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魅妖王将幽冥的尸体扛回了冥山,一把将他的身子扔在床上,手中抱着他的脑袋,看着那些鲜血,嫌弃的甩了甩手,说:“咿呀,这咋成这样了呢?真是的。”他把幽冥的脑袋对上身子的脖子,摆弄了几下后站了起来,看着幽冥那一副残破的身躯,有些惋惜的喃喃低语:“你说你,我以前救了你两次,你不好好珍惜,现在我可是回天无力呢!幽冥啊,你就安息吧,你放心,你的这具躯体呢,我修修就自己拿来用用,这样你也可以出去见见月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至于在那黑暗的地底下腐烂发臭。”
他转身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拿出了一破罐子,刷拉拉的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幽冥的那副尸体上面,边倒还边说:“这可是我研制了好几百年的秘药,你的身体在这个药水的侵泡下便不会腐烂,而且那断了的头和身体也会重新接起来。”
果不其然,药水倒上去不久,幽冥身上的那些伤痕和头部和身子的断痕便开始慢慢愈合了起来。山魅妖王满意的点头后蹲在了幽冥的身边,笑笑说:“你现在可是我的了呢!哈哈……”不过他突然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事情却有些难办了一点,幽冥死了——幽冥的确是死了,这一点他可以肯定,以他的医术,不可能不能判断出他死没死。所以他肯定的是,幽冥的确是死了。可是幽冥死了,赤炎王那里要怎么交代呢?
这个问题,很让他头疼。
然而此时,屋子外面的风起了,树叶沙沙作响,突然一把箭飞快穿过丛林插在了屋里面的柱子上面。山魅妖王后仰了一下头惊魂甫定的看着那飞箭,顿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将那箭拔出来。
在箭柄的尾部,有一纸条,他打开来看,上面写着:赤炎王会抽时间过来,在此地待命。他想糟了,赤炎王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下他惨了。他抱住脑袋,一脸的纠结模样,眉头凝成一大大的“川”字,龇牙咧嘴起来。
寂紫带着南竞晴回到了家里,纪老太看着南竞晴上下打量一番,有些失望的说:“寂紫你确定她真是青魂传人?”她觉着,七魂传人不应如此普通才是,她甚至比秦暮看上去还要没有出彩的地方。
寂紫有些无语,每次她带回来的人姥姥都要怀疑一下,这着实有些让寂紫泄气,她认为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不信任和低估。不过她也知道,姥姥不过是想要再确定,再确定一点而已。而且,就连自己在知道阿南是青魂传人的时候都有些难以置信,而且阿南不仅只是青魂传人那样简单,她还是云翳族人呢,而且还是前云翳族族长的孙女,更是现今唯一的云翳族人,只有她才能打开那本云翳族的书籍,也只有她才能解读那本书籍里面的奥秘,这让她不得不将所有的赌注都下在她的身上。
南竞晴平日里的性子本就是雷厉风行的,在幽冥那里的隐忍不过是形势所逼,她看着纪老太这般模样,再听着她那质疑的语气,心中有着些许不快,她大声反驳道:“我云翳南晴活了二十年,从没在姥姥你眼里那么不济过,你这质疑的语气倒是让我有些愤愤了,不信吗?那好,我就拿出证据来。”说着,手指扭了几下,默念咒语,她口中立马浮现出青色光芒,一颗青芒包裹的珠子便缓慢漂浮出来,她用手接住,满意地说:“呐,瞧见了吧。”
秦暮有些受不了她了,忙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说:“阿南,你这样会不会太不礼貌了?”她觉得在长辈面前,阿南的用平时的那套处事方式是在太不合适了,他更加奇怪的是:阿南竟然可以转换角色这么快,明明回来的一路上都在因为她弟弟阿阳的死而痛哭流涕,明明在谈到幽冥的时候便目光凶狠像是换了一个人,明明在谈到自己背叛的事情时候追悔不已,可是现在的她,竟然全然没有了那种神色,与平日里的她,分毫不差。
南竞晴扁了扁嘴,横眼扫过去,秦暮立马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不敢再言语。心里难免埋怨:悍妇啊悍妇,早知道就在你自责伤心的时候强硬一点了,还以为你会变一个人,结果——失落啊失落。不过,他仍是高兴的,阿南,至少还是阿南,没有变成别人,别人也没有变成阿南,她一直都将是自己的阿南,没有之一。
纪老太看着那珠子,顿时收起了自己的怀疑脸色,干干地笑道:“哦,原来你的珠子是藏在那里的啊。”她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严肃说道:“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你们应该做什么?”
阿南:“当然,云翳族人一直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而且,我爷爷从小就告诫我要担起七魂传人的使命,那种觉悟,早在我懂事之初就已形成,你们不用担心。”
纪老太凝思片刻,“好好,那现在,我们就已经聚齐了四魂了,分别是紫魂,橙魂,红魂,和青魂,距目标又近了一步,但这并不只是传统意义上的一步,这是举足轻重的一步,是跨越性的一步。”她说着抬起头看着南竞晴,认真的语气:“青魂传人,剩下的事情,就靠你的了,要怎样寻找接下来的七魂传人,就只有靠你来参透这本书里的内容了。”
“我知道了。”她肯定回答,目光坚定不移。秦暮看着她笑了,纪天言也看着寂紫笑了,但是牙姜却看见秦暮笑的时候莫名的觉得想要落泪,无殇看着牙姜那种模样,心里觉着很沉重。
纪天可站在那里听墙根,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飞速窜过眼睛,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但疼痛消失的太快,而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记不得刚才眼睛里面看到的画面了,这让她很疑惑。在他们出来之前,她率先离开了那里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