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个,就不痛了!”她张开嘴,将他递来的药丸吞下,她无力的靠在他身上,真是使不上半分力。夜七寂一手垂于地上,另一只手抱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又落到地上。
“雪儿,来娘亲这边,娘亲给你做个大花环。”
“雪儿不哭啊,爹爹抱着你转圈好不好,雪儿不哭啊!”
“小雪,等我长大了,肯定能把秋千荡到天上,那时候你就可以靠月亮更近了!!”
“……”
雪儿!!小雪!!
施凝雪!!
如梦初醒般,她猛然坐起身子,“爹娘呢!哥哥呢!他们在哪里?!!”她语无伦次,她心里好重,好重啊……她是施凝雪,施凝雪就是她啊!为什么她忘记了,她怎么忘记了!!
她不停地摇着头,动作幅度过大,她没坐稳,又扑在地上。夜七寂想去扶她,可刚碰到她衣角的手,被她一把甩开。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收回手,面具下的脸,毫无表情。
“他们死了是不是!!整个施家都灭亡了是不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为什么啊!!”她咆哮着,如发狂的狮子,找不到宣泄点。她抡起自己的手,不断捶着胸口,这里压的她好难受啊!!
“汶兮,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都很难接受,但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夜七寂有些气急败坏,他双手抓过她捶在胸口的手。
她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放在背后,她抬头凝上他的幽深的眸子,“那我该做什么!!我连灭族仇都可以忘记,我还能做什么?!!”她朝他吼,拼尽所有力气。
“报仇!!拿那人的人头去祭奠你亲人!!”他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咬牙道。
报仇!!
报仇!!
是啊,她还不能死,要报仇!从小习剑的目的的是什么,忍下多有的疼痛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报仇啊!!可是,可是仇人在哪里?天下之大,仇人在哪里?!!
夜七寂见她眼里顿发的亮光,继续道:“当年灭你满门的仇人,现在你也该知道他姓甚名谁了”他停顿住,两眼注视她。额上的血流在她的下颚处,暂留几秒后,滴落在她苍白的手背上,仿佛血痣,固定在那一角。
汶兮伸手撩开额前的发,瞪直了眼睛看着他,她在等他继续说下去。胸口仍是被压的透不过气,她强撑着。
现在正值夕阳西下,铁窗里已没有丝毫的日光照进。牢房里,昏暗的烛光打在他身上,一身黑衣的他,如自炼狱而来的使者,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带回九泉般,阴森非常。
“你的仇人就是……当今皇帝——枫殷曦”
他轻启薄唇,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