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易风此次比试的选择,完完全全是违背常理的。
当然,因为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自然所得到的结论也就不同,所以常理的思维,也无可厚非。
对于易风来说,既然他的目标乃是六场全胜,那何不把最难啃的骨头放在第一位呢?
只要战胜了最为强大的对手,那剩下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反过来说,如果易风没有这个实力的话,那即便是到最后才面对最强的对手,那前面的战绩再怎样辉煌,也都是枉然。
这种比试,一切毕竟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其他的什么分析推理,基本上发挥不了作用。
……
果不其然,在人群之中,司徒凌空看到易风的选择之后,心中不由得暗自欢喜起来。
在他看来,易风的选择完完全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现。
或许是战胜庞斑的那一场,让易风的信心极度膨胀了。
只不过,这样的情况不是正中司徒凌空的下怀吗?
所以说,司徒凌空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会替易风着急什么。
反倒是沈空,即便他对于易风的信心十足,可此刻却仍旧不免有些担心。
甚而至于,他都认为易风有些托大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因为沈空现在可谓是孤注一掷了,易风就是他唯一的希望,有一些患得患失,小心谨慎,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稳健,终究是符合世间大部分人的行事风格。
剑走偏锋,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
却说易风这边,选择了对手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道磅礴的掌气,勃然而发,正是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哈哈哈……我不知道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说你天真呢?一名区区炼气初期的修士,竟然敢直接挑战我秦桓,看来你不知道何谓差距,也罢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见到易风的举动,秦桓不禁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毕竟,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此次参与比试的九名修士之中最弱的易风,竟然会头一个选择他作为对手,而且还是主动的挑衅,这在他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作死的行为,更加是看不起他的行为,所以他打算给予易风惩罚。
虽然他的年纪比易风大不了多少,可修为的察觉却是确确实实摆在那里的,而他也不会相信易风的实力真的有司徒凌空所说的那么夸张,毫无疑问乃是司徒凌空为了鼓舞士气而吹嘘的说法。
至于易风的出手,在他看来,更加像是挠痒痒,小孩子过家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威力。
面对秦桓的猖狂态度,易风并没有。
既然秦桓大意,那就由得他去大意轻敌好了,正好是可以利用的一点。
易风虽然不是那种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可也不会是要追求所谓的公平性,真真正正的一决。
既然是战斗,那谈笑风生便很难沾的上边。
至于说所谓的卑鄙无耻的偷袭,易风更加不会在乎。
他的行事风格,亦正亦邪,却又非正非邪,一切端看自己的心意罢了。
所谓的正邪,不过是由人来评断的,无论如何都或多或少会带上立场。
趁着秦桓大意之下,易风右手一扬,顿时数道光芒,宛如流星一般,迅速飞出。
火红的颜色,即便是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也显得那么的耀眼夺目,光彩照人。
毫无疑问,正是易风的九阳火云剑。
随即,易风大声喝道:“三阳燎原!”
既然是速战速决,易风便没有拖战的打算,完完全全圣省略掉试探,直接一上来就是杀招。
正如他在蓬莱阁那时,与庞斑交战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相比于之前,易风在施展三阳燎原的时候,明显要熟练不少。
不得不说,易风对于剑道一途的修炼天赋,果真不是盖的,说冥冥之中如有神助完全不为过。
尽管只是第三次施展,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第二次施展,可易风却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像是这一招他已经练习了无数遍,施展过许多次一样。
毫无疑问,招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威能会比最初的时候,增加不少。
九阳火云剑,三三化数,宛如三道彤彤大日,呼啸而出,顿时风雷涌动,气势磅礴,宛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巨大震撼力,直接朝秦桓碾压而去。
罡风肆虐,直接把易风和秦桓两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如此迅速的变招,简直是令秦桓闻所未闻,料所未料,哪有人在比试的过程之中这样干的。
不过,意外归意外,惊诧是惊诧,但秦桓毕竟是筑基真修,反应的速度不可谓不慢。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易风的这一招,乃是杀招,威力巨大,绝对不可以等闲视之,否则的话,便会落得败亡的境地,甚而至于是身死道消。
虽说如此,但在秦桓看来,易风这样做无非是想要先声夺人,然后步步紧逼,最终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毕竟,易风的这种战斗方式,一旦被他掌握战斗的节奏,那结果无疑是不言而喻的。
只可惜,你选错了对手,换做一般的修士,或许还真的着了你的道,但是我秦桓可不是你轻易就能够撼动的存在。
秦桓可以肯定,这一招,即便不是易风的底牌,但起码也差不多了。
如此一来,按照常理而言,只要他能够将这一招抵挡下来,便可以展开反击,并且很快将易风击败。
可是,他秦桓是只会选择抵挡的人吗?显然不是。
尽管这样做乃是当下最为保险,也是最为适当的方式,可秦桓并不会满足于此。
他有自己的尊严,既然易风敢正面挑衅他,那他便要在正面的战斗之中将易风彻彻底底击败。
否则的话,任是一秒跳梁小丑都可以挑衅他的威严了。
可以说,秦桓是想要来一个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当然,另一方面,秦桓也是为了在此次比试之中大放异彩。这个大放异彩,可不仅仅指的是在战斗之中获得胜利,同样表现在战斗的具体过程。
强势的碾压获胜是胜利,而经过鏖战之后的胜利同样是胜利,只不过两者结果虽然一样,但过程却是千差万别。
由此而来,得到的评价也不一样。
很明显,前者更加能够彰显一名修士的实力,而且是强大的实力。
念及至此,秦桓也迅速应招。
“宝塔镇山河!”随着秦桓猛然一声,一尊宝塔,滴溜溜急速旋转而出。
这是一尊三色七层宝塔,虽然看上去只有一尺高,显得颇为迷你,好似玩具一般,可因为其具有大小如意的功能,却就不能够因此而轻视它。
塔身光芒闪烁,看上去好似琉璃一般,质地完美无缺。
“易风,就让你尝一尝我景云琉璃塔的威力!”秦桓随后又说道。
这尊景云琉璃塔,赫然是一件月阶上品层次的法器。
在秦桓看来,自己的景云琉璃塔,足以碾压易风的九阳火云剑,毕竟,后者只是月阶下品层次的法器。
正如双方的境界差距,就摆在那里,怎样都做不了假的。
尽管遭遇到易风突如其来的偷袭,可在秦桓看来,只要自己还能够反击,那便百分之百能够在正面的战斗之中一举将易风击败。
至于说击杀,却就得视情况而定了。
毕竟,此次比试虽然没有言明点到即可,不得下杀手,但同理而言,也没有谁说可以将对手随意击杀。
无论如何,三大宗门现在的战斗,更多的还是暗地里的尔虞我诈,相互争斗,即便是有厮杀,那也是小范围的,并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地下活动,还远远没有发展到那种宗门之间大战的地步。
瀛洲派和方丈宫的想法很简单,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蓬莱阁现在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也没有彻底衰落下去,甚而至于是跌落三大宗门的行列。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贸然开战,即便最终能够取得胜利,那自身也会有不小的损伤,完全是不值得的事情。
既然有可以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的方法和允许条件,那为什么不呢?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上策。
瀛洲派和方丈宫都打着继续削弱蓬莱阁的算盘,等到他们觉得真正可以一举将其拿下的时候,才会选择开战。
至于说视情况而定,其实就是一个精准的判断力。
具体来说,便是在可以击杀对手,却又看上去完全不是故意而为的情况,这种机会,并不是想有就有的。
毕竟,战斗的过程虽然说是不可控制,但其实却并非全然是这样。
总不可能说在任何情况下都把杀人的责任推给失误,收不住手吧?
这种鬼话,说多了,只怕连自己都不会再选择相信。
再者说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也不是把对手击杀就是做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