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回去吧。”是麻姑。
自从知道缓缓姑娘同少爷订婚之后,麻姑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姜慕晴的身边,大概是害怕她做什么傻事吧。
“晴儿,晴儿。”是凌长青。
“师兄。”姜慕晴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奇怪的看着凌长青,这个时候,找她做什么,这个时候,大师兄不是应该在前堂帮忙招待客人吗?
“这个,是浅浅姑娘托我转交给你的,说觉得心里面苦的时候就吃一颗,那样会好受一点。”凌长青打开手中的纸包,包着的是几颗糖莲子。
“替我谢过她了。”姜慕晴边说,边拿起一颗糖莲子放在嘴里,可是,这糖莲子也好苦,吃不出一丝丝甜的味道。
凌长青转身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样子的话来安慰这个小师妹,只好离开了,做不到安慰,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妹难过。
“奶娘,他们快拜堂了吧。”姜慕晴幽幽的说道,眼睛苍凉的看着远方。
“小姐。”麻姑牵了姜慕晴的手。
“我记得这玲珑盏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说只要收集到足够多的有情人的绝情泪,便会有救人起死回生的法术没想到,我猜,这第一滴眼泪不是别人的,应该是我的。”
“小姐,何必为了不爱你的人这样伤神。”奶娘的劝慰似乎没有任何的效果,姜慕晴只是站着,呆呆的站着,又或许在心里还抱有一丝丝侥幸的心里,或许,沈岸沅后悔了,或许他们不会拜堂这说不定,守着这样不真实的谎言,充实着自己空乏的心,支撑着,努力着,有些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也许都是有希望的。
左肩膀上的伤疤还实实在在的在那里,只是不疼了,早就不疼了,只是印记还在,永远都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当一对新人,弯腰行礼,面色娇羞的时候,姜慕晴,一滴泪,洒落玲珑盏中。玲珑盏泛着奇异的光,姜慕晴看了一眼,浅笑道,他说话不算话,明明之前答应过,穿着喜服,同他拜堂的那个人是我,可是如今呢。
大堂之中,高朋满座,欢喜道贺的人,不计其数,大概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眼眶潮红,看着这对新人,默默无语。
拜了天地,新娘子便被人搀扶回了房间,沈岸沅则留下来敬酒陪客。七星阁同紫霞岛喜结连理,前来道贺的人不计其数,为了是方便宾客上下山,沈家老爷,命了长阿福,关了无良兽一段时日。
“传闻中,这秦岛主的女儿,温文尔雅,花样年华,面容精致,是不得多见的美人,这沈家公子又是玉树临风,未来七星阁的接班人,理应有这样一个贤内助,为他打点琐事,这二人的结合,倒是一段天赐的姻缘,佳话盛传。”酒席间,底下的宾客无不窃窃私语,所言极之事,自然都是有关于这段姻缘的,所有的人都看好他们的未来,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记了,这沈家之前还有过一个养女,这养女才是准儿媳的人选。不提及这件事情倒也是对的,谁愿意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偏偏说出这样的话,给人添堵了,未免也太有失德行,不知时知趣了。
酒席一直吃到很晚,堂上的宾客,,也因为喝得有些多了,开始变得摇摇晃晃,家住得远的宾客,干脆就留在沈家留宿,沈府那么大,客房那么多,有难得有机会,有时间,可以欣赏一下这长生山上的风景,何乐而不为呢。
沈府后花园中,红梅树下,枯树枝桠,绿衣女子,笙箫呜咽,琴瑟悲鸣,红烛洞房,合欢鸳鸯,低声细语,婉转承恩。
“老爷,夫人。”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水碧姑娘,已经这样晚了,若不是有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大概,不会冒昧的深夜打扰。
“水碧,什么事。”时间已晚,沈夫人的脸上,稍显倦容,倒也慈眉善目,说话依旧温声细语。
“奴婢,奴婢,奴婢在同其他几个下人,整理今日的贺礼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说毕双手奉上,一个精致的锦盒,内乘白娟,这个场景何其的相似,在那年,沈家公子第一个生日的时候,收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锦盒,写着沈家少爷的命格。
沈家老爷打开那幅白绢,果真上书,沈家有独子,享年24,祖上无德行,怨报后人命,玄华不得解,永生不相见。
“老爷,这可怎么是好,这一句,玄华不得解,是不是就说明,这玄华珠子,改不了我们沅儿的命格,沅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们沈家唯一的孩子,老爷可一定要想办法。”沈夫人哭哭啼啼的说道。
“送如此贺礼的人,似乎对我们沈家了如指掌,每次前来拜访的宾客都会一一排查,最近和究竟是怎么被送来的。”沈阁主说道。
“长生山上,难得有这样的大事,这个时候,自然是忙乱的,若是排查的不仔细,随着人群混进来,也是极有可能的,可他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们的孩子不放。”
沈阁主连夜去了七星阁中,为沈岸沅占卜命格,和之前没有异样,卦象明确显示,沈岸沅躲不过二十四岁的那个劫难。沈塘又为自己占卜了一挂,竟是个断子绝孙的命数,
“沈家列祖列宗在上,难道我沈家真的气数将近?我沈家世代占卜命格,祖师爷曾经说过,沈家日后必将枝繁叶茂,文明于世上的,可如今这卦象,却又是何用意。
我沈家世代知天命,泄露天机本是罪过,命有劫数也无可厚非,可是世代劫数,也并未伤及性命,为何到我父子二人,如此坎坷异常,还请祖先明示,给我指点迷津,若是因为我渡劫时,犯了错,沈塘愿意像凡人一样,仅此一世,平安中了,放弃永生,只为求得我儿子平安,还请祖先成全。”沈塘叩拜地上,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