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容小小不紧不慢道,“错哪了?”
“我不应该每次借口给小姐拿点心就一去好长时间。”
“还有呢?”
“还有……还有……”杭宁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啊!还有我不该老是在小姐背后嘀嘀咕咕的学小姐说话!”
容小小对杭宁的反省很满意,看来她的确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容小小还想诈诈她。
“嗯?没了?”
“还有……”杭宁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应该偷拿小姐的点心吃。”
她就说最近怎么点心越来越少了!
容小小声音越来越冷,“接着说!”
“不应该把小姐不喝的汤拿去自己喝了……”
“说啊!还得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吗!”
“没了!”杭宁哭丧着脸,“小姐真的没了!”
容小小从暖塌上起身,杭宁见状连忙来扶。容小小冷着脸甩开杭宁的手,桃花眼一抬,看杭宁站在那里瑟缩不安的样子,开口道:“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怕杭宁不说实话,又加上一句:“要是骗我的话你就接着去洗衣服罢。”
杭宁最近过的养尊处优的,每天好吃好喝的自家主子也不用怎么伺候,要是再让她过浣衣房的苦日子她定要找个地方吊死不可。
杭宁啪地一声跪在地上。
原来杭宁幼时带胞弟上街,胞弟吵着要吃糖葫芦,就在她买糖葫芦的时候胞弟被人贩子抱走。虽说父母不怪她但她仍觉得是自己的错,如果当时看好胞弟,也不会让胞弟流落他乡,分隔两地。
父母死后,她四处打听弟弟的消息。一次在街上看到一个酷似弟弟的背影进了王府,杭宁也来到了王府,宁愿到浣衣房做最苦最累的活计也要在王府带下去,就为了寻找弟弟。
在王府呆了两年却没有在王府找到弟弟的任何踪迹,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被容小小挑走当侍女。之前在温泉庄子时她去拿桃花酥的时候偶然又看到那个酷似弟弟的背影,她心里生了希望。
追上那人之后看到那人太阳穴上的一颗红痣,她认出那就是她的弟弟,而弟弟好像也认出了她。
两人相认之后杭宁想了个法子把胞弟带来了王府,就在她屋子里藏着,拿走的糕点和汤都是给弟弟的。
杭宁说道这里已经是泪沾衣襟,容小小也不禁生出几分同情。
“那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
“我……我是看小姐出口成章诗词满腹,也想学几句教我弟弟。”
容小小点头,“起来吧,去把你弟弟带来我看看。”杭宁站起身,知道这是自己弟弟的机会,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抬脚去了。不多时,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进来了。
杭宁相貌清秀可人,少年却不与杭宁相像,却是温文尔雅,好像身体有些病弱,时不时咳上几声。
容小小让少年坐下,又让杭宁去厨房端碗冰糖雪梨水。杭宁走时担忧地望了自己弟弟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容小小倒了一杯水。
“养母给我取名为铁生。”少年开口,声音如玉般温润。
“铁生,倒也有点好寓意。那你养母呢?”容小小道。
说道养母,少年眼中有些黯淡,“我养母一年前病逝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