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就像猪饲料,喂肥人,只为吃了人......
自大学毕业后,这帮人又各自蹉跎了七年了。
“三十而立”的考试交卷时间逼近了,“错题”和“空题”却依然霸占着很多人的考卷。
“七”,对于号称“北斗七星”的兄弟们本应多多少少带有些运气呢,可阮彬就偏偏被“七年之痒”撞了一下腰了--他的妻子李燕果然跑了。
“果然跑了”,之所以秦牧阳向邵年如此描述阮彬的老婆,是因为他回溯过去第一眼瞅见李燕时,就替阮彬捏了一把汗。
许多文章中把“忍让,有话好好说”作为夫妻之间和睦相处的********,对此秦牧阳嗤之以鼻,他觉得阮彬够忍让了。可是呢,到头来还不只是捞到一个劳燕双飞的结局?
于是阮彬懦弱、忍让的反面教材与秦牧阳举案齐眉的夫妻相处之道就相得益彰了,他颇为自信地得了一个结论:“我觉得,夫妻双方要让自己的另一半对自己时刻保持敬仰之情才对:男人时刻敬仰妻子的美貌、贤惠、内助;女人时刻敬仰男人的地位、魅力、品性,甚至是金钱。只是这些被敬仰的亮点也会随着时间被腐朽,夫妻互相敬仰的方面还要不时更新才好!”
也许在李燕看来,阮彬由内而外都是乏善可陈的优点荒漠呢,更重要的是,一个从农村走出的年轻女人,有时是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管教、依靠的,这样她们才会觉得安全安心,才会觉得不会被臆想中的城市病欺负。
可这些,阮彬统统都给不了,一个本是拿来依靠的臂膀甚至反倒成了李燕撒气时的“安慰奶嘴”,稍不舒心就会一口啃在阮彬的肩上,只是那颗草莓因为植得太用力、扎根太深邃,阮彬疼得牙都快咬碎了,硬是忍着生生不动弹。
当初阮彬偷偷扎破避孕套以及李燕未封山育林后孕育儿子,不幸他们的爱的结晶在三岁后身体表现某些缺陷,儿子成了累赘,李燕彻底对跟阮彬生活下去绝望了。
小“阮蛋”虽然只有三岁,但没有继承他父亲的软弱,倒是继承了母亲的倔强和强势。怎奈,他的脑干发育有些问题,导致走路时一只腿一瘸一拐地无法协调;他的右眼也是弱视,早早因为校正视力而被盖上不透光的黑镜片,就像独眼龙小海盗。
可小“阮蛋”还没有到为自己的缺陷感到自卑的年龄,于是小家伙照常调皮、任性,惹得秦牧阳这帮叔叔也好生欢喜。
叔叔们对“独眼龙小海盗”的喜爱也许是因为毕竟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所以也无日后繁琐生活的思想包袱;但作为生父生母,则不得不考虑孩子长大后要遇到的医疗费用、心理自卑等诸多麻烦了。
一日早晨,独自在家写作的秦牧阳迎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李燕,当他从猫眼中瞧见那个女人的时候还真犹豫了几秒,因为秦牧阳还记得李燕与阮彬鱼水之欢时还暧昧地看着自己,总觉得李燕对自己还有几分好感,生怕放进门来后发生难言的“事故”。
不过最后,秦牧阳还是勒紧裤腰带开了门,当他看见李燕还带着可爱的小“阮蛋”时,才放下那多余的“操心”。
“秦哥,我早上出来买菜,突然接到太阳幼儿园的电话,说邀我去谈孩子入园的事情。这熊孩子一听要上幼儿园,又是哭又是闹的。好不容易说服人家接收咱这缺陷小孩,若要带去看见孩子又哭又闹的,说不定事又会黄了。所以呢,麻烦你暂时看管一下这熊孩子,等办完事了,我再回来接他。”李燕果然是个急性子女人,开门见山地用快语速表达来意了。
前段时间,秦牧阳也从阮彬那里听说了孩他妈为了能让孩子入园四处奔波的事情。为了能办成事,阮彬把存折都交予李燕,以便打点上下关系顺利入园以及缴纳赞助费。
一听孩子入园终于有眉目了,秦牧阳也替这对不易的小夫妻高兴呢,于是说道:“放心去吧,反正我今天没什么思路,写不出来什么东西,正想放松放松,孩子放我这就如同放在迪斯尼乐园了,我定会把他哄得高高兴兴的。”
李燕谢过秦牧阳,就匆匆离去了。
秦牧阳左等右等,跟孩子玩遍了捉迷藏、拍名片等游戏,看遍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动画片,孩他娘依旧迟迟未归。
自此,任何游戏任何动画片也叉不开孩子想娘的情绪,“小海盗王”威风不再,又哭又闹、哭哭啼啼了,秦牧阳的房子就炸锅了。
自此,带着阮彬全部存款的孩他娘,不见踪影了......
半年后,李燕再次出现时,是回来和阮彬办理离婚的。
就这样,在大学毕业的第七年,阮彬成了鳏夫了,成了一个一贫如洗的鳏夫了,成了一个带着瘸腿独眼孩子的一贫如洗的鳏夫了......
转眼间,祁煌从大不列颠留学归来也有些年头了,拿了个不知名大学的本科文凭回来了。彼时,海归派由于数量众多,“龟壳”不那么硬了,渡得那层金也磨掉差不多了。
祁煌在无所事事一段时间内,不得不面对呆在父亲的大树阴凉下继续“半啃老”的现实了,在父亲的私人公司里当起了电信器材的销售副总,留学学到的那点玩意全无用武之地,销售业绩靠的是他的酒量和招待费,各大夜总会就如同祁煌的办公室了。
祁煌觉得他的那帮客户是被自己的前任惯坏了,动辄就打电话叫上祁煌联络业务。
吃过饭了、酒喝醺了、妹妹戏耍了,终究没听他们说什么跟工作有关的事情。
夜深人静了,可祁煌出门时所带的厚厚一叠招待费就剩下可怜几张了。祁煌在大不列颠经过了性的开放和糜烂,厌倦了无爱的性了,觉得就跟一日三餐一样不带感了,他依旧渴望着寻求真正的爱情,所以每次踏入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都是头疼耳鸣,一千个不情不愿呢。
一日,客户又开拓新天地了,欢天喜地地拉着祁煌去夜总会谈业务去了。祁煌对这帮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深了恶痛了绝了,可为了赚钱眼下就得将这帮爷哄高兴。他伺候着几位爷落座,几位爷也如同到自家了,翘着二郎腿盼着“上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