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两个人,总是会低头不见抬头见,想不遇见都很难,既然如此,那只能尽可能少见面为好,陆小檬心里这样想,所以她开始有意躲避着林莫凡。
因为少见面,所以撒谎回来时在外面吃过了,晚饭便没下去吃,见了林莫凡也是只简单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当林莫凡还在熟睡时,陆小檬便会在他还是熟睡中就早早的起床去上班;而当林莫凡早起时,陆小檬便会佯装还在睡,等他走了以后她才起,总是会跟他在时间上错开,晚上下班陆小檬也是很晚才回来,最近她工作开始忙碌了起来,公司都在为时装秀做准备,对她来说正好是个很合时机的借口。
林莫凡自然能感应到陆小檬的异常,平时跟他在一起,陆小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他离开几天再回来她突然在他面前变得很沉默,如若他不找她说话,她便不会主动说话,即便是他想跟她找点话题聊聊,她好像提不起兴趣似的,只是敷衍两句。
而更让林莫凡对陆小檬不得其解的是在爸妈面前她还是以前的样子,但一旦和他单独在一起又完全变了一个人,林莫凡心里反思自己哪里有得罪她?她明显是在跟自己冷战,而他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这天陆小檬又向往常一样很晚下班回到家,她走进卧室,房间里的灯是熄着的,陆小檬以为林莫凡睡着了,她便没有开灯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洗漱完毕轻轻走到床边,虽然是在黑夜中陆小檬并不能看清晰林莫凡的脸,但她还是忍不住去凝望,同时在心里问:“你现在有做梦吗?梦里是她吗?是不是每次梦里都是她?曾经有过我吗?”
陆小檬正要转身走,突然手被林莫凡的手抓住,然后一个用力把她拉到他的怀里,陆小檬跌倒在他怀里,慌忙想起身却被林莫凡的双臂紧紧抱着,她的脸几乎要贴向他的脸,两人四目相对,林莫凡质问她:“你不是很想念我吗?为什么还要刻意躲着我?”
林莫凡的声音像清晨飘起的雾,陆小檬能感受到他轻柔的喘气像一股暖流迎面而来,她的脸早已绯红,她恨自己不争气的总是为他心跳加速,她结巴着说:“我 我没有。”
“你这回答,是没有想我还是说没有刻意躲我?”林莫凡坏坏一笑。
“两个都没有,放开我。”陆小檬挣脱着,她越挣脱林莫凡抱得越紧,同时笑说:“真的不想吗?这样也不想?你现在心跳多少?脸怎么像猴屁股?”
陆小檬知道自己再怎么挣脱也是白费力气,她冷声道:“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只是想证明一下事实。”林莫凡轻声笑道。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戏弄我就这么有趣吗?”陆小檬生气道。
“嗯,是蛮有趣的,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脸红心跳的样子都很有趣。”林莫凡笑着。
“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玩偶吗?哪一天想起了就拿出来逗逗乐,然后腻了就丢到一边去。”陆小檬更加气愤。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林莫凡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
“你现在都看到了,对,我是很喜欢你,不见时想念见到时更想念,就算是每天都能见到心里还是很想念,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是这样的。”陆小檬说着,眼睛盯着林莫凡反问:“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林莫凡感觉陆小檬的声音夹杂着一股寒气,突然被她这样一问,他却无话可答,陆小檬看林莫凡不说话,继续问:“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有这么难以启齿吗?你心里在顾忌什么?一开始明知道是错为什么还要那么做?你让我觉得我很可悲,原来我感受到的所谓的爱情都是一场秀,在这场秀里我只是扮演着一个小丑,一直以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像傻瓜一样的单恋还笨蛋的认为自己很幸福,从一开始你肯定心里就在笑我,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人,小小一个把戏就可以让她对自己爱的死心塌地,为什么要用谎言?谎言总有一天会拆穿?即使能骗得了所有人,那么能穿透你自己的内心吗?”
有些话不需要说破,明白的人自然明白,林莫凡慢慢松开了抱着陆小檬的怀抱,他无力辩驳,他只是苍白的说:“为什么要那么说自己?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你知道我以为的是怎样的?而真实的又是怎样的?你要告诉我的又是怎样的?你想要的结果又是怎样的?是现在后悔了当初的选择,想结束这个错的人?这大可不必,因为一段从未开始的爱情,有何来的结束?”陆小檬站起身来,转身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林莫凡连连问道,她只听到他说“我”然后是一阵沉默。陆小檬冷笑了两声,说:“沉默真是一样好东西,它可以帮助人掩饰很多东西,我曾经也喜欢过它,现在却对它厌恶至极。为什么你总是在最关键时刻保持沉默,你的沉默让我相信了一个事实,你和她才是爱,而我和你的一切都是假的。”
外面的月光洒在陆小檬的脸上,这么美好的月这么美好的夜,心爱的人从背后轻轻抱着自己,自己靠在他的怀里静静地欣赏着这样的夜色,又该是怎样的美好,如此的美好却变得如此的无情和凄凉。
林莫凡慢慢走过来,他想拥她到自己怀里,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知的,他也不知道对那些知道多少,但他想告诉她他和她不是假的,这仅仅一周的出差让他看清了自己的真心,他会时时刻刻想念她,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她的样子,他想向她解释,可又怎么解释,她会相信吗?
两人平躺着,中间还是隔着那个大维尼熊,陆小檬一滴滴温热的泪水从眼里流出,顺着眼角流下慢慢变成冰冷,林莫凡心一直揪着,思想乱成一团,高智商的他一遇到感情难题智商会立刻变为零甚至是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