫身边,低声问道,”她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安不安全?”

“她现在和上官闵在一起,至于安不安全……”齐天泫没有马上回答,看着董文盈,想了一会,才说道,”我只能说暂时不会遇到什么,可以后就说不清楚了。”齐天泫这样说着,想到谢丽依和上官闵在那个地方,想到自己和谢丽依见面的情况,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到底她们怎么了,谢丽依怎么会和上官闵在一起,他们在哪儿?”看到齐天泫的表情,董文盈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急忙问道。等了半天,齐天泫还没有回答,董文盈着急了,催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啊,不要这么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齐天泫想了想,自己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把这些事告诉董文盈吗,为什么不能说出来,董文盈是可以信任的,再说,不能耽误时间,一会还要去见孙溪燕呢。于是正色说道:”自从谢丽依出了事,我就知道这件事和孙溪燕有关系,虽然不愿意,听了你的话,我还是去问了问,效果还不错…….”齐天泫于是把孙溪燕告诉他如何跟踪吏立行、自己如何找到谢丽依、谢丽依和自己说了什么,都告诉了董文盈。说完之后,齐天泫一阵沉默,因为谢丽依的选择和坚持,还有自己的爱莫能助。

“这么说,谢丽依真的决定就这样和上官闵在一起了?”董文盈虽然可以理解谢丽依的决定,但这个时候,她还是非常担心,毕竟现在情况特殊,”她难道不知道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我也是这样和她说的,可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和上官闵在一起,我也没办法,我毕竟是个外人,说什么都没用。”齐天泫说着,苦恼地摇摇头,”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义父,他说会去看看。谢丽依应该没问题,听他的话,可我就担心上官闵,不会离开。毕竟他不相信我义父。”

“上官闵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他知不知道现在的谢丽依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事情,他有没有为谢丽依考虑过?”董文盈担心地问道,虽然没有见过上官闵,但经过了这么多事,董文盈对上官闵没什么好印象。如果不是已成定局,董文盈真的希望谢丽依可以离开上官闵,选择齐天泫。”上官闵怎么说,他有什么打算?”董文盈接着问道。

“我没有见到上官闵,你也知道我杀了上官在立,上官闵看到我,肯定不会放过我,虽然我不害怕,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和他起冲突,让别人渔翁得利,也让谢丽依为难。”齐天泫又想起了谢丽依,情不自禁地叹道,”不过谢丽依和我说过,上官闵态度坚决,看来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了。”

“可上官闵根本就不是孙子贵的对手,而且现在吏立行在他身边,看着他、利用他,难道上官闵就不知道?”董文盈不理解地问道,”我记得谢丽依和我说过,她已经让上官闵知道了吏立行和孙溪燕的关系,为什么上官闵还是执迷不悟?”

“上官闵不是执迷不悟,他是自作聪明,他以为吏立行不知道,他想利用吏立行。可他也不想想,吏立行是什么人,怎么会让他利用?”齐天泫冷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早晚会出事。谢丽依也和他说过几次,因为这件事,两个人经常吵架。所以谢丽依现在也不敢说了。现在就看我义父的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说动上官闵。不过说句实话,我看希望不大。谢丽依现在是上官闵最信任的人,这个人说的话上官闵都不相信,其他人呢,更没有办法让他相信了。”齐天泫说着,苦恼地摇摇头。

“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去试试。希望上官闵可以聪明一点,考虑一下谢丽依,不要太自私。”董文盈充满希望地说道。说完之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在这里忧心忡忡有什么用,什么也做不了,胡思乱想,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啊,谢丽依的事我们是无能为力了,但皇宫里可能发生的事,我们没有办法置身事外。”齐天泫也感叹地说道。说了这么多,似乎也应该言归正传了,”皇上刚才去了孙溪燕那里,可能是为了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早上我不在那里,也可以猜得出来,皇上是不是没有同意暮妃娘娘的请求?”

“当然了,你想想,这样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同意?今天早上我一直在观察孙溪燕,发现她并没有不高兴,反而看起来非常得意,看样子是意料之中。我怀疑孙溪燕另有打算,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董文盈苦恼地说道,突然想到齐天泫刚才说的话,急忙问道,”你刚才说皇上去找孙溪燕,你知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是不是关于今天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们关着门,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齐天泫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皇上刚开始特别生气,也非常严肃。出来以后看起来非常轻松,笑逐颜开的,也不知道孙溪燕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这么高兴。”

“听你这话的意思,皇上今天晚上并没有住在静德斋?”董文盈问道。

“没有,还是去了宏芳宫,暮妃娘娘那里,要不然我也没有机会过来。”齐天泫摇摇头说道,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区别,但在孙溪燕眼皮底下,齐天泫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对暮妃娘娘真是感情深厚,真不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样子。”董文盈摇摇头,感叹道。转过头又问齐天泫,”孙溪燕是不是真的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现在看起来就是这样。我了解孙溪燕,好不容易知道了这件事,如果憋在心里,恐怕是不甘心。”齐天泫苦笑地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孙溪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现,但我觉得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是这样想的。”董文盈点点头,附和道,”不仅如此,我还觉得孙溪燕是故意的。你想,皇上对于这样的要求,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我都看得出来,更何况孙溪燕了?我觉得孙溪燕根本就是故意刁难暮妃娘娘。她知道,暮妃娘娘不可能成功,皇上也不可能答应,但这样一来,就不是孙溪燕的责任了,就是暮妃娘娘言而无信,没有说到做到。孙溪燕就有理由对暮妃娘娘不利,暮妃娘娘也就无话可说。你觉得我这样想,有没有道理?”董文盈看着齐天泫,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有道理,确实有这个可能。”虽然不愿意相信,但齐天泫不能不承认,董文盈说得有道理,”孙溪燕那么聪明,有些事情一目了然,不可能看不出来。看来有些事情她真的要做了,我们真的拦不住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她想怎么样,弄不好就是天翻地覆。我真不知道,孙溪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齐天泫苦恼地说道,摇了摇头,真的是为了自己吗,齐天泫不知道,也不愿意承认,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让孙溪燕满意。

“上次我和暮妃娘娘商量的计划,让宁月给我父亲看病,然后离开皇宫,刚开始皇上同意了,可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我怕和孙溪燕有关。”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皇上既然已经答应了,怎么可以突然反对,这是金口玉言啊。”齐天泫吃惊道,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居然变成这样,齐天泫也不甘心,”皇上怎么说,直接拒绝了么?”

“那倒没有,只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过几天再让宁月出去。可我觉得已经没机会了。”董文盈苦笑地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那天晚上我知道皇上留在了静德斋,我就知道可能会是这样,所以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以为会发生奇迹,可还是…....对了,你见到我父亲了吗,我父亲怎么说,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没有见到董太师。”齐天泫摇了摇头说道,”时间紧迫,我就把事情告诉了义父,他知道以后,马上就去了董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董太师已经知道了。不过,恕我直言,这件事董太师知道了好像也没什么用,毕竟是皇宫的事,董太师爱莫能助。如果皇上同意了你的要求,董太师和我们里应外合,这件事非常顺利;不过现在看起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是啊,我早就应该想到了,这件事不好办,关键还要靠我们自己,尤其是我们两个人。其实我刚开始希望上官浩可以帮我们一把,现在看起来,不但不会帮忙,有可能他还是我们的绊脚石。暮妃娘娘和宁月的关系,上官浩现在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董文盈摇了摇头,显得非常苦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道,”你觉得孙溪燕有没有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上官浩?”

齐天泫不知道董文盈为什么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董文盈的意思,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孙溪燕的心思,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刚开始我以为自己非常了解她,知道她在干什么,现在看来,我什么也不知道,在孙溪燕面前,我看不懂她。”齐天泫说着,无力地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想了一会,接着说道,”刚开始孙溪燕需要宁月,需要宁月给皇上治病,如果宁月死了,自己的计划就乱了,在那种情况下,孙溪燕不可能把事情告诉上官浩。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孙溪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她知道我不可能帮忙,所以就选择了上官浩。上官浩不是笨蛋,在这之前,一定会把事情问清楚,孙溪燕也会说清楚,所以我觉得这是必然的事情。”

“也就是说上官浩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董文盈试探地问道。

“不太可能,按照上官浩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可这几天安安静静,什么也没发生,这就说明他不知道。”齐天泫答道。

“如果是孙溪燕的主意,什么都不让他做,你觉得上官浩会轻举妄动吗?”董文盈反问道。”虽然上官浩不愿意成为孙溪燕的人,但他现在就是孙溪燕的人,这是事实。心甘情愿也罢,互相利用也罢,受人威胁也罢,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没什么可说的。如果孙溪燕把事情告诉了他,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你觉得上官浩怎么可能不听话?”

“如果上官浩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可能不过来告诉你、提醒你?”齐天泫也这样反问道。看到董文盈没有说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上官浩这样做就是为了你,如果他知道了这么大一件事,怎么可能瞒着你?”

“上官浩一直想让我放弃,可我没有放弃,上官浩很不舒服。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是不可能告诉我的。不仅如此,他还会想办法让我不知道这件事,尽力隐瞒。他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参与,这样最好。”董文盈愤愤地说道。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反正我觉得如果上官浩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过来告诉你,劝说你,不信你看着吧,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齐天泫笑着说道,非常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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