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吴晴听了他的回答，不禁笑了起来。
开口道：“不好意思，请告诉我的老板，下班后是我私人的时间，而我不喜欢把我私人的时间也放到工作上！”
很明显，她拒绝了。
雷克错愕，连聂祀都敢拒绝的女人。
她吴晴，怕是第一个吧。
还是不死心，雷克继续道：“吴律师，如果你拒绝的话，你的老板会生气的！”
“呵……”
吴晴突然间感到非常得可笑。
眉眼一挑，她将视线移到雷克不满的脸上。
转了转手中的笔，开口道：“我的老板生气，又不是我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如果让我加班，我会很生气！”
她的话驳得雷克无话可说。
他是第一次碰到一个如此难搞定的女人。
而吴晴手上的笔在此时被放下。
她懒懒地靠在办公椅上，指了指门口，道：“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我也不喜欢聊私人话题，所以，请在我的老板还在聘用我时，别干扰到我的工作，出去把门带好！”
她对雷克露出了一个礼貌却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容。
拿老板压她？
真不好意思，她吴晴这辈子只买她自己一个人的账。
雷克被吴晴的话驳得没有办法。
如果连老板都不怕的人，他不知道还有谁能压得住吴晴。
不过想想也是，有胆子公然在媒体面前说“既然我赢了这场官司，我就代表正义”这样挑衅法律的话，吴晴的胆识是可想而知的。
雷克没有办法，只好打开门，愤愤地走了出去。
门在此时被雷克关上，吴晴重新拿起笔，在刚才看的文件上笔划着什么。
嘴角时不时地扬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虽说吴晴这个人向来是我行我素。
谁都干涉不了她要做的事情，她不要做的事情。
不管是谁，都胁迫不了她。
能真正驾驭得了吴晴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目前还没有出现。
不管是谁，都胁迫不了她。
能真正驾驭得了吴晴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目前还没有出现。
只是，她同样是个十足的工作狂。
只要她接手的案子，她一定要弄到这个案子完全有赢的把握之后，她才会真正地让自己下班。
这一次也不例外。
手上的文件在此时被她合了起来，将钢笔往桌子上一扔。
她懒懒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拿起公文包准备回家。
办公室的门一打开，便让她看到了她很不想看到的人。
同样的，这个人也不怎么喜欢看到她。
“吴律师还没有走？是在等聂总裁吗？”
说话的女人叫江韵，也是这家事务所的律师。
已经50多岁的女人，但是保养得很好。
丈夫听说是在一家公司做财务，因为贪污公款被抓。
在一次越狱过程中被枪毙，现在还有一个跟吴晴差不多年纪的女儿。
江韵的嘴角扬着一抹鄙夷的笑容。
吴晴看着，嘴角轻轻一勾。
“江律师什么时候有兴趣管我的事情了？”
她眉毛微微一挑，开口道。
“呵……”
江韵讽刺地笑了一声，美眸微眨，开口道：“我只是好奇吴律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向来不喜欢把私人时间用在老板身上的吴大律师竟然愿意在这里等我们的新老板，看来聂总裁的面子确实很大！”
江韵这句话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了，她在拐着弯讽刺吴晴。
她以为她会很成功地挑起吴晴的怒气。
可很显然，她并不会成功。
只见吴晴对着她，微微扬起了嘴角。
开口道：“看来江律师对我们的新老板也非常有兴趣，平时迟到早退的江律师竟然还在公司勤奋到现在，聂总裁确实很有面子！”
她的话明显戳到了江韵的要害之处。
她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跟吴晴脸上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听吴晴继续道：“只是不知道我们聂总裁对上了年纪的女人有多大的兴趣，或许我待会见到他的时候可以帮你问问！”
她的话更直接，气得江韵红了脸。
“吴晴，你……你说话别太过分！”
“那就请你离我远一点！”
懒懒地瞥了江韵一眼，她准备离开。
气不过，江韵还是不死心地开口问道：“吴晴，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跟吴晴根本就不认识。
自从吴晴第一次进这家事务所开始，她就觉得吴晴看她不顺眼。
可是她却不知道原因。
吴晴的脚步因为她这个问题而停了下来。
云淡风轻的脸上在此时却染上了一层寒冰。
可没几下子，那种寒气便立即消失不见。
转过头，她对着江韵轻轻一笑，“原来江律师这么看得起你自己。”
她用眼光扫视了一下江韵的全身之后，淡淡地开口。
“请问你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吴晴花时间去针对的？”
她的话，讥讽，嘲笑，又不乏高傲。
让江韵心中的火气在此时被一并挑起。
“吴晴，你的嘴巴真贱！”
“呵……”吴晴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微微抽动嘴角。
她开口道：“有你人贱吗？”
“你……”
江韵还要说什么，却瞥到了办公室门口，那修长的身影在此时靠在门边，看着两人的对话。
她下面的污秽之词在此时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老板！”
江韵对着办公室门口的聂祀礼貌地点点头。
司徒巡并没有多大理会。
提起脚，直直地朝吴晴的方向走了过来。
而吴晴在听到“老板”这两个字的时候，身子霎时间僵了一下。
可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跟着将视线转向聂祀。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聂祀开口，直视着吴晴淡漠的脸蛋，眼里隐隐地带着不悦。
他所有的第一次都在这个女人身上应验了。
第一次伺候一个喝醉了的女人。
第一次被女人当作了牛郎。
第一次主动上门找一个女人。
第一次被女人这样忽视。
总之，所有所有的第一次，都发生在这个女人身上。
只是，他却也是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所有他见到的女人当中所有的不同点。
她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交往。
不知道怎么去善待她不喜欢的人。
也从来就不会去反驳别人对她的坏的评价。
就像芷璇说的，她完全是一个我行我素到把自己圈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任何人涉足的女人。
“可以了！”
冷冷地应了一声，她率先提起脚离开。
在看到江韵脸上的错愕跟尴尬时，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
吴晴离开，聂祀也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
只留下江韵一个人愤愤地盯着吴晴邪邪的笑容，气得牙痒痒。
电梯内，吴晴的双眼冷漠地盯着电梯上的楼层一层层往下降。
而聂祀的视线却一直盯在她的身上，这一点让吴晴感到很不自在。
最后，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忍不住开口道：“老板你这样盯着我看，是否可以让我理解成你看上我了？”
她的视线还是盯在电梯里不断变化的楼层显示器上。
而她的口气却轻描淡写到完全是在跟聂祀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聂祀?没有想过吴晴跟他开口是会说这句话。
他脸色微怔，可随即，便沉了下来。
伸手将她往电梯的墙边微微一推，手撑在她头两边的墙上。
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口气生冷地开口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气。
气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忽视他的存在。
哪怕只是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都可以装得这么无所谓。
却只见吴晴微微开口道：“记得，昨晚我付钱跟我上床的男人！”
吴晴笑得轻描淡写，眼神中却在此时划过一丝疼痛。
而因为她这句话而处在愤怒之中的聂祀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你竟然把我们的关系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聂祀生气了，可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些什么。
总之，他看到这个女人如此不在乎地说出前晚的事。他心里那股火气就莫名地上来了。
才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而已，他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从头到尾都被这个女人吊着。
才一天。
仅仅一天而已。
他的话，他的怒气让吴晴更加感到好笑起来。
“老板，一情而已，请问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复杂到什么程度？”
她的话让聂祀语塞。
他看着吴晴带着讽刺的嘴角，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她说得对，只是一情而已，他那么在乎她的看法做什么？
他那么在乎她是不是无所谓做什么？
是因为她把他当作了牛郎？
提供精子的工具？
她忽视了他聂祀的存在？
所以他很生气？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定是这个原因。
聂祀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最后，他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认识，我新任的老板，聂总裁嘛！”
她轻笑，其实，她对他的认知也仅限于此。
她知道人家叫他聂总裁，却不知道他就是名震商界。年仅26岁便让所有商界大亨俯首称臣的商界巨子聂祀。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聂祀还是不死心，竟然有女人不认识他。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他第一次有一种冲动想要扒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然后跟她说，他叫聂祀。
“我应该必须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吴晴愣了一下，回答道。
“聂祀，我的名字是聂祀。”聂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吴晴气了。
“聂祀？捏死？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叫捏死。”吴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聂祀听没有听见。。
此时，电梯刚好到了一楼。
电梯门“当”的一声开了，吴晴跟聂祀的注意力一同被拉了回来。
推开了聂祀停留在自己身边的位子，她淡笑了一声，走到电梯门口。
转头对聂祀开口道：“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管我的老板是谁，总之，你给我准时发薪水就行！”
懒懒地丢下这句话，她提起脚，大步朝大楼外走去。
她的笑容依旧是这样的云淡风轻。
电梯内，剩下聂祀气黑了脸，站在电梯门口。
双眼在此时眯起，隐隐地透着危险。
这个女人，他一定要让她后悔。
吴晴回到家的时候，换下了那套高级西服，去卧室洗了个澡。
今天遇到那个跟她上床的男人，让她有点始料未及。
一切似乎太巧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