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表姐夸自己男子气概,秦牧阳颇得意洋洋,但说道“老秦家”他又被揭伤疤了,愤愤不平道:“姐,你知道那个女孩和我分手找的什么烂理由吗?她说她姓岳、我姓秦,说秦岳自古不通婚。”
秦牧笛收起刚才温和的表情,一脸严肃地质问道:“怎么,又是秦桧和岳飞的事吗?为了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孩你都不想姓秦了?”
“哪有”,秦牧阳慌忙辩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其实她是看上我的一个哥们,不想和我处了,才搬姓氏宿仇说事。”
秦牧笛这才放下心来,说:“就是,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再怎么说都不能忘本。我看那个女孩心机太重、太矫情,你呀,趁早解脱也算是福咧。等你日后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何愁找不到好女孩。”
这种教育小孩不要早恋打马虎眼的说辞,秦牧阳一向不以为然,但从姐姐秀口中吐出时则诚恳、顺耳多了。他拉住表姐的手,庄重地说:“姐,我想通了。你说得对,不能轻易就把自己交代了。我不服输,我要复读,一定要考上大学!你就放心吧。不过......不过你得帮我三个小忙。”
秦牧笛边帮秦牧阳整着邋遢的衣领,边体贴地问道:“说吧,你姐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秦牧阳清了清嗓子说:“第一,我不想在原来学校复读了,你得替我劝劝我的老爸,让我换个学校。”
秦牧笛不解地问:“为什么呢?”
秦牧阳不假思索地开始痛陈弊端:“一,原来学校老师太势力,就抓少数几个学习尖子,真正需要帮助的学生他们爱理不理;二,原来转学得罪了些老师,解下椽子,我可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让他们当反面教材、当笑柄;第三,旧人去、新人来,独留我一人难免触景生情、徒添烦恼......”
秦牧笛仔细分析了一下表弟的理由觉得在理,于是兴然应允道:“好的,我答应你,那第二个忙呢?”
“第二嘛”,秦牧阳有些难为情地说:“第二,我希望过完暑假再复读。你知道,我需要些时间调整心态的。”
本以为表姐会劝他尽快投入复习,没想到姐姐竟爽快答应了:“也好,反正暑假都过了大一半了,磨刀不费砍柴工,你现在是该好好调整心态了。我会向你爸澄清利害的。那,第三个忙呢?”
“这第三嘛更容易。”秦牧阳眼珠一转,坏笑道:“姐,我的好姐姐,我想,我想亲你一下。”
没等说完,秦牧阳已在姐姐圆润的胭脂脸颊上突袭了一下......
秦牧笛一把夺过秦牧阳的胳膊想好好教训他一番,但被他及时挣脱了,起身一溜烟就甩开秦牧笛一大段距离了。
秦牧笛穿着高跟鞋追不上,气得连声骂秦牧阳是小兔崽子。
秦牧阳心疼姐姐穿高跟追得辛苦,也就不再跑了,退回几步搀着表姐说:“跟你开玩笑,其实第三点我想说的是,我想改读文科。人生苦短,一定要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事业,我要追随自己的初衷,往文学方面发展。”
“这事可大了......”秦牧笛为难地支吾起来:“你临时换文科能跟得上吗?要知道你已经复读要耽误一年,明年高考可不能再有闪失。”
秦牧阳安慰表姐道:“放心吧姐,语文、数学、英语,文理科都一样。关于数学,理科生还有些优势;其余科目大都是依赖记忆,只要用功应该啃得下来。再说了,我清楚我逢大考容易紧张而发挥失常的毛病。正因为明年高考再不容有失,考文科不会像考理科那么依赖心理因素。所以这对于我也是一条权宜之计。”
秦牧笛半开玩笑地说:“听你胡诌的倒有些道理。不过既然你姐是在美利坚待的人,理应赞成你追求职业自由的心声,所以,我答应。”
就这样,姐弟二人互相搀扶着,一路聊着未来回到家。到家已经很晚了,秦牧阳担心脸上的淤青势必招致姑姑的讯问,他们有必要编篡个理由并统一口径。
悄悄开门进屋后,屋里却空无一人,看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餐桌上姑姑留着一张便条写道,秦牧阳姑父的二舅妈过世了,姑姑、姑父连夜从县城出发去更偏远的乡下办丧事了。
秦牧笛与二舅妈没多少感情,死讯没有坏了她与弟弟谈未来的雅兴,二人见家中无人都松了口气,秦牧笛边脱下外衣,边哎呦哎呦喊累了。
经过一晚的相处,秦牧阳与久未谋面的表姐熟络了,他一脸坏笑道:“姐,别叫那个春咧,把人叫的心痒痒的。”
秦牧笛脸刷地红了,将外套砸将过来骂道:“刚才小痞子欺负你姐,现在可好,轮到你这个兔崽子亲自欺负了?你们这般小屁孩是不是就欠得很呢?”
秦牧阳想到过去一年发生的诸多荒诞事,自己跟周遭的兄弟都跟发情的疯狗一样难以抑制对异性的渴望,便欣然接受表姐对他中肯的评价:“姐,我也不小了。什么年龄干什么事,这就是至高无上的大自然的安排,往上倒腾一百年,十七八的我都应喜当爹了呢。”
秦牧笛边从橱柜里拿出碘酒、棉签帮秦牧阳擦拭消肿,边感慨道:“哎,可不是嘛,如今娃们吃得好了,比以往早熟了;生活压力大,成家立业也变成立业成家。娃们迟迟成不了家,找不到正规途径发泄****,相对落后的异性相处交往水平与碎孩们日益增长的性需求之间的矛盾就逐渐增大了,各个憋得猴急猴急的。”
秦牧阳躺在表姐怀里,看着表姐边为自己擦拭药剂边侃侃而谈,酒精蛰刺伤口让他滋滋乱叫。
当听到“发泄****”从表姐朱红的湿唇中毫不避讳地吐露出来时,秦牧阳身子为之一颤,接着不露声色、非常乐意地将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姐,你说的有道理啊。你说那个刘震鹏,嗨,就是抢我女朋友的那人,是不是就是因为他欲念太强、交往水平和性需求之间矛盾太大,为了发泄爆满的精力宁可背信弃义、抛开兄弟手足之情?姐,女人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让男人放弃一些基本原则吗?”
秦牧笛用棉签在秦牧阳脸上使劲刮蹭了几下,然后故意甩了甩一头长发,妖柔地跟表弟逗乐说:“那要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像你姐这样有魅力了。”
秦牧阳躺在表姐怀中仰望着她,秦牧笛似乎也被自己轻佻的言语逗得面色潮红了,将头缩回她那高耸的软峰之后窃窃私笑。
表姐的“鲁莽”突然让秦牧阳有种奇怪的想法,表姐的确妩媚动人呢,他想再正儿八经地亲吻表姐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但最滑稽的是,秦牧阳觉得这样的放肆胡来就算是对不起岳雨嫣了,在“人负我、我负人”的负罪感中找到一点复仇的快感和平衡。
于是......秦牧阳“不宣而战”突然袭击了,他一把搂住表姐的脖子,将她的脸往下摁,将她的唇贴在自己如饥似渴的干唇上并使劲舐吮。
秦牧笛随即发出一声幽暗难测的喘叫,用手推搡着、拍打着她那个放肆的表弟。可是任凭她百般使力,但秦牧阳的嘴就像皮搋子一样将她嘴牢牢吸住,力量大着呢,哪能拔得开呢,也许这就是秦牧笛总结的“相对落后的异性相处交往水平与碎孩们日益增长的性需求之间的矛盾”带来的不可调和的力量吧,只不过她自己精辟的总结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秦牧笛试图挣脱了几次,剧烈的摇晃让秦牧阳从姐姐怀中失掉重心,两人一个咕噜滚到地毯上了。
即便失去平衡的一瞬间,秦牧阳也“咬定青山不放松”呢。
姐姐哪里逃得出如此生愣的攻势,在短暂的抵抗后,秦牧阳喘着粗气的干瘪嘴唇迎来了姐姐主动送来的绵软舌头,在他燥热的口腔中来回搅拌。
秦牧阳兴奋极了,立马伸出自己的舌头去抵挡、去搅拌,口腔就犹如古战场了,两军阵前分别派出头等上将,使出浑身绝技,刀枪棍棒互相磕碰在一起了。
被姐姐自豪地称为男子汉的秦牧阳,自然在这场纠缠打斗中利用性别优势占据上风。
秦牧阳不再像躺在河畔草地上时那般清纯了,裆部撑得老高了,他的那个“小雀雀”随着年龄生长已出落成型,在狭小的“五指山”里屈伸不下了,他真想撕下五指山上的封条,让那“泼猴”出来好好“大闹天宫”撒野一番。
秦牧阳是个混蛋,但还是装了半坛子的坏水没坏彻底。看着表姐“受罪”的惨相、听着人伦纲常的警报,他心软了、忍住了,硬是没有给“泼猴”出来撒野的机会。于是他的舌尖更孔武有力了,在姐姐那被果蜜和草莓酱涂刷过的绵软“伊甸园”里贪婪地探索着,那根“泼猴”仿佛也找到舌头作为自己的傀儡,舌头猴泼猴野地、上蹿下跳地代它完成这次玄妙的探险了......
之后两天,秦牧阳与表姐有说有笑地,过起了类似于夫妻的生活。表姐那风韵细软的美体秦牧阳已滚瓜烂熟了。这种前置的幸福体验让人很容易屏蔽过去的不愉快,并重新燃起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
表姐对秦牧阳的豁然开朗也十分欣慰,但自己也对自己的“教育”方式始料未及,时不时摇头傻笑......
两天后,参加完葬礼的姑姑、姑父回来了。秦牧阳与表姐不得不克制着对彼此刚刚养成的依赖,重回到那种索然无味的正常亲情关系中了,秦牧阳真希望悼念仪式能像古代那样再繁冗复杂一些。
不过很快,秦牧笛收到了一封她在美国的挚友伊芙琳的电子邮件,伊芙琳说她得了流感住院了,秦牧笛因为着急照顾好友也便提前结束假期,返程回美国了。
秦牧阳还想再和姐姐多呆些日子,便迁怒于未曾谋面的伊芙琳,是她害得姐姐提前回程了。
迁怒之后便是嫉妒,相比自己那帮不上台面的兄弟真是相形见拙。
分别的那天清晨,秦牧阳感受到一种离散的凄凉,那种恋人之间才有的离散凄凉呢......
本来秦牧阳可以淡然离别的,可以更潇洒一点的,但那种怅然若失的凄凉,在秦牧笛背过所有人与他突然相拥而吻时又一次袭来了。
秦牧阳哭了,哭得不能自已,鼻涕眼泪四管齐下。
姐姐走了,留下了她的背影和不愿被别人触碰的沉默,踏上去北京的火车转机飞往美国......
秦牧阳必须尽快适应没有姐姐的日子,实际上何止姐姐,还有没有查霏、阮彬、邵年、祁煌、颜战的日子......
那天后,秦牧阳养成了一个习惯,经常不自觉地用右手摩挲自己左脸颊--那块表姐曾留过温热吻痕的地方。
吻痕早已没了温热,但他还记得姐姐随风飘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男子汉,加油!”
这句话,每当在他低落彷徨之时都会被从甜蜜记忆中调取出来,余音绕梁、回荡耳边,激励秦牧阳像个男人一样坚毅、不服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