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碎裂声,皇甫月刚迈出的脚滞留在原地,不出不收。枫殷曦见自己辛苦弄来的玉如意竟然摔成了碎片,猛然从坐上站起,嘴角的笑僵硬至极。
“皇上,太后饶命!是奴婢没有接住玉如意,请皇上,太后恕罪!!”汶兮双膝跪在地上。这件事无论是她自己不小心,或者是有人故意加害,现在都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
皇甫月听着自己身后传来的细腻的声线,缓缓转过身,低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不语。
一时间,殿内没有一丝声响,静如初夜。汶兮将头垂得更低些,今日真的是不死也要出半条命了。站在皇甫月边上的皇甫静,眼眸瞥了眼地上的女子,姑姑不说话,她都不敢开头打破这沉寂。
空落的时间一点点地消磨在场所有人的耐心,但是谁也不愿开口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皇甫月转头看了眼阶上的皇帝,她轻启嫣唇:“皇帝,这就是你最近提拔的新的贴身侍婢?”待话说完,皇甫月仍回过身来看着地上的女子。她单薄的双臂垂落在地上,头低着。
枫殷曦听见她的问话,点了点头,抬步走先阶。
“作为皇上的贴身宫女,连最起码的眼力劲儿都没有。曦儿,你是不是看走眼了这次?!!”这尽管是个问句,但语气却极其的肯定,不容丝毫的辩解。
“母后,您别动那么大气!朕明日再派人帮您寻个更加珍贵的玉如意来,这个摔了就摔了。”未央朝满朝文武都知道,当今太后极爱玉。只要他发下话去,找个上乘的玉制品定然不是问题。
眸子从宫女身上偏转,皇甫月看向枫殷曦,语气里尽是慈祥地说:“哀家在意的不是这区区一件玉器,哀家在意的是皇帝你的这份孝心。这宫女居然摔了曦儿你的孝心,今日哀家定要好好罚罚她!!”她一扬手,伺候在门口的桂嬷嬷立马小跑进来。她走至汶兮身边,二话不说,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
汶兮显然没准备好,无论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她就这样直直地挨了一巴掌。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跌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桂嬷嬷等了片刻后,见她仍是没有抬头,便上前一把抓起她的发,另一只手一巴掌再次打落在她脸上。
原本白皙的脸上,五个手指印狰狞地出现。那鲜红渗进皮肤,她的脸似毁容搬,瞬间惨不忍睹。皇甫静站在太后身旁,眼见着汶兮变成如此,一股快感瞬间掠过心头。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炸开般。但汶兮仍是倔强的从地上跪起,紧闭双眸,昂首迎向桂嬷嬷的甩来的手掌。
“够了……”第三巴掌还未落下,就被枫殷曦厉声喝止。桂嬷嬷看了眼太后后,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枫殷曦居高地站着,看着汶兮脸上的手指印,一把提起她,出了颐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