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舒看了看周围，医生护士，病人家属。
这里是医院阿，怎么能让穆连成过来接自己，那岂不是他什么都要知道了。
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在事情还没有人尽皆知面前，她可以让这个孩子的从来都没有得知一样，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不用了，我马上回来。”
“好。”
穆连成在这件事情上不做过过多的劝说，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在秦舒舒在医院，正在想要不要把孩子打掉这个问题。
要是他知道，怎么会让秦舒舒有做决定的权利。
他一定会带着秦舒舒，找到于靳安，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让秦舒舒怀孕了，还敢去和别人结婚，就算是市长，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被原谅。
可是现在的秦舒舒并没有打算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她想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挂掉穆连成的电话之后，秦舒舒去挂了号，决定不让这个孩子出生，因为早已经没有必要。
她连去问穆连成为什么的都不想。
有了孩子，抢婚的筹码又多了一点，可是秦舒舒不会这么做。
抢婚不是为联合于靳安那个混蛋结婚，而是让那个混蛋，一辈子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
她不好过了，于靳安那个混蛋也别想着好过。
秦舒舒一个人哭着排队，哭着挂号，甚至是叫道她名字时候，还在小声啜泣。周围一同等待的人看见她一个人来堕胎，也只是一声叹息。
大概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像秦舒舒这种哭着来堕胎的人，I一定是遭遇了渣男，要么就是自己不检点。
像她这漂亮的人，很容易让人有这样的遐想。
秦舒舒躺在手术台上，还是再哭，医生见你她这个样子，并没有多奇怪，在手术台上见到比秦舒舒奇葩的人多了去。
只是没有见过一个人会哭得这么伤心。
“你真的决定好了？”医生惯常问道，扼杀生命这种事情做多了，似乎早已经变得麻木。
“嗯。”秦舒舒点头，闭眼，把外界的一切光亮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此刻她的世界只留下看不见的无边黑暗。
从手术室出来的秦舒舒还在哭，扶着墙，没走一步都那艰难，前面还有很长登录要走，她不能倒在这个地方。
她一个人在医院边的公园坐了很久，仿佛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等到终于将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秦舒舒给许诺打了一个电话。
许诺连饭都没有功夫吃，匆忙拿起电话：“学姐，你终于接电话了。”
路易斯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自己脸的问题，当然想不通怎么一个电话，就能让许诺这么高兴。
“嗯。”秦舒舒点头，发现自己还能微笑。
“你还好吗？”许诺问道，虽然知道是屁话，但是有时候往往更多的安慰都抵不上这样的屁话。
“我很好。”秦舒舒回答。
“于靳安都能和别人结婚了，你还能好？”许诺就算没有当面见到秦舒舒，也知道她肯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哈哈哈。”秦舒舒笑道：“还是你了解我。”
“当然，不然当初学姐的感情顾问做了这么久，没有点本事怎么行。”
“许诺，谢谢你。”
秦舒舒突然说话变得这么沉重，许诺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感觉秦舒舒好像是要跟她告别的意思。
像极了她当初中了毒，想要跟秦舒舒告别的语气。
“学姐，你不会决定就这么离开了吧？”许诺问道，不太相信秦舒舒和于靳安指甲，会有这样的结果。
“你看你学姐像是会这么灰溜溜就离开的人吗？“
“那你是？”
“当然是要轰轰烈烈的离开，才对得起你学姐这么多年的学的本事。”
“也是。”许诺回答，看着窗外，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之前还一直以为是到了深秋，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突然。
冬天来得太突然，一切都太突然。
从来不会给人好好准备的时间，只会让人在所有的突然面前张皇失措，挣扎着，痛苦着。
“其实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要问问你，有一个孩子是什么感觉。”
秦舒舒很早就想要问这样的问题，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和理由去问。
好在今天机会和理由都一一具备。
许诺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秦舒舒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你有孩子了？”许诺下意识问道，不然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问这样的问题。
“是不是我和于靳安那个混蛋有了孩子，结局就会不一样。”
秦舒舒直接用猜测打消了许诺神准的问题。
果然是当妈的，关于孩子的第六感准得可怕。
“差不多吧，我上次还和洛洛讨论，你们在一起的可能，大概就是只差一个孩子。”
“嗯，谢谢，我知道了。”
“其实有一个孩子，尤其是你爱的那个人的孩子，我才真的相信什么爱的结晶这种骗人的屁话，就是觉得有时候，看着孩子，总会想起和梁慕宸那些曾经的点滴，总是觉得这样的人生才算是圆满。”
许诺像秦舒舒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想起了和梁慕宸那些过去，即便如何纠结，如何痛苦，终究和梁慕宸再一起幸福，会将之前所有的纠结和痛苦通通淹没。
“也许吧。”秦舒舒以前从来认同这样的观点，在没有得知自己有孩子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根本不会有圆满这一说。
有了孩子之后，她在一瞬间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后来被现所困垒，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再也不会有圆满着一说。
“许诺，在我还没有离开之前，还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明天她就要离开，秦舒舒已经想好了。
“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许诺疑惑，越来越感觉秦舒舒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告别，要是别人，许诺可能会觉得像是要准备赴黄泉时候的诀别。
但是，换做是秦舒舒，许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秦舒舒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生命看玩笑的人，她的离开，是真正的离开，不是人死的离开，而是人活着的离开。
不是现在的离开，而是以后的离开。
“老爷子本来让我保护你的，可是你看看我现在，让你一个人被周毅当成人质，也没有想着来救你，自己的爱情都保护不了，自己爱的人要和别人结婚，我似乎总是一事无成。”
秦舒舒说着，忍不住嘲笑自己。
“你看，学姐怎么就变得这么弱了。当初可是那么风风火的人，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怕的人，怎么现在什么都不敢去做了呢？”
秦舒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尽然会找不到任何方向。
许诺在电话里也笑道：“学姐可不像是会那么轻易认输的人。”
秦舒舒从来不是那么轻易会认输的人，当初老爷子给她培养得那么优秀，她也只只是在穆连成手上输过而已。
只是所有的事情，一旦遇见于靳安，似乎都会变得不一样，她从遇见于靳安的第一天起，仿佛就看尽了自己以后的失败。
只是没有预料到失败会以这样措不及防的方式向她席卷过来。
秦舒舒挂掉许诺电话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从来不知道在里面有了一个生命是怎么回事。
她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想了很久，最后终于决定给于鼓起勇气给已经啊打了一个电话。
“听说你要结婚了。”秦舒舒在电话里的口气和往常一样，很无所谓。
“对。”于靳安在电话那头面无表情，
秦舒舒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生的声音，在说——亲爱的，我穿这个婚纱怎么样？
于靳安也是很平静地回答——很好。
怎么听上去都不太像是要结婚了人。
秦舒舒在另一边也没有高兴到多少。
说道：“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吗？“
“对“于靳安又是这么回答，声音像是从刚才复制过来一样。
“于靳安，你他妈混蛋。”
“对。”
“你无耻。”
“对。”
“你卑鄙！”
“对”
……
不管秦舒舒现在发表什么，从那个男人的口中只能听见一个“对”字，再无其他。
秦舒舒不说话，电话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要挂电话的事情。
秦舒舒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于靳安，你TM要和别人结婚，为什么要来招人我，我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就是很爱这个人，可是就是无法和他走到一起。
那么多年，都不会改变，以后，大概他们再也不会再一起了。
“我给过你机会，秦舒舒。”于靳安冷冷说道，在这之前，他就很郑重地问秦舒舒愿不愿意嫁给她。
并且提醒她，是最后一次，让她一定要想好了才回答，可是秦舒舒想狗不用想，直接用回答，她不会嫁给他，一辈子都不会，永远都不会。
现在打这个电话，亘绝对不是想要去挽留他。
“机会不需要你给，我自己给自己。”秦舒舒笑道，于靳安未免也太小看了她点，太高估了他自己。
“是吗，你还是像以前那样。”
“我以前哪样了？”秦舒舒问道。
要是在以前，他们不早就和好了吗？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她一个人独自面对怀孕的事实，于靳安一个人独自去和另外的女人结婚。
“我婚礼你来吗？”家并没有直接回答秦舒舒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婚礼上，让现在的秦舒舒看清现实，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
也回不到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