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这要看个人的情况?”林景问了一卷。
“对的,就像是同样受风寒感冒,有的人不用吃药就可以好了,而有些人吃了药打了点滴也不一定会好,是同样的道理。”其中一个专家对于林景提出的疑问做出了解答。
林景想到了当时沈正卿胜券在握的表情,似乎肯定这件事情一定会发生,他绝对不会把这个事情放在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上,“不对,不对。”林景暗暗说道,“有没有可能人为干预让这件事情一定发生?”林景再次问道。
这几个专家面面相觑,“这……”南颜看着几位专家为难的样子,在镜头面前也是同样皱起了眉头,“林景,你说一定会发生是怎么回事?”
林景揉着眉心,从下飞机到现在像是一个连轴转的机器,还不曾半点停歇过,而且他不能够在岑澜的面前表现出半点的压力,这个时候坐在书房,好像一下子所有负面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了,他不得不承认,明天匆匆订婚的消息其实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心。
“我在伦敦碰见沈正卿了,他似乎想要对待那个假白沚汐一样对待岑澜。”林景略带疲惫的嗓音对着南颜说道。
南颜皱起眉头,“他想要做什么?用岑澜再次威胁你?”南颜问道,林景抬起头,看向镜头,黑眸迸发了一丝精光,这次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了,“他不是想要利用岑澜来威胁我,他想要岑澜。”
南颜的确是被这话给惊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儿,“你你你说什么?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林景点点头,“所以我想要知道有没有人为的方法让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忘却记忆?”
南颜看向了专家们,“作为一个大脑记忆没有被任何外界的因素干扰过的普通人,他在一定的催眠和科学的方法下或者是偶然的情况下 ,也是可以忘却记忆的,比如发生车祸时候对脑部造成了创伤,产生了解离性的失记,但是这些的前提都是要在脑部经受了巨大的创伤,而岑小姐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出现了记忆减退和嗜睡的两大症状,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
林景的心一下子被纠起,双手放在椅子的两边紧紧地握住,“继续。”
“通过下午对岑澜小姐的催眠,我们发现她的大脑似乎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对催眠的反抗意识,无法真正地利用催眠来了解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和处境,换句话来说,就是有一个人对岑澜小姐的大脑设置了一个密码,而没有这个密码的人是无法对她的记忆进行处理,所以刚才林先生所说的人为干预岑澜小姐的记忆可能只有这么一种方法,就是那个掌握她的密码的人,那个人是关键,但是如果是比他的水准更高的人的话,那也可以破除了那个所谓的节点,但是那样做的风险非常高,毕竟大脑是人类最复杂的一个器官,谁都没有百分百把握成功。”
林景闭上眼睛,靠在椅子后背上,南颜的脸色同样是不好看,虽然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差不多也是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个所谓掌握岑澜大脑节点的人自然是沈正卿了,所以是他在第一次对岑澜删除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这个节点,该说他有先见之明?
林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眸子清明,已经不见雾气,“之前对岑澜也有一次催眠,不是那个所谓掌握密码的人,成功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是上次林景找人来催眠,让岑澜忘记游轮上事情的时候。
“林先生,冒昧的问一下,那段记忆是怎么样?”其中的一个人问道。
林景沉吟了片刻,并没有开口,专家自然也看出来这件事情既然要选择遗忘,自然是有些难以开口的,“那林先生,这段记忆本身对于岑小姐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吗?”
林景睁大了眼睛,“嗯。”沉闷地开口道。
“那就是可能了,如果那段记忆对于岑小姐来说非常痛苦的话,那么岑小姐本身对于这段记忆也是非常排斥的,也愿意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这就是本身也有这样的意愿,所以两者操控起来就顺理成章了。当那段记忆被压抑或者遗忘在潜意识中的话,它依旧是存在的对于身体有非常的影响,而且也有随时被想起的可能性,那么时候可能会更加难以处理。”专家对于林景的疑问做了很好的解答。
林景低垂着眉眼,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那他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岑澜忘记这一切?那个掌控密码的人要怎么做?”林景要知道沈正卿需要怎么做才会让岑澜失去记忆,才能够更有针对性地防备着他。
“若是一般来说的话,需要再次对被掌握的人进行操控实施催眠,然后进行深度催眠之后,在能够对其删除记忆。”
“一般来说,那特殊的呢?”林景皱眉问道,他对于这件事情上不会要一点的不确定。
几个专家这个是时候都出现了沉默,没有人开口,互相看向了对方,似乎都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措辞比较好。
“这……“
“不可能的,现在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
南颜看着专家们一个个都是难解的样子,也有点着急,“你们想到什么就说好了。”
“哎,南先生,林先生,这个特殊的情况的确是有,但是太过,哎,太过不可能了。”这一会儿有,一会儿不可能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到底怎么回事?”林景着急地反问道。
“咔嚓。”
林景抬起头,书房的门被打开了,林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按下了电脑,“你怎么过来了?睡不着吗?”
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岑澜,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长发柔顺地披在两侧,安静的眉眼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半张的嫣红的唇瓣开启了几次,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刚才上楼的时候的确是非常的困,睡了这么一会儿觉得精神已经好多了,睁开眼睛,打开灯,对着空荡的房间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就来找林景,有点无措,那个时候也没有想着会不会打扰到林景工作,就是突然想要来找他了,突然想要马上就看到他。
林景有些紧张,不知道岑澜这突然打开门,会不会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她又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睡不着了,你工作完了吗?”岑澜柔声地说道,说着就拉起林景的手,“我会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你在开会的声音。”
林景松了一口气,“没事。我陪你去房间?”岑澜点点头,拉着林景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林景,我最近怀孕,所以作息有点奇怪,还有因为怀孕的缘故,脾气也是有点捉摸不透,你不要生我的气。”
林景惊讶,“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岑澜转过头,睁大了眼睛,“你刚才不是因为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知道江容已经在监狱死亡的消息而生气的吗?”
岑澜天真地睁着眼睛看着林景,林景的双眼突然出现了一丝雾气,和看不透的迷茫,慌慌张张地拉着岑澜的手就搂进了怀里,声音略带哽咽,“岑澜,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岑澜被林景这一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你这是怎么了?”
“岑澜,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在伦敦解释过了,现在我们在帝都。”林景带着强忍的痛楚说道。
岑澜的严重出现了一丝迷茫,怔怔地被林景拥在怀中,她看着面前的墙壁,挂着一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画作,大胆的色彩运用,这都不是重点,岑澜摇摇头,“这是帝都?”
“嗯。”林景说道,“我们是今天上午到的,你有些累了,所以还没有倒过时差来,再去睡一会儿就好了。”
岑澜看着远处的一个点,“你看我这记性,对奥,你还说明天我们要订婚的,我真的是睡糊涂了。”
“嗯,我们明天订婚。”
“林景,你的声音,你是在哭吗?”岑澜想要推开身子,却被林景再次紧紧地拥在怀里,他不允许她退步,“没有,刚才电脑看了太久了,有点累了。”
岑澜也不疑有他,“那你就应该好好休息,早点睡。”
“好,我们去休息吧。”林景退后了两步,面上已经不见了刚才的脆弱,拉起岑澜的手就走向了卧室。
两个人面对着躺在床上,岑澜的肚子已经明显地凸起,林景抱着岑澜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好多,老人家说已经生下了孩子之后会更加胖的。”
“没事,你太瘦了,就是要在胖一点。”林景轻声地说道。
“可是没有女孩子喜欢胖胖的。”岑澜嘟起嘴巴说道。
林景笑了一下,“岑澜,你睡不着?”
岑澜点点头,“也许是下午和刚才睡了太久的缘故。”
“那我们玩个游戏好吗?”林景颇有兴致地提议道。
“你说说看。”岑澜有点兴致地问道。“我们轮流来说一件发生在彼此之间的事情,谁说不出来的就是输了。”林景的眼光深沉幽暗,深不见底,蕴藏着最深的感情,被他隐藏地很好,岑澜轻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