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法器和礼器有什么区别吗?都是宗教用品的称呼,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有必要这么强调吗?
王老头对着佛轮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活像要把这玩意给吃了。
李仁昌赶紧咳嗽两声,这才引起王老头的注意,他干笑几声,道:“嘿嘿,好久没见过真正的宝贝了,老头子有点失态了,莫怪莫怪!”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几位对此有疑问,说起来太麻烦,不如我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他眼睛贼溜溜的就冲陈硕喵了过来,陈硕心有所感,暗道不好!果然王老头开口了,“年轻人身体好,捐点血出来做做贡献,别怕,一两滴就好。”说着伸手过来捏住了陈硕的手腕。
王老头焉了吧唧的,手上力气却大,陈硕文弱的体质完全无法反抗,他大急,像边上的陶国义求助。
陶国义也急了,要上来帮手,李仁昌在边上一把拦住:“老陶,别急,王老爷子很有分寸,稍安勿躁,看看再说。”
陶国义被李仁昌劝住,他也确实很相信李仁昌,毫不犹豫的抛弃了陈硕,无奈的陈硕眼睁睁的看着王老头摸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食指上割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渗出,被王老头滴落在佛轮上。
奇怪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就见金属质地的佛轮如同海绵一样,将滴落的鲜血尽数吸收,没有在表面留下一点痕迹。众人大奇,陈硕也忘了手指上的伤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佛轮。
王老头哈哈一笑,“那个说法果然是真的,这的确是个法器。”
看样子王老头其实也没什么把握,直到现在才确认。李仁昌再请教这东西具体的情况,王老头说道:“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这绝对是盖世奇珍,你们准备转手多少钱呐?”
李仁昌大窘,“您老说笑了,这是属于国家的,就是找您老看看,还得交回去。”
王老头尴尬一笑,“嘿嘿,老头子一激动倒是把你的身份给忘了。”
陈硕在边上听的目瞪口呆,感情这老头还是个文物贩子。
接下来的交流都在陶李二人和王老头私底下进行,陈硕也无从得知,最后几人告辞出来,陶国义就和陈硕带着佛轮回了学校。
后来这事陈硕也就渐渐淡忘了,陶国义也似乎回避着什么似得,不再提起。这次陶国义主动说起,目的也是为了让陈硕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稀奇古怪没法解释的事情多了,正统学科在回避这些问题,不代表这些事情就不存在,希望陈硕不要迷信课本,要正视这些问题,以面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陈硕也寻思着莫非这个马爷也是王老头那样的奇人?那所谓的风水术也是确有其事?上次那个佛轮或许制作材料特殊,具有吸收液体的特性,这么解释也能说的通,可这风水堪舆术也太玄乎了。不过,现在陶国义连蛊术都中了,似乎再来个有人会风水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整个路程,陈硕一直在脑袋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事,路也走的心不在焉,不过有陶国义在边上拉着,倒也没摔到坑里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静谧的大山中渐渐传来轻微的轰鸣声,众人来了精神,加紧了脚程,又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空气开始变的有些湿润起来,轰鸣声也非常的明显,皮包喊了一声:“瀑布!”
众人拐过一处山壁的转角,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和脸上的汗水一冲,人人都打了个激灵。抬眼一看,只见对面崖壁上,四五十米的高处,一条洁白的水带倾泻而下,沿途击打在裸露的岩石上,一团团的水雾四散升腾。
瀑布底下是个水潭,水面有篮球场大小,潭水幽碧,不知深浅。但没有相连的水道,说明这地方的水是通过潭底的暗河排出的。
陶国义连连感叹:“人间仙境,人间仙境。”
众人四下看了看,发现前面再无路可去,金老三道:“老爷子啊,这哪里是什么人间仙境,我看是山穷水尽才对啊!”
马爷走到山崖边上,四下打探了一阵,回头道:“放绳子,我们下去。”
陈硕往下看了看,水潭离众人所在的地方有近二十米的落差,形成一个四面悬崖的构造,碧绿的潭水镶嵌在下方,隐约间在一侧的崖壁下方,似乎山体开裂了一条缝隙,约有半米宽,但四周长满植被,加上他又是近视眼,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刀疤刘解开自己的背包,取出一捆绳索,在一块石头上做了固定,用力扯了扯,示意可以了。
皮包卸下背包,只取了大马士革的砍刀背在后背,上前去抓了绳子,在自己腰上绕了几圈,绑了一个奇怪的绳结,手上也挽上一个绳结,用力试了试,似乎感觉还不错。他向马爷点头示意,马爷也干脆的挥挥手,就见皮包背着身子退到悬崖边,两腿发力做了个轻微的后跳动作,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陈硕一惊,忙上前几步,半蹲下来,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只见崖壁上的皮包身手灵活的如同猿猴,一晃一晃的在他的视线里沉沉浮浮,以一种非常养眼的节奏向下垂落。下方的潭水看上去非常平静,似乎直冲而下的瀑布并没有对这个水潭造成太大的影响。一种奇异的感觉在陈硕心头生起,看着正在垂下崖壁的皮包,感觉他好像正落向另一个世界。
很快皮包抵达了地面,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解开身上的绳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了背在背上的大马士革砍刀。皮包拎着砍刀,四下观察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就向山体裂隙的位置走去。
很快,他到了裂隙边上,手中砍刀飞舞,将周围的树木杂草之类的东西清理掉,接着他探头往里看了看,身子就跟着进了去,就这么消失了。
陈硕一下就变得非常紧张,但很快,约莫几分钟的样子,皮包的身形再次出现,毫发无损的挥舞着手中的砍刀,示意OK,大家可以下来了。
陈硕吁了一口气,接着自嘲的想着:“这群人里面,最该**心的似乎是自己啊,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别人呢?”
接下来众人轮流下去,陈硕排在第二个,陶国义帮他绑好绳索,指导他怎么控制,“腰上这根控制速度,一松就会往下滑,感觉太快就拉紧它减速,手上这根是保险绳,没出事的话也用不着,万一腰上的绳子出了问题,手上这根会自动锁紧,基本就这样。”完了还不忘安慰一下他,“很简单的,放轻松。”
陈硕前面看皮包下滑的过程,也觉得很简单,可他自己一试,就先在崖壁上啃了一嘴泥。这人悬在半空,只靠一根绳子固定,怎么控制平衡才是最关键的。而陈硕显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这种能力。他只好去攀附崖壁上生长的一些植物的茎叶,让自己勉强保持住头上脚下的姿势,然后一点点的往下挪,期间的各种不雅动作难以言喻。但这时候他哪还在意这些,只期望尽快到达地面,不再受这份罪就是阿弥陀佛了。
好不容易折腾了十多分钟,在皮包的接应下,终于成功着陆。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陈硕一边庆幸,一边四仰八叉的躺地上回气。
等所有人都下来之后,决定在这暂作休息,顺便解决一下午饭。陈硕和陶国义相对而坐,翻了包里的压缩饼干来吃,看着对面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陶国义,陈硕面皮一红,他自认是来这为陶教授保驾护航来的,可这一路光基本就是个拖油瓶的,什么忙也没帮上,还尽让别人操心。妈的,回去以后非得去健身房练上几块腹肌不可。
正嚼着压缩饼干,就听见水潭边上传来啪啪啪的打水声,陈硕扭头看去,就见皮包嘴里叼着块饼干,手上一挥,一个东西被扔出去,在水面上击打出一连串的涟漪,同时发出清脆的打水声。
陈硕好奇的走上去,就见皮包又一挥手,水面上又出现一串水痕。陈硕一数,足足七个,排成一列,非常好看。
皮包把手摊开,问道:“会玩吗?”陈硕摇头,发现那是一些扁平的圆形石片,水潭边上有很多。皮包又一挥手,又是七个。他抛了抛手中的石块,“在我们家乡,管这个叫三大碗,一般人大都能扔出三个水花。据说,能扔出去几个水花,一顿饭就能吃几碗饭。”
“那你不是能吃七碗?”
皮包乐了,“你看我像个饭桶吗?”末了嘴角抽了抽,原来他用劲太大,石块直接飞过水面,撞到了对面的石壁。
皮包大为丧气,“碗破了,没的吃了。”
陈硕不禁乐的笑出声来,但马上乐极生悲,捂着腮帮子顿了下去。从出发开始,他的心情都较为沉重,而且一干人等都不太说话,气氛一直都挺压抑,几天以来都没什么值得一笑的事情,这一下抽的,腮帮子都酸了。
皮包指着陈硕大笑,引得众人侧目。马爷和陶国义正商量完了什么,他挥了挥手,喊道:“过了这条峡谷应该就到了,大家赶紧出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