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她没有目标了？那你就错了。”风尘伸出一根手指，“你不懂鬼魂，他们的怨气越强，能力就越强。怨气越弱，能力就越弱。那他的怨气和能力都是怎么表达的？那就是对害死她的那一类人的惩罚。比如在很多年以前，会有灭门案。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全部死在仇人手上。那么他死后变成鬼魂，杀人手法也同样是灭门。而且，会把跟仇家类似的那一类人全部灭完。”
他说得非常清楚，我也立刻举一反三想到了鬼影。“那你的意思是她不会停止了？可是，下一个目标会是什么人？”
刘义成给了我一个鄙视性的眼神：“你真是太搞笑了，智商是被狗吃了吗？当然还是精神病人啊。她之所以会选择精神病院里的人下手，她的身世跟那些病人差不多。”
我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场景。这个场景应该是在海边，我看到的是一个老人，他正缓缓地往大海里面走。海水从他的脚踝上升到膝盖，接着到大腿——到胸——没过了头顶。
我看到这里，迅速睁开了眼睛，说：“我刚才看到一个老人在自杀？”
“自杀？”杨一重复问道，“你确定是自杀？”
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确定是自杀无疑。向杨一点点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林轩有些想不通，“不是应该是他杀，灵异事件吗？”
其实我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个老人会自杀？关键是他就算他自杀了，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他在哪里自杀？是预感的现在的事，还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或者是，即将要发生的事？
我再次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想要把之前的画面再看一遍。但是很可惜，那个预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我立刻给肖警官打了个电话，向他咨询之前有没有什么老人在海边自杀过。肖警官说给我查一下。他最近忙着精神病院的事，大概也是有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听声音已经非常疲惫了。
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肖警官问道：“查到了，但是死在海边的老人有很多……”
“自杀……当时应该是穿着一件蓝色的对襟的衬衣。看年纪……”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所以也不知道他多大了。”
广成是个小城，但就是沿海城。如果要查一个溺死在水里的老人，也可能实在有些难。
不过，过了两分钟，肖警官又说：“有一个。但是……已经是30多年前的事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一个。”
我忙问：“有什么特征？”
“应该说是灰蓝色的衬衣，身高大概165左右，瘦……面部特征……”肖警官又敲了一下键盘，大概是调出了老人生前的照片，“小眼睛……”
这些特征我根本浪漫不知道，所以立刻打断了肖警官，“我没有见过他的脸，你可以发一张图片给我？”
肖警官似乎在犹豫，没有回应我。
于是我又说：“我是在脑海中看到了这样一个自杀的场景，应该是跟鬼影有关，不然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我的脑子里来。所以我想向你确认一下，这个老人究竟是已经死了的，还是没有死？如果你那边查到了这个人，证实已经死了，那这个死人一定跟鬼影有关，如果还没有死……那你最近就要安排人在能够到海边的地方看着，有一个穿灰蓝色衬衣，黑色裤子的老人，因为，下一个死的人——可能就是他。”
肖警官听了，三秒钟内还是没有做回应。
我只好又说：“你要相信我的直觉，我不会乱说话的。”
有了我的承诺以后，肖警官才同意把照片给我传过来。我用w信号给他发了一个我的邮箱，让他把那几张照片直接转发致我的邮箱，这样会方便一点。
一分钟以后，就收到他的邮件了。
杨一和刘义成一起凑上来看，我打开看了一眼那几张照片。但是照的都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从水里被涝起来的模样，身体已经完全泡得发胀，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但是从体形和穿着上来看，跟我在画面中看到的挺像。于是我又让肖警官把他生前的照片传了两张过来。
其中一张就是他的一个侧影。我们在仔细观察了这张照片以后，全体沉默了三秒钟，我又拨通了警官的号码。
“怎么？”电话那端的声音依然严肃，但音色已经非常沙哑了。
我也顾不上不好意思，急着问：“这照片是警局里的人拍的吗？”
“怎么？”肖警官觉得我问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他发给我的照片，自然是警局里照的了。
“那你们警局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姓谢的男人在工作，工作内容大概就是收集现场证据，拍照什么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出于职业习惯，肖警官多问了一句。
我说：“我现在有点急于知道答案，所以可以先不跟你解释吗？等我们这边理顺了，我们再跟你讨论。”
肖警官想了想，说：“我小吴帮你查一下有没有那个人，如果有的话，我给你联系。”
“有没有你都通知我一声，发一个W信也可以。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我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必须得打搅他。
其实我也明白，这种要事平时根本就用不着他来查。但整个警局我就只知道了他的联系方法，也不能直接拨110让警察给我们他们的内部资料啊！
过了几分钟，我的手机来了一个广成县本地区号的电话。我猜是肖警官让小吴回电话给我了，于是连忙接了起来。
“你好，我是吴越。周沫小姐吗？”小吴一本正经的问。
“对。”
“我帮你查过了，在30年前，确实有一个谢姓的警官在我们警局工作。”
我忙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小吴回答。
我默了默，接着又问：“他是怎么离开警局的呢？”
“没有离开。”
听到小吴这么回答，我心里大概就有数了。谢然的父亲是在当警察的时候就死了。但是谢然为什么跟我们说，他不是本地人？而且他说话的腔调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带广东腔啊。
难道他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走了。
30年前……夏莎的年纪大概也是三十岁……
比我大了十岁？
我看了一眼杨一，他不是告诉我，六鬼很可能是跟我一起轮回的吗？怎么这个女人要足足比我早了十年呢？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杨一意识到我这个眼神的含义，示意我先跟小吴把话说完。我问：“刚才肖警官给我传了一组照片，照片里的是个老人，叫……田力。你能否帮我查一下，田力死的那一年，是不是姓谢的警官在你们警局工作的那一年？”
“肖警官说了，叫我配合你。你等一下。”小吴警官很爽快，两分钟以后就找到了答案：“我对比了一下田力死时候照片入档的时候，他是在谢警官死前一个月被涝上来的。而且当时现场的取证照片，就是谢警官拍的。”
我顿了顿，再次问到：“那么，你能查到那个谢警官的名字？”
“当然，叫谢贤基。”
“他是不是有一个儿子？”
“这里没有记载他有儿子。”小吴回答。
没有儿子？难道是我弄错了？
我立刻如同头顶上被打了一个焦雷，心里一凉。刘义成连忙提醒道：“问有没有老婆。”
我便又问：“有没有老婆？”
“有的。”
我想了想，暂时想不到有什么要问的了，便说：“吴越警官，您能不能留一个私人的联系方式。q扣w信，手ji号都可以。只要我能联系到你。”
“留我的手ji吧，也绑定了w信。不过你有急事的话，还是打一下我的电话，因为我平时忙，也许收不到你的消息。”小吴报了他的号码，我让林轩用手ji号搜到了微信。让他通过。
挂了电话，刘义成立刻说：“如果谢贤基有老婆，那么很可能……儿子是在他死后生的。也就是在他生前，妻子在他死前怀了孕，这样就来不及上户口，在警察的记录里就不会显示了吧？”
“你可真天真……”林轩冷哼了一声，接着笑道，“如果他老婆真的怀孕了，孩子生下来，依然会记在档案里的。人虽然死了，但警方还是会追踪的。出现这个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谢然根本不是谢贤基的儿子；第二种，就是谢然是偷偷生的。比如是跟别的女人，或者他老婆去了很远的地方……警方来不及记录。”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看后悔不应该这么早挂了小吴的电话，至少也该问一下，谢贤基死以后，家里是不是都搬走了？
我问杨一：“不是说六鬼和我轮回的时间差不多相同吗？怎么夏莎跟我足足相差了十年？咱们的嫌疑人是不是弄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