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追讨文物,中国在国际法上的法理依据恐怕不大,因为圆明园文物是在一个多世纪前被掠走的。美国芝加哥德保尔大学文化产权问题专家杰斯腾伯里斯认为,尽管文物是被掠走的,要真正归还十分困难,“但这些文物具有重大历史意义,应当被归还”。杰斯腾伯里斯甚至建议佳士得拍卖行与中国“私下协商”,给中国“一个合理的价格”,说“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拥有者:可能归还中国
拍卖代理人州迪先生告诉记者,两具铜兽首的拥有者在生前立下遗嘱,将其拥有的全部古董文物(包括两个铜首)委托一名法国律师作为代理人,全部进行拍卖,并且将拍卖所得用于慈善事业。因此,他们已和目前铜兽首的拥有者、法国律师皮埃尔·贝尔热取得联系,据皮埃尔·贝尔热的回应,他正在考虑将两具铜兽首归还给中国,而不是将其拍卖。
“有一个具有法国资格的中国律师在与对方进行联系,我们的意见是,既然原来的拥有者拍卖的目的是为了做慈善事业,那么将铜兽首归还中国,也是对中法两国的关系以及世界和平做了一件大好事。”州迪说。
法媒体:国宝拍卖对中国来说是“双重国耻”
法国媒体也注意到了中国民众对于拍卖圆明园被劫文物的愤怒情绪,法国《解放报》称对于中国来说,公然拍卖被劫文物是“双重国耻”。《解放报》一篇由其驻京记者撰写的文章称,在中国有强大的声音认为,当初铜兽首被掠夺已经是国耻,任由这些被掠夺的中国文物在法国被公然拍卖,就是“双重国耻”,因此中国才会有越来越高涨的要求阻止拍卖、甚至有要求归还铜兽首的声音。
法国企业:有意先集资后归还
欧洲保护中华艺术联合会主席高美斯高美斯宣布,自己将向中法最高领导人写信,呼吁法国政府和企业采取措施,促成圆明园兽首回归中国。高美斯的方法是指,由法国文化部牵头,组织法国企业联合集资,通过协商的方式以较低的价格从藏家手中购买兽首,并交还中国政府。“实际上,在佳士得拍卖兽首前后,都有一些法国企业向我表示,愿意出资购买兽首还给中国,这对中法文化、经济等层面关系的修补都是有好处的。不过,目前贝尔热(兽首收藏人)本人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方案,我们还不知道,但我们会努力和他沟通。”
兽首拍卖事件的影响
对佳士得影响
厦门商人蔡铭超一句“这个钱不能付”,将世界级拍卖行佳士得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佳士得在中国的发展也因此而发生转折。
2009年2月26日,佳士得在法国刚刚将圆明园的两件国宝——鼠首和兔首拍卖之后,国家文物局立即发出通知,要求严查佳士得所有进出境文物。
这份《关于审核佳士得拍卖行申报进出境的文物相关事宜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要求,各国家文物进出境审核管理处认真审核佳士得拍卖行及其委托机构、个人在我国申报进出境的文物,“所有文物均应提供合法来源证明”。佳士得未来在中国的业务将会受到重大的影响。对佳士得拍卖行未来进出中国的所有文物实施严格的审查,使得该拍卖行要获得顶级文物的难度加大。
国际拍卖市场行情急转直下,也使佳士得紧急采取一系列调整措施,包括谨慎征集拍品、调低作品估价、取消支付保证金等。佳士得在2009年1月份还展开了一系列以精简机构为主要内容的“重组”。“与其它领先企业一样,我们已在采取大力节约成本和提高效率的措施,将继续改进业务计划,保持市场份额。”3月16日,佳士得国际首席执行官EdwardDolman在邮件中表示。EdwardDolman2008年12月15日在香港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由于经济形势恶化,我们打算降低估价,幅度至少是10%,有的拍品降幅可能会更大。”同样,于4月4日至8日举行的香港苏富比2009春拍总估价约6亿港元,与前一年总估价相比降幅超过五成。据传“兽首事件”背后的佳士得老板考虑将其出售。
对中国艺术市场的影响
虽然中国以前就曾批评出售非法流失文物的做法,但北京这次对佳士得拍卖行的批评声浪之高以及报复举措之严厉是以往没有过的,引发了全球中国艺术品市场的紧张,而这一领域的生意靠的就是文物的自由流动,其中许多文物是近一百年来通过盗窃、廉价收购或走私的途径流出中国的。
这不是苏富比拍卖行和佳士得拍卖行第一次惹恼北京,因为过去曾经有更为珍贵的艺术品委托它们拍卖,中国艺术品市场十年来一直非常红火。这些艺术品包括明清的陶瓷、皇帝的玉玺和宫廷其它一些独一无二的小装饰品。
曾在一家大拍卖行工作的一个知名的中国艺术品交易商说:“这次不同,事态的发展与以往有很大不同。”
现在,佳士得拍卖行拍卖中国文物的大多数活动都是在香港进行,那里有自己的一套关税和司法体系,不过它在北京也有一家合作的拍卖公司——永乐国际拍卖公司,而且经常在中国大陆举行拍卖预展。
这名要求匿名的交易商说:“许多人认为这样的限制规定是倒退,我不能肯定会不会带来长期的影响。”
2000年,三尊青铜兽首在香港被拍卖,引发了中国的强烈反对,并激起了抗议活动,但是买下这些文物的保利集团让它们重新回到了祖国,愤怒情绪迅速平息。
2007年,苏富比拍卖行将马首铜像作为待拍的“圆明园遗物”之一,差一点引发争议,不过澳门博彩业巨头何鸿燊在拍卖开始之前与拍卖行私下达成交易,之后高调将马首铜像捐赠给中国。
中国艺术品专家说,此次在法国举行的最新的兽首拍卖活动是在中法关系近来出现紧张态势的背景之下,再加上法国卖家贝尔热具有挑衅性的强硬立场,可能会让事态升级。
一些艺术品商正在关注中国当前的做法是否预示着未来对中国文物进出口的管理会出现比较大的变动。
纽约的亚洲艺术品交易商理查德·利特尔顿说:“这只是让人略微有些担心。以前美国就已经对早期(中国)文物实行了禁运,现在又有了这样的规定。”
2009年1月,中国和美国签署了一项双边协议,业内称其为“禁运”,该规定禁止美国进口公元907年以前的所有中国文物。旨在遏制中国的非法盗掘和走私文物的活动。
该协议提到中国未来可能采取进一步的限制举措,说为了阻止盗窃文物的行为,中国会进一步加强与其他文物进口国的合作,以限制这些国家进口源自中国的考古材料。
对中法关系的影响
佳士得在法国巴黎拍卖圆明园流失文物鼠首和兔首铜像一事至今未了,对中法关系的长期发展产生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通过佳士得强拍中国的鼠首兔首铜像这一事件,让国人进一步看清了中法关系中的暗流。从奥运火炬巴黎受辱,法国总统萨科齐执意会见达赖,到这次的法国法院从法律上允许佳士得拍卖鼠首兔首,一些政客甚至还以西藏问题相要挟,外交部发言人姜瑜说:中国一向重视中法关系,中方从来没有做过损害法方利益的事。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这么多伤害中国人民感情的事,会频频发生在法国?难道这是偶然?中法关系中的暗流,让国人更理性地对待法国。
世界著名拍卖行佳士得不顾中国反对,执意在法国巴黎举行圆明园流失文物鼠首和兔首铜像拍卖活动。舆论认为,来自世界各地大批媒体的追踪报道已使圆明园兽首拍卖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已在国际社会产生了广泛效应:一、让国际社会知道,此次拍卖的圆明园兽首是法国抢掠来的赃物,对抢来的东西进行拍卖,无疑是在100多年后,“再一次撕裂中华民族的伤口”。二、那些不幸流失海外的文物对中华民族非常重要,“中国坚决反对拍卖,中国人民对流失海外的文物将永远保持追索的权利”。
其实,此事的引人关注之处不在于两个兽首本身的价值,而在于它们牵扯到的历史背景和民族感情,折射着当事人对待侵略历史的态度、对待被侵略国民族感情的态度,还涉及如何处理其他非正常流失文物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看,兽首虽小,所涉甚大。事实上,自从法国佳士得拍卖行2008年发布拍卖公报以来,已在中国国内与华人世界引起强烈争议。北京律师发起成立中国“追索圆明园流失文物律师团”更对佳士得拍卖公司提起诉讼,试图阻止拍卖、追索国宝。这也是中国第一起针对海外文物追索的公益诉讼。2009年2月24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马朝旭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法国拍卖圆明园文物有悖于有关国际公约的基本精神,将严重损害中国人民的民族感情。此前,中国外交部已经表态,两件铜像是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被英法联军劫掠走的中国珍贵文物,理应归还中国。
中国应加强流失文物的追索
需夺宝奇兵
当我们面对圆明园的兽首在海外被高价拍卖时,心中的愤怒自然可以理解。但回购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这等于殖民主义者在进行第二次掠夺。通过武装手段完成第一次掠夺之后,这些文物堂而皇之地被摆在殖民主义者的博物馆中;如今又被高价进行拍卖,一旦文物原主高价回购,这就等于再一次向殖民主义交纳赎金,与二次掠夺无异。因此圆明园管理部门在这个问题上的表态,有一定的道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从各国文物的流转来看,世界上只有两种“夺宝奇兵”。一种是在殖民主义的过程中,用低价购买、侵吞甚至是强抢的办法将发展中国家古代文物占为己有,美国电影《夺宝奇兵》中就反复出现过这样的情节。而另一种则是民间组织在政府的支持下,通过各种渠道发出强硬的声音,并且根据国际统一私法协会“被盗文物的拥有者应当归还该被盗物”的基本规定和补充条款进行运作,才能够真正有可能实现文物的回流。我们既没有殖民他人的历史,民间组织的建设也才刚刚起步,因此在文物流转中空有愤怒而无具体实效。通过有识之士的捐赠和返还义举让流失文物走向回归之路,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在北京,“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于2003年7月启动了“国宝工程”,并一直致力于发动有关各方以捐赠方式促成文物回流,然而除了促成著名企业家何鸿燊博士捐资购回的圆明园猪首铜像外,成功的案例并不多见。
因此,在圆明园文物回国的问题上,我国应该有更多的民间组织,通过公共外交途径发挥自己的作用。因为一个国家只有强盛,才能够寻找回完整的记忆。而国家的强盛并非通过单一政府的强势体现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体现在民众的历史意识、时代意识上。历史意识帮助我们建立一种健康的大国观念,而时代意识确立民众在国际体系中的独立角色和独立作用。今天的文物回流,恰恰是证明多元强势的一个机遇。
历史不能二次赎买,承载着历史记忆的文物却总是经历坎坷命运。文物的悲情,往往始于民族的悲情,而文物的幸史,也伴随着民族的幸史。但这种幸运,却需要更多的“夺宝奇兵”来实现。只有等到漂泊异乡的国宝获得一个稳定渠道和共识的时候,才有可能回到祖国的怀抱。那时候,我们的历史悲情才能够大致成为记忆。
追索文物不停息
中国在1970年加入《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方法的公约》,1996年加入《国际统一私法协会关于被盗或者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约》。以上公约规定了对流失文物的法律追索权期限是五十年,实际上免除了欧洲列强在二战时止在世界上掠夺文物被追索的危险。以上公约不具有溯及力,也无法规范百年前的战争劫掠物。
“不过中国政府明确声明,不放弃追索此前流失海外的文物——这是中国政府的保留,虽然只是单方面主张,一般不被文物所在国承认,但国际法上,仍然保留了中国政府和人民目前追索的权利。”
国际公法承认对无主物的先占,但圆明园鼠兔首绝对不是无主物,而是通过非法战争和野蛮的方式赤裸裸地掠夺得来。而圆明园鼠兔首的继受人,都应明知这批文物的历史,因此不能构成法律上的善意第三人,不能以此为由对抗文物所有权人。
在法律追索方面,我国政府1996年签署了《国际统一私法协会关于文物返还的公约》,并曾成功从美国、英国、丹麦等国追索回多批非法流失出境的中国文物。其中比较成功的案例如:2000年,当获悉在美国苏富比拍卖行将要上拍我国河北曲阳王处直墓被盗浮雕之后,国家文物局会同河北省文物局仅用了1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大量的取证调查工作,从而通过外交手段和法律途径成功地将被盗文物追索回国。
但是,依靠法律手段跨国追索海外流失文物是一件十分耗时费财的事情,其中不但有复杂的法律程序问题,还要面对取证的难题以及对部分善意的购买者进行适当补偿的问题。此次以法律手段追索圆明园鼠首和兔首铜像的艰难,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这一现实。追索被列强掠夺的圆明园鼠兔首,绝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司法行为,而是一场具有文化意义的司法战争,也将为此类问题的解决提供一个范例。
圆明园兽首拍卖事件尚未画上句号,又一件从圆明园劫掠来的珍贵文物被摆上了西方的拍卖台!2009年4月29日,法国的博桑-勒费福尔拍卖行公开拍卖一件乾隆年间的玉玺印章,收藏者正是当年率领法军攻入北京城、参与圆明园劫掠的法国某将军的后裔。
此次拍卖经媒体事前报道后,中国学者就指出,此前的圆明园兽首拍卖事件已经在中国民间激起愤怒情绪,这次法国收藏者和拍卖行又“顶风作案”,不是挑衅中国的民间情绪,就是想借兽首事件为自己的拍卖品升值。圆明园管理处也再次表明态度:反对拍卖被掠走的中国文物,这些文物权属中国,应全部归还中国。中国媒体说,圆明园遭掠夺文物又在法国拍卖,法国某些人的行为实属寡廉鲜耻。
奥运火炬国外传递遭干扰
奥运圣火传递在多国遭干扰
从2008年4月1日到5月3日,北京奥运圣火历时33天的境外传递之旅展开。当满载和平、友谊的火种带着中国人民的深情厚意纵横五大洲时,不甘寂寞的嘈杂之声也接踵而至,个别组织和敌对势力图谋破坏圣火传递。在奥运圣火国外传递首站希腊,就有个别“藏独”分子曾躺在火炬传递经过的道路上,企图阻挠火炬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