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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团圆

喜娘听到这么一句,喜娘不由往来迎亲的吴家人脸上瞧去,吴家来迎亲的也是老成人,已经笑着道:“果真哥哥疼妹妹,这也是正理。以后舅爷就晓得了,我们家夫人,是最疼儿媳的一个人了。”

喜娘也笑着对周澜道:“这一母同胞的,也是难免。周大爷,您请往后退一步,这吉时到了,新娘子该走了。”周澜往后退了一步,喜娘把轿帘拉好,比个手势,众人吹吹打打,簇拥着蕙兰的花轿往前面去。

鞭炮放的更是越来越大,有几个炮仗都炸在周澜身上,周澜不闪不避,只是看着妹妹的喜轿远去。周府的下人们已经请众宾客往府里面去赴宴,周澜站在那里,却无动于衷。一只手按上周澜的肩,接着月兰的声音传来:“走吧,进去吧,宾客们不见你,都在那问呢。”

“我就在想,人怎么长大了就要出嫁呢。原先定下婚事时候还不晓得,等妹妹今儿出嫁了,才觉得,她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周澜没有回头,只对月兰叹息。

“你这话说的好笑,人不出嫁,我怎会来到你身边?”月兰反问一句,周澜这才回头看着月兰,对月兰微笑:“是的,是我着相了。”

“不是你着相,是你太疼妹妹了,就忘了天下还有一句,推己及人。”周澜这才挪动步子,夫妻俩往府里慢慢走来,月兰笑着道:“再说了,若是弟弟也像你这样舍不得我出嫁,你这会儿又做什么想?”

“你啊,又来取笑我?”周澜很想伸手把月兰搂进自己怀中,但这么多人,自然不好动手,只是背着双手在那走着。月兰瞟周澜一眼:“不是取笑呢。”

“说起来,也很久没看见阿弟了。”周澜的感慨还没完,就听到周勤的声音在那响起:“哥哥,就晓得你和姐姐平常很好,谁知姐姐这一出嫁,竟要嫂嫂去把你劝回来。”

说着周勤跳到周澜面前:“也不晓得,等我成亲的时候,哥哥你会不会这样对待我?”

“二叔这话说的,也让人好笑。”月兰浅浅一笑:“你是娶进门来,又不是嫁出去的。你哥哥怎么会伤心呢?”

“果真人和人不同。”周勤感慨一句,猛地抬头:“还有,方才听到哥哥说什么阿弟,似乎不是在说我,可是在说谁?”

“在说我弟弟呢。”月兰的解释让周勤也感慨了:“果真我也很久没看见过樊家哥哥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晓得樊家哥哥会不会回来?”

“定然会回来的,不回来,难道还在书院里过年不成?”周澜这会儿调整好了心情,也就解释几句。三人已经走到分道处,月兰往里面去赴女客的宴席,周澜弟兄来外面去赴男客的宴席。

月兰匆匆入席,已经有人笑着道:“周大奶奶怎么这会儿才来?”

“我们大爷和大姑娘,情分很好,方才外面人来禀告,说大爷站在外面不肯进来,大奶奶这是出去外面劝大爷回来的。”周夫人当着外人,总是那样温柔贤惠,已经笑着为月兰解释。果真这话引来感慨:“这娘家弟兄们好了,在婆家的日子也要好过一些。”

“说的是呢,就算是有别的主意,要纳妾或者要宠着偏房,看在娘家兄弟面上,也会忍了三分。”又有人感慨地说。刘夫人不由往周夫人面上看去,周夫人昨天说的事儿,刘夫人已经让人在寻觅,丫鬟很多,美貌的丫鬟也不少,但既美貌又要老实听话的就不好寻。周夫人为的是固宠而不是分宠,自然是要好好地寻。

这会儿刘夫人见周夫人面色没有变化,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周夫人和众人应酬几句,也就开席,女方家这顿也不过就是几个亲近的人家来了,正经宴席要等到回门那天,也没有戏班子应酬。众人喝了几杯也就各自告辞。

月兰跟周夫人送走宾客,也就回屋歇息。紫雁正在和一个小丫鬟说话,见月兰往回走,跟上月兰时候就轻声道:“大奶奶,我跟你说,昨日夫人似乎哭过,虽然舅夫人搪塞说,夫人这是舍不得大姑娘出嫁才伤心的,可是谁信呢。”

“你也变的爱说闲话了。”月兰伸手掩住口打个哈欠,紫雁急忙摇头:“大奶奶,不是这样呢,我总觉得,夫人似乎又在憋什么坏招。毕竟昨儿侯爷可是直接就让秦三叔接了赖大叔的总管一职。夫人也没和侯爷哭诉,有些奇怪呢!”

“你啊!”月兰点一下紫雁的额头:“那这会儿,你觉得奇怪在哪里呢?祖母要的,从来都是妹妹好好地出嫁了,别的,祖母也不去管它。”

紫雁点头,突然紫雁想到什么似的:“大奶奶,您说,夫人会不会想着,要对舅爷不利啊?”

舅爷?月兰要想一下才想到那是樊栋,月兰不由停下脚步对紫雁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夫人怎么会对阿弟……”

紫雁吐一下舌,月兰又笑了:“再说,阿弟在白鹿书院呢,离那么远,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话虽这样说,月兰还是忍不住写信去问樊栋。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很快樊栋就有了回音,不过不是写信回来,而是亲自来到月兰面前。接到消息的时候,正是蕙兰的回门之期。月兰正在和蕙兰说话,就有小丫鬟跑进来欢欢喜喜地说:“大奶奶,舅爷来了。”

月兰还愣了一下,周老夫人已经推月兰一些:“你弟弟回来了,难道是专门来讨一杯喜酒喝,你也不用在我跟前了,也让蕙兰和我说几句体己话。先去见你弟弟吧。”月兰应了一声是,收拾了下激动心情,这才往外走。

虽说月兰极力镇定,可是那匆匆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欢喜和紧张,来到前面厅里,月兰还没进去就听到樊栋的声音,不出意外地,还夹杂着周勤的声音。月兰不由露出喜悦微笑,大步跨进屋内,对樊栋道:“你这才回来,就在和人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也不歇口气?”

“姐姐!”樊栋已经转身对月兰叫了一声,接着就对月兰道:“都这么久没见面了,姐姐难道不许我多说几句话?”

月兰不由嗔怪地打樊栋一下:“得了,这才去了几个月,也学会油嘴滑舌的了?”

樊栋吐一下舌,月兰见他这样稚气举动,忍不住又打弟弟的脑袋一下,也露出笑。周勤叹气:“原来有姐姐是这样的。”走在前面的月兰听见,回头笑着道:“小姑今儿回门,谁拦着二叔去和小姑说话了?”

“嫂嫂又逗我了。”周勤双手摊开,对月兰道:“姐姐今儿回门,一进了家门,就被嫂嫂和母亲,还有祖母簇拥而去,我只落得在这里陪着姐夫说笑。好容易寻出空儿来,才……”话没说完就有个丫鬟跑过来:“二爷,侯爷说,让您和大爷赶紧回去酒席上去,侯爷还说,若再不去啊,他和姑爷,可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瞧瞧,嫂嫂,我还怎么去寻姐姐说话?”周勤故意做个为难神色,月兰和周澜都大笑,月兰催着周澜和周勤赶紧回去酒席,自己就对樊栋道:“你这回回来,必定是要过了年才走,还是住在原先那地方?还有,奶妈和三叔怎么不见?”

“姐姐,你不要操心,奶妈和三叔是去给我安置去了。我特地想来见见姐姐。”樊栋拉住月兰的手,让她不要太过忙碌。此时两人已经走到月兰房内,月兰给樊栋倒着茶,听了这话刚要转身,那杯茶一抖,茶水全都掉在地上。

月兰唤进紫雁让她收拾,这才拉着樊栋的手坐下:“你这半年多,都长高了许多。”

“姐姐,你上回受伤,这会儿已经全好了吧?”樊栋的话让月兰微微一愣,接着月兰就摇头:“谁告诉你的,我可和他们说过,不要让你知道风声呢。”

“妈妈和三叔担心的不得了,有次议论时候我听到了,原本想要回来的,还是妈妈苦劝着我,说我若回来了,就白白费了姐姐这番苦心了,因此才按捺住。昨儿收到姐姐的信,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书院那边又从今早开始放假,我就一早回来。”樊栋说一句,月兰微笑一下,等樊栋说我,月兰已经笑的十分开心:“果真阿弟长大了,也晓得关心姐姐了。再过几年,就能娶媳妇。等你娶了媳妇,就能……”

“姐姐。”樊栋打断月兰的话,月兰停下说话看着樊栋,樊栋的脸微微一红:“我也要到金榜题名之后,才要娶妻呢。”

“先定下来不成吗?”月兰故意逗樊栋,樊栋的脸果真更红了,嗫嚅一声:“姐姐,读书是大事,哪能……”

“成家也是大事啊。”月兰笑眯眯地说了这么一句,樊栋的脸更是红到耳根,月兰见樊栋这样窘态,不由放声大笑。赖大家的正奉了周夫人的吩咐,让丫鬟们送酒席过来,听到月兰的笑声眉微微一皱,果真月兰对樊栋的感情和别人不一样。若是樊栋出点事,月兰方寸必定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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