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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得女

一直昏迷着的月兰身子突然跳了一下,林稳婆的心猛地一跳,这要醒来,那就可以继续生孩子,那自己的事,就白做了?

月兰只是跳了下,并没醒来,林稳婆的心这才放下。秦嫂子已经亟不可待地问:“这,我们奶奶,到底怎么了?”

“你们奶奶,似乎不是因为难产才晕过去的。”莺儿年纪虽小,却老气横秋地说了这么一句,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嘲笑她的心,都看着莺儿。

太医已经在外贸听见,眉头微微一皱就对莺儿道:“再按为父交代你的,换另一个穴位。”莺儿应是,并没拔起方才那根银针,而是拿起另一根,在另一个穴位又是一针,这一回,紧闭着双眼的月兰的眼微微颤抖一下。

“爹爹,就是这里。”莺儿已经高兴地对屏风外面喊,林稳婆的心顿时就往下落,自己用的药,应该是没人能察觉出来的,不然自己这么多年接生,都没人发现这个。怎么这一回,这对父女,就能查出不对劲来。

太医在屏风外赞许地点头,对莺儿道:“那再把药丸用参汤研了,给这位大奶奶服下。”莺儿应是,林稳婆自然是要阻止的,她已经对莺儿道:“小姑娘,我来帮你吧。”

谁知莺儿却摇了摇头:“爹爹说,这高门大户里面,阴私事儿多,特别是做太医的,绝不能假手他人,免得做了……”

“莺儿!”太医微带不满的声音从屏风外面传来,莺儿已经吐下舌头,接过紫雁递来的参汤,开始研起药丸来。

蕙兰一直看着太医的神色,见太医的神色开始放松下来,这才对太医道:“您瞧,我嫂子,是不是……”

“医者救人,这位奶奶不要太过担心,在下定当尽力。”太医说了这么一句,又侧耳倾听起屏风内的响动来。

一个婆子匆忙跑进来:“大姑奶奶,方才门上来报,说公主府内,遣了两名太医来,还说,都是妇科圣手。”

张三家的听的这话,晓得周夫人明白阻拦已经无益,也就不再阻拦,于是就对婆子道:“还不快些去把人请进来。”

婆子连声应是,蕙兰这才看眼张三家的,对张三家的冷笑道:“张妈妈,我不在家这些日子,看来你已经成了夫人的心腹。”

“不过代夫人跑腿罢了,不敢称心腹。”张三家的恭敬并没得到蕙兰的赞赏,她眼里已经闪出一丝寒意。张三家的自然明白这寒意因何而来,不过此刻张三家的没有心思去说服蕙兰,只愿自己的帮忙能够去作用,月兰一定要醒来,平安生下孩子,不然的话,周夫人再扔出几个人来消周侯爷的怒气是很平常的。

公主府遣来的两个太医很快进来,先和这边的太医说了话,问询几句,公主府遣来的太医就对蕙兰道:“吴四奶奶,这位太医甚是高明,依小可看,不过就是开上一味药,给大奶奶灌下去,如此大奶奶也能好生。”

“有劳了。”蕙兰听到这太医说的话,礼貌地说了一声,屏风内突然传来紫雁惊喜地叫声:“大奶奶!大奶奶,醒了。”

蕙兰听到紫雁的这声,顾不得许多就走进屏风内去,月兰的眼刚刚睁开,眼神还有些疲惫,突然月兰的神色一变,又开始痛苦呻吟起来。

王稳婆已经道:“大奶奶这是要生了,大姑奶奶,还请您先出去。这小太医,你也先请出去吧。”

莺儿听的自己被这样称呼,小下巴往上一抬:“我这会儿还不是太医呢,我爹爹说,还要再等些年,我才能学到他一半的本事呢。”

蕙兰见莺儿如此可爱,不由伸手握住她的手:“那就先随我出去吧,这里有劳你们了。”

王稳婆已经点头:“大姑奶奶,您就放心吧,大奶奶一定能平安生下一个小少爷的。”说话时候,屏风外面已经递进来一碗汤药,这就是那两位公主府遣来的太医说的,服下去会更好生的药。

蕙兰亲自端着碗把药喂给月兰,这才和莺儿走出。

外面三位太医已经在攀谈起来,彼此讲些曾经遇到过的病人,瞧见莺儿走出,莺儿的父亲就对她道:“你也过来听听。”

公主府遣来的稍微年轻一点的太医已经对莺儿父亲道:“这是令爱?在下在太医院时,也曾听说过潘太医您的名字,还说,您把女儿带在身边,教她学医,女医难免会吃亏些,以后出嫁……”

潘太医已经笑着道:“在下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原本想收个徒弟,可是这天下有悟性的,并不多见。莺儿虽是女子,但悟性可嘉,再者有些妇科,内室我不好进入,带着她也好办些。至于姻缘,这是缘分,在下并不强求。”

“原来如此,潘太医一心钻研医道,倒是我们不如了。”另一个老成些的太医答了这么一句。

听着他们这样攀谈,蕙兰的心落下,看来这一回,月兰这一关就要过了。就在蕙兰心放下的时候,屏风内传来月兰痛苦的喊声。

蕙兰愣了下才对三位太医道:“这屋内气味庞杂,三位太医还是请出去外面待茶吧。”三人都知道月兰只要醒来,就没什么大碍,况且这生产还有段时候,等生产完后,只要母子平安,他们三人也就可以走了。这会儿待在这产房的确没有益处。

于是三人客气了几句,也就在婆子的带领下,到外面厅上奉茶去了。等三位太医一走,蕙兰这才坐在椅上,对张三家的道:“张妈妈,劳烦您回去通报夫人,就说嫂子这关过了,不劳她费心。”

蕙兰话里的怨气,张三家的听的明明白白,也不敢帮周夫人说上几句,只恭敬应是就急急离开。

等张三家的一走,蕙兰的脸立即沉下来,对身边丫鬟道:“这一回,她们太过分了。”

“奶奶,这生产之中昏过去了,也是常事,就是……”丫鬟的话没说完,蕙兰已经冷冷地道:“你没听那小姑娘说吗?不是正常的昏过去,想来,这种事儿,在这样人家,已经不是头一次发生了。”

林稳婆虽在屏风内跟着忙碌,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双手一抖,差点跪了下去。她的反应被秦嫂子看在眼里,秦嫂子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愤怒,对张三家的不满也加深了,嘴里说的那么好听,不过就是两边讨好,果真周夫人身边人,一个都不能信。

张三家的已经回到周夫人上房,周夫人听到张三家的说月兰已经醒来,还在继续生产,那神色顿时变的极其难看:“她的运气,竟然这样好?”

“都是大姑奶奶赶回来,还带了太医,否则的话,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回天乏力了。”张三家的对周夫人恭恭敬敬说着,心里却又捏了一把汗,周夫人面上神色顿时变了:“要是生下个儿子,就……”

“小孩子养不大的,也多着呢。”到这时候,张三家的当然晓得要怎样对周夫人说她爱听的话,周夫人面上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接着叹气:“经过了这回,她定然防范的更厉害。只是,大姑奶奶怎么会突然赶回来?”

“也许是大姑奶奶算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回来了。”张三家的当然晓得要把这事儿瞒的紧紧的,只往蕙兰突然想起来这个方向引,周夫人的神色还是一样难看:“就算回来,也没有带上太医的道理,而且还是公主府遣来的太医,必定有人通风报信。这总管不是自己人,实在可气。”

张三家的听到周夫人不往自己身上猜,这才松了口气,刚要再说,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接着一个丫鬟走进来,对周夫人跪下:“给夫人道喜,大奶奶方才生下一位千金。母女平安。”

周夫人听到嘈杂声就晓得必定是月兰生产了,几乎是提着一颗心想知道月兰生了个什么,听到生下一个女儿的时候,周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对丫鬟道:“好,好,的确是喜事,传我命令,阖府上下人等,都加一个月月钱。”

丫鬟急忙应是,磕头谢赏。等丫鬟一出去,张三家的就对周夫人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周夫人也十分欢喜:“是啊,这才叫天无绝人之路。”张三家的点头应是,周夫人在欢喜中,并没发现张三家的悄悄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周夫人已经对张三家的道:“走吧,我们去大奶奶院中,瞧瞧那孩子去。”

张三家的急忙伺候周夫人往月兰上房来。此时月兰上房内,也是一片欢喜,孩子已经被洗干净,裹在襁褓中放到蕙兰手上,蕙兰抱着孩子,瞧着这孩子的模样,虽然心中略有点遗憾不是儿子,不能绝了周夫人的念头。但看见这侄女也是很欢喜的。

蕙兰忍不住在小孩子脸上亲了亲,命令打赏众人,又对稳婆道过辛苦。又让人把太医开的定心汤端进去给月兰喝了,正在忙碌时候,外面人传报周夫人来了。

蕙兰晓得周夫人这会儿来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怎么说也是继母,于是蕙兰也就抱着孩子走出屋子去迎接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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