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读书、习武
“兵器是人身体的延伸。”
鲁先生看着许季解释道：“剑乃百兵之君，撩剑式分为正反两种，正撩剑式应当注意右手握剑，右臂内旋，剑尖向下沿身体右侧贴身弧形向前撩至身体前上方，虎口斜向下，力达剑刃前部；同时左手剑指向下向左前上方划弧，举至头部左上方。反撩剑则右手握剑，剑尖向上向左后方划弧下落，随即右前臂内旋，剑尖向下沿身体左侧贴身弧形由下向上撩至身体前上方，虎口斜向下，力达剑刃前部；同时左手剑指顺势贴附于右小臂上。”
“撩剑要注意手腕要松活，以腰带臂，用力较柔和，力达小指侧剑刃前部。撩剑属于进攻性剑法，用于由下向前上方用剑刃前端锋利处撩击对方身体各部位。”
说道这里，鲁先生顿了一下，略微犹豫还是道：“撩剑其实是一种防守的剑法，在老夫看来像这样不用力、画弧线的都是防守或者试探性的剑法。同样仅适合单打独斗，想象一下面对敌方数把兵刃一撩就是一路叮当……嗯，当然我辈是剑客，不是铁匠，我们用的不是锤子这种重兵器。”
“呵呵…”
许季对于鲁先生突如其来的冷幽默还有些不太适应，只好干笑了两声。鲁先生见许季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冷眼瞥了他一下，道：“开始练剑吧！撩剑式先练个一千下，然后老夫再看看效果如何。”
“是！”
接下来的一个月，许季每天学一招，“剑十八”分别是劈剑、刺剑、撩剑、扫剑、截剑、挂剑、崩剑、点剑、抹剑、提剑、云剑、架剑、拦剑、带剑、穿剑、斩剑、削剑、捧剑。每一式都是用剑最为基础的东西，开始十八天，鲁先生会让许季练习每一招直到筋疲力尽，甚至肌肉拉伤无法用剑为止，第十九天，鲁先生开始让许季把十八招基础剑法连起来练习。
许季天赋确实不赖，从第一天的生涩，到后来十八招剑法运用得行云流水，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许季每一天的时间规划得极好，早晨紫气东来之刻静坐吐纳练气，饭后到私塾练书，之后练剑。鲁先生精明得紧，以前心思不在许季这里，这接触几日便知道许季这小子果然早慧，蒙学知识只需一遍便能够牢记心中且有惊人之语。鲁先生便知道这蒙学读物已然不能够满足许季现在的情况了。于是便开始教导许季《十三经》。
《十三经》分别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左传》、《公羊传》、《穀梁传》、《周礼》、《仪礼》、《论语》、《孝经》、《尔雅》、《孟子》。最先学习的自然是《诗经》。许季三流野鸡大学低才生，能够糊弄蒙学《三字经》等已然是费了老大力气，而现在这《十三经》基本上就学过《诗经》几篇，《论语》几篇，《孟子》一点，而且都差不多还给当年的语文老师了。且当年大多为背下来就可以了，对于内容自然不求甚解，至于其经义所代表的教化、内涵、圣道则完全不知道。故而，许季读书真心太难！
“师父！”
夜深人静的时候时候，许季把“剑十八”根据自己的理解，形成套路演练了不下一千遍。午时过后，鲁先生授课结束，许季在私塾吃完午饭就开始他的练剑生涯。一个多月的时间，许季差不多每天超过一万遍的演练这基础剑法，自我感觉基础剑法已然滚瓜烂熟，基础夯实得可以建造万丈高楼。任何人连续不断的做同一件枯燥的事情超过一个月也会觉得厌烦。
洗完澡，把剑背着，按照惯例许季应该向鲁先生道晚安然后离开私塾回家，可是，今夜的许季脸上却浮现了踌躇之色，似乎有话要说，却碍于鲁先生的威严，话到喉咙又被他生生给咽了回去。
鲁先生人老成精，许季这三两心思如何不知？他故意问道：“许季，今夜还不回家？”
许季也是通透之人，见鲁先生主动问话，便打蛇随棍上，“噗通”便跪下，道：“师父，请恕弟子无礼！这‘剑十八’经过一个月的习练，弟子自问已经滚瓜烂熟了。可是为何师父还是叫弟子不断的习练，不传授弟子新的剑法？另外，‘导引图’所述的练气之法门弟子已经修习得差不多了，今夜更是疏通了奇经八脉，达到了佳境圆满，只需打通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二桥便步入大成，这接下来的法门，师父是否可以传授给我？”
练气境界又分三个小境界，初识、佳境、大成。从经脉形成第一缕真气到丹田真气蓄满，这是初识。丹田之气储满之后，开始运用真气打通经脉，使得真气在经脉之中通行，直到奇经八脉全部打通，这是佳境，最后就是打通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二桥，这便是大成了。许季修行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有这份修为，殊为不易！
鲁先生看了看许季，又自顾自的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嘴里含糊道：“恩，一个月的时间练气有成，确实有几分本事嘛！不过习武之人怎么可以好高骛远，好生习练你的基础剑法，等你的‘剑十八’练到每一招每一式都成为身体本能之后，剑法自然是有的。至于内功心法，慌什么嘛，这不还没有练气大成嘛。等你练气达成之后，老夫传授你一部最强炼体功法满意了吧！”
“嘿嘿！”
对于鲁先生的回答，许季心里清楚的很。他貌似憨厚的一笑，并不起来，继续乞求道：“弟子修行之路让师傅费心了。师父，这几天弟子心中其实有一个疑问？”
鲁先生头也不抬，懒散得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弟子自我感觉习武这一个多月一来，每天虽然有所进步，却收效有效，弟子希望有更多的时间习武练剑。读书认字，读书认字，只要能够认得字，看得懂心法秘籍不就结了，为什么师父还要每天要我读儒家那么深奥的书籍？”
鲁先生本来悠闲的嗑着瓜子，闻言却把手中的瓜子朝着桌上一扔，道：“谁告诉你老夫教你的是儒家经义？为什么不是法家，不是墨家，不是道家？”
许季一头雾水，道：“这不是常识嘛？儒家四书五经和《十三经》最多只是分类不同，也就是这些经典，道家自然是《道藏》，墨家《墨子》，法家《韩非子》等等的书籍，我一直觉得这些都是常识，难道不是吗？”
“常识？哈哈哈…”
鲁先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他眼泪都出来了，许久，鲁先生才低喃道：“是啊，这些都应该是常识才对。诸子百家都讲究教化万民，怎么才能够教化万民，不就是教万民读书写字，增长知识嘛！可惜，可叹…”
似乎许季不经意间的话语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隐秘，他想开口问鲁先生，可惜，鲁先生却丝毫没有理会许季的意思。鲁先生居然也不问许季这“常识”二字从何说起，似乎许季的话触碰到了鲁先生某件心事。
调整许久，鲁先生这才恢复那种懒散邋遢的随遇而安的状态，对于许季的疑惑鲁先生难得的解释道：“读书习武，其实读书在前，习武在后。一个人只有读万卷书，增长智慧、知识才能在习武之路上走得更远。比如说，老夫给你一本功法，要是你连功法的内容都不理解，你可以修行？只有粗浅的武夫才只习武不读书！”
“这…”
许季如遭重击，心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