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就走吧。”
皇甫旭找到一件披风披在南宫瑶的身上,两个人躲过混乱四少以及其他人的耳目,悄悄来到山顶。
“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
南宫瑶挑眉,眼神中似乎写着“你很无趣”这四个字。
皇甫旭神秘一笑,“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南宫瑶见皇甫旭伸出手,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是久违的御剑。因为功力精进,南宫瑶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皇甫旭靠御剑飞行了。
皇甫旭抚摸着御剑,“久违的兄弟,今天还要靠你了。”
南宫瑶跟着皇甫旭步上御剑,还没有站稳,就被皇甫旭一把拉到了身前。“这才是你该站的位置。”
御剑行驶得并不快,南宫瑶可以感觉到细雪飘拂过脸颊的感觉,细腻,温柔的触感。
“魔界也会有这么温柔的雪吗?”
南宫瑶忍不住开口问道,在这个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白玉,想来她真不算是个称职的娘,统共也没有带她出去玩过几次,如今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什么委屈。
这些日子以来,南宫瑶一直不敢多想,就怕自己会一个冲动之下就单枪匹马地冲了过去……她必须得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似是明白南宫瑶未说出的话语,皇甫旭道,“会有的,我们的太阳和月亮都是同一个,那里的雪想必也是美的……看下面。”
南宫瑶听了皇甫旭的话,往下一看。
虽然是很高的高度,但这样看下去却是美得不可思议。
细雪在风里的作用下,打着旋儿,朝着被白云所包围的雪山飞去。
明明应该是变化的物事,却有着亘古不变的心。人,也有这样的心吗?
“之前就想带你上来了,可是你一直有事情。”
南宫瑶不敢问太多,就怕牵扯到太多以前的事情,“那要回去了吗?”
“回去?今天你别想回去了。”皇甫旭故作暧昧地道。
“哦?”南宫瑶也配合地搭腔,“你有这个本事吗?”
南宫瑶调皮的时候,那模样实在娇俏,尽管皇甫旭一开始只是想让南宫瑶开心一点……
“你觉得我没有这个本事吗?我的本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湿热的气息吹入南宫瑶的耳中,南宫瑶只觉得浑身不由一颤,同时身后也感觉到什么异样,那顶着她的东西……南宫瑶的耳朵顿时烫了起来,低下头去,“别耍流氓了,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早去早回吧。”
虽然很有可能有不少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南宫瑶还是不想弄得这么冠冕堂皇。
“好,御剑,看你的了。”
这一次,御剑忽然加快了速度,原本的微风在速度的反作用下,也变成了狂风。
但这种强烈的感觉,南宫瑶并没有感受太久,因为很快有一只手将她身上所传的披风拉了起来,将她全身都笼罩在披风之中。
“闭上眼,先休息一下,很快就到了。”
黑暗让南宫瑶觉得安全,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似乎就能允许自己抛弃要强,抛弃演戏,放任自己靠在这温暖和坚硬的胸膛前。
其实她要的不多,只是要这样平凡的幸福而已。可是照目前的形式看来,她来到这里,似乎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需要她去完成。
在温暖的怀抱中,南宫瑶差点就睡着了。
“我们到了。怎么样?要再睡一会儿吗啊?”
南宫瑶摇了摇头,却仍是闭着眼。
看着南宫瑶难得孩子气的模样,皇甫旭不由莞尔,看向天空。
展现在眼前的,是浩瀚无垠的星空,繁多的星辰仿佛触手可及,而在遥远的地方,有什么光芒在闪烁着。
“真美……”
南宫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就这么靠着皇甫旭的肩头,仰望着无垠的星空。
“是啊,喜欢吗?”
“喜欢。”
两世为人,她却唯独这个晚上,特地跑来看星空,这一夜,必定会在她的记忆中留下永恒的印记。
“不过我想让你看的,是那边的光。”
南宫瑶朝着皇甫旭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
“是魔光。”
“魔光?”
“没错,魔界有一种魔怪,无法参与战斗,但却一直保存了下来,这种魔怪可以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很久以前一直作为类似灯火一样的存在,对于惧怕日光的魔族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这魔怪……就在这附近?”
南宫瑶闻言,全身不由紧张起来。
“别紧张,它们在很远的地方。”
“那这光……”
“很不可思议吧?那魔光真的很强,尤其是当几只魔怪叠加的时候,光芒会更甚,有魔人相信,通过这道光芒,可以与神明交流。”
“神明?”南宫瑶挑眉,有些不敢相信,魔族竟是信神的么?
南宫瑶朝着那光芒看去,那光芒越来越盛,南宫瑶几乎都可以想象那一边是什么情形,越来越多的魔怪聚集在一起,为了向神明沟通?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瑶觉得有些好笑。
“可笑吧?我也觉得。”
南宫瑶听到皇甫旭喃喃道,“神早就不管是三界了,不是吗?”
三界……南宫瑶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神界会消失。“为什么?这世界上,真的没有神了吗?”
“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有的,不过因为神界做错了一件事,同时也是对三界失望,因此不再管三界之事。”
神界也会做错事?南宫瑶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据说在世界之初,原本只有妖界和魔界,但是妖界和魔界各持己见,常常发生冲突,有一个男神,不忍心见生灵涂炭,便想着创造人界来创造一个三界平衡的局面,起初,人是作为神的工具,用来平衡妖界和魔界的,然而,令男神没有想到的是,人却在与妖族、魔族沟通之时,也被传染了贪嗔痴等心魔。因为这个原因,男神自动请求下界改变这样的局面,而这个时候,与他交好的几个神明也同时下界,其中包括了好玩的女神,也是妖界之神。”
南宫瑶的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脱口而出,“妖神?”
皇甫旭却没有察觉到什么古怪,点了点头,继续道,“妖神下界之后,发现妖族不似人族那般美貌,便心生一计,让妖族在特定的情况下,也能变为人形。这无疑使得三界的界限更加混乱,也使得天王神大发雷霆,欲降罪于妖神,这个时候,与她同行的男神们纷纷围她说情。”
“这些男神喜欢这个女神?”
皇甫旭看了南宫瑶一眼,“书上说的是,这些神明在下了界之后,染上了人的****。”
“是么?”南宫瑶似笑非笑,她可不相信这一套。“后来呢?这女神和谁相爱了?”
“没有。”
“没有?”
“嗯。天王神担心女神会破坏神界的格局,让女神暂时留在下界,其他的男神被迫回去。一开始,这个目的只是让女神悔改,却没有想到,在下界的时间越长,她所沾染的心毒也越多。这个时候,天王神之好派出那男神中的其中一位。”
“是什么神?”鬼使神差的,南宫瑶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大至尊魔神。”
“大?难道还有一个小的不成?”
对于南宫瑶老是打断他的话,皇甫旭有些无奈,“你还要听吗?”他没想到自己还会讲故事,南宫瑶总是能不断刷新他的底限。
“好,我不问了。”
南宫瑶举起双手,做乖宝宝状。
皇甫旭掠了掠南宫瑶耳边的发丝,继续道,“至尊魔神被派去除去妖神的心魔,却不料,在这个过程中,妖神却爱上了他。发觉了这件事后,至尊魔神立刻请求让其他男神来执行这个任务,然而都失败了,因为试过多种方式,妖神的神格也发生了变化。神界对妖神发出最后通牒,若是不去除心魔,就将为神界所排除在外。同时,为了将下界的‘丑陋的欲.望’剔除,神界打算进行一次清洗。却不料,妖神将她手下的四神兽召唤到了下界,保护了三界免遭洗牌,但也因此,妖神被永远流放于三界之外,神界从此不再管理三界。”
听完这个故事,南宫瑶沉默了很久。
“旭,你怎么看的?”
“我?这不过是杜撰的罢了。”
“是吗?如果不是杜撰的呢?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瑶执意从皇甫旭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如果是我的话……”皇甫旭目光放远,“我也会选择和魔神一样的做法吧。”
南宫瑶忍不住皱眉,“为什么?”
“你想想,如果没有了心魔,妖界、人界和魔界,如今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
“可是,没有了差别,没有了思想,那不是太可怕了,那样的话,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来你选择的是妖神的做法。”
南宫瑶想到了什么,道,“那也就是说,如果这故事是真的,那妖神还在下界是吗?”
“不。”
却见皇甫旭摇了摇头,“这世上,早就没有神了。妖神为了保护三界,抵抗住神界的攻击,便以身相抵,肉身早就消陨在了这天地之间。而只有她留下的四神兽守护这三界。”
皇甫旭刚才便提到了一次“四神兽”,南宫瑶还以为是他的口误,可是现在……
“四神兽?不是有五只神兽吗?你说的神兽,是我们所要找的那些神兽吗?”
“没错,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兽,只是妖神座下的神兽分别是穿云兽、麒麟兽、火烈鸟和通天猿。”
“你的意思……第五只神兽霸天魔龙……不是妖神的神兽?”
“其实……关于这一段,我也考察过……你想听过吗?”看着南宫瑶一副急于求知的模样,皇甫旭不由坏坏一笑,“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还没有等他说完,南宫瑶就一口亲在了他的右脸上,“好了,快说!”
见南宫瑶这么心急,皇甫旭也不再逗她,“刚才我跟你说的是三界通史的版本,但我在野史里看到了另外一个版本,里面就有说到这第五只神兽,野史中推断这神兽当属至尊魔神。”
“至尊魔神?可是他的神兽怎么会……难道他是在暗中帮助妖神吗?”南宫瑶的心中冒出一丝希冀,“莫非后来他也发觉到了自己对妖神的感情?”
皇甫旭只是好笑地看了南宫瑶一眼,正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忽然有什么声音由远及近。
皇甫旭和南宫瑶对视一眼,立刻警惕起来。
以魔光为背影,南宫瑶看到,有黑影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紫色的眼……是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