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中午时,他才起身,昨晚上累了,一连放了三次炮,直到他瘫软在铺上,姑娘却有精神,令他喜欢,让他吃不消,临近四更天,他偷偷跑回家,喊开门,母亲责怪他,一晚上不回家,你到哪里去?
蒋肇聪嘻嘻笑两声,先把母亲的心融化,编个谎话告诉她,我在同学家里读书吟诗,喝酒多点,睡了过去,不能及时回来休息,望母亲谅解。
李瑶红呵呵笑说,儿啊!娘关心你的身体,只要你的身体好,在外面玩几天都是情理上的事,为娘不说你半句话。
她停停,不过,你父亲不会随便你,被他看见,只怕儿子的皮肤紧张。
蒋肇聪呵呵笑起来,娘撑腰,儿不怕那个魔头。
李瑶红又咯咯笑了,你爹是魔头,我们今后都小心,快回去睡觉,早饭记着吃一点,接着睡,回头告诉你爹,说你昨天晚上去同学家读诗,熬夜刻苦,白天需要休息,盐铺的事有你爹,你暂时不用去。
说着,她凑近儿子小声说,你爹巴不得一个人,生怕人多了,抢了他的盐铺掌柜权力。
说完,两人哈哈笑起来,蒋斯千是他们在家里的共同对手,母子俩统一战线,把持蒋家的基础发言权,他搞独裁,母子就是民主派,限制他独霸家庭事务的权力野心。
蒋肇聪眼见母亲的情绪好,想顺便求母亲,托人到周家说亲,娶了周小花。
于是,他止住笑,喊声母亲!
李瑶红依然笑,和儿子公开声明,结成联合阵线,好好捋捋丈夫的霸道脾气,听儿子喊自己,忙瞅他,问道,啥事?
我的年龄不小,该找另一半了,蒋肇聪不敢大声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担心此话出口,母亲一百个反对,说给父亲听,哈哈!伴随着父亲的笑声,接着骂自己是废材,家业没有创造,却想飞!
李瑶红哦一声,感觉孩子大了,需要一个相伴的女子,她点点头,回他一句,男大该娶了!
她心里有愧疚,孩子业已二十岁,谈婚论嫁的事情没有考虑上,今天或者明天,找丈夫商量,托媒婆,瞅个好姑娘,给儿子了却终身大事。
他以为母亲同意自己和周小花的事,高兴起来,忘记自己从没有说周小花的事,忙直接说周小花的情况。
娘!中街糖铺里周掌柜的女儿叫周小花,人的模样好,能说会道,是个持家的好姑娘,能不能托人说说?
李瑶红愣一下,脑海里闪出周家糖铺,里面经常坐个姑娘,是周家二姑娘,叫什么?她不太清楚,小孩子太多,许多面熟,却叫不上名字,只是熟悉他们的父母。
蒋肇聪见娘没有马上开口,担心她拒绝,忙介绍周小花的优点,姑娘的头脑好,会算账,到了蒋家,可以管盐铺的帐。
李瑶红摆摆手,这些小问题,我抽空问问,等你爹回来,我们商量一下,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蒋肇聪忍不住,打个呵欠,李瑶红心疼他,快点去睡觉。
说完话,她觉得儿子的气色不对,面目发白,缺少营养一般,晚上喝酒多,不睡觉,神仙也疲惫,面容憔悴,在所难免。
她喊儿子,你先睡,我给你熬点鸡蛋粥,补补身子骨,做好饭,喊你!
蒋肇聪哦哦两声,只顾往自己的卧室跑,他困了,急需要休息,这个娘们!委实厉害,一晚上三次热情,临到末,她竟然没有饱,吓掉他一身魂,要命的事,难道吸尽男人的身体?
他忙告饶,指天发誓,下次满足姑娘的渴望,想多少次都可以,出得姑娘家的后院门,他差点瘫了,才明白,男女之间,不仅仅是快乐,更是身体的较量。
如此算来,他的身体基础不如姑娘,小试一番,败下阵来,伤及男人面子,不敢在朋友面前吹嘘,只有回家里潜心锻炼身体,尤其男女间的运动姿势,别让周小花看扁。
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李瑶红和蒋斯千商量儿子的终身大事,官人!孩子的年岁已大,需要我们考虑他的个人大事。
蒋斯千听妻子说这种话题,心里有些感触,不能让儿子瞎混,找个媳妇守住心,安心窝在盐铺里上班,令自己松口气,不担心生意上的事,后继无人。
他往嘴里扒拉两口饭,中午饭,红烧两样,烧肉,烧鱼,烧肉里放萝卜,白萝卜去火,他喜欢吃,听说,身体内有邪火,只有去净之后,才能保持阳元通行无阻,和女人爱爱,达到阴阳结合的水平。
口腔里满满的食欲,说到儿子的话题,不得不放下吃喝上的快乐,用心思索儿子的事,究竟该怎样办?
瞅丈夫发呆,李瑶红知道他的心里没有谱,想起儿子的请求,忙凑丈夫身边说,儿子喜欢一个女孩子。
他下意识反应,谁?
她接口,就是隔几步远的周记糖铺掌柜的闺女。
蒋斯千瞪起眼睛,努力想,哦!那个叫做周小花的姑娘吗?
他笑笑,接着摇摇头,告诉妻子,咱家儿子不适合!
李瑶红吃惊,啥?有啥不适合?
她以为丈夫高攀不上的意思,她家里不就是一糖铺嘛!和咱们赚钱差不多,再说,姑娘嫁人就是泼水,咱家不要她家的糖铺,我见糖就胃酸,给她家彩礼,都是倒贴钱,有啥不愿意?
你不懂!不是钱上的事情,只是隔得太近,有点沾亲带姑的说法,往远处说,指不定祖上的哪个人和周家有关系呢?亲戚间不能通婚,祖宗们定下的规矩,万万不能犯冲,否则,毁了家族前程,谁能担待起呢?
李瑶红脸发红,丈夫比她懂事理,这点传宗接代的经验,在家里,只是听父辈们穿过,临到自家身上,却忘记一干二净,不愧是男人,丈夫记性好,心眼多的人,关键时,可以派上用场。
她笑笑,已经被丈夫折服,夫妻之间,见少长的人只有拜倒在见识长的人脚下,尊重他们为家里掌柜,按照他们的指示精神去生活,一个家族一定可以延续好生命的香火。
不过,她想在嘴上讨点便宜,毕竟不是一家姓,他们姓周,我们姓蒋,单从姓氏上,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何来亲戚?
蒋斯千有点火,暗怪女人太要强,凡事要和自己过几招,毕竟是妻子,睡过搂过的女人,诞生蒋家香火的女人,他不能怠慢。
于是,他有点不耐烦的腔调,姓氏都是骗人的鬼话,女孩子嫁人,随了夫姓,孩子送人收养,随了他姓,你说说,这种不同姓的人,一旦撞上本家人,算不算血统亲戚呢?
他说完,不等妻子说,不想给她机会说,指点她,我在外乡里有个朋友,家里刚好一个女儿,过几天,我过去探探细节,没有嫁人,就算肇聪运气好,有了媳妇。
他又接着说,那姑娘长相俊美,肇聪看得上,外乡人,不沾亲带故,贻害后代的概率低。
说着,他夹口菜,木耳炒鸡蛋,盐没有散开,一粒玉米般大小盐夹在一筷子菜中,塞进嘴里,大嚼,突然恶心,忙一口吐出。
你打死卖盐人了!菜里许多盐,没有吃出来?
哪里会有很多盐?我只是放了一点点,就你的嘴怪,偏偏吃咸了!
你不信,吃一口看看?
说完,他后悔,盐粒没有散开,刚好吃上,倒霉!
她没在意丈夫,心里依然是儿子,你说个准信,啥时候去说媒?姑娘啥地方?
行了吧!我吃一口咸盐,恶心难受,不见你关心我的身体!哪里有心思说你的的事。
唉唉!我说,下次炒菜时,放盐后需要焖锅一会儿,放了盐就铲菜,盐粒散不开,净是恶心人!
知道了!莫谈吃饭,儿子的事,不是我的事,你从来不关心我,回家如同进饭店客栈,眼里还有老婆?
我无所谓,今天说你儿子的事,爱管不管!行了!吃饱你的肚子,快去盐铺上班,我等着收拾你的锅碗瓢盆,一辈子照顾你,当我是丫环!
蒋斯千看看门外,担心儿子听见,破坏他的家长形象,嘴里哈哈着圆场,你在家里贡献多,大家看在眼里,我心里只有你,盐铺生意忙,我不挣钱,你咋花?
我到厨房去,哪里有时间陪你嚼嘴?
提到钱,戳到李瑶红的痛处,丈夫掌管盐铺,银两经他的手过,好像家里的一切经济,除开丈夫的奉献,余外统统是白吃,连带她的努力和辛苦,也是白费,没有成绩,在男人眼里,女人是个啥?白天做饭忙家务,晚上陪睡?
她一肚子不服气,做饭忙家务不算钱?外面饭店酒肆里白吃白喝,打不断腿才怪!陪睡白玩?不如春楼的女子,男人沾沾身子,就要付钱。
女人哪样付出不是钱?丈夫心眼坏,总归看不见她的好处,天下的银两都是男人挣走了,女人也是银两,供应男人花销解闷?
什么话?她一万个不服气,有种生孩子去,蒋斯千生个蒋肇聪,让她彻底佩服一万年,传宗接代的事,她一辈子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