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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同进退

一来嘛,自然是在蔡国公这里表现出一副与蔡家共进退的意思,二来,自然是巴望着救出皇后之后,皇后能够惦记着他们的好来,为他们谋求更多的福利。

他们抱的什么心思蔡国公自然一清二楚,不过,此刻,只要他们是尽心尽力为着救皇后出冷宫而来,目的是什么他已经不想再管了。

很快,跟蔡家有关系的人都被串联在了一起,更甚者,好些曾经跟过蔡国公的将士也表示,要出一份力。

他们联名上书,说是皇后乃天下妇女的楷模,先皇钦定的皇后,不得轻易废除,还说什么皇后陷害后妃之事乃是受他人诬陷,望皇上明察。

更有甚者,还提到了四皇子之事,说四皇子年少无知,犯了点错不应该就这样发配边疆了,让皇上尽快将四皇子召回。

皇上看着这一封封奏折,冷笑了一声,这蔡国公的势力挺大的啊,要不是这一次皇后的事情,他还不知道他的朝堂之上,竟然有这么多人都是蔡国公的人呢。

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这样一来,他的皇位还怎么坐得稳,所以可想而知,皇上看到这些奏折后会是什么反应了,全部驳回。

他们再上奏,皇上干脆就压在最下面,看都不看一眼,他倒要看看,蔡家还能把他怎么样。

眼看着皇上冷处理这件事,蔡家不由得急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蔡国公只得纠集了几个跟蔡家要好的朝廷重臣,准备在朝堂之上给皇上一个下马威。

这日,早朝之上,处理完一切正常事务之后,皇上正准备吩咐孙公公喊退朝,蔡国公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朗声道:“蔡家满门忠烈,皇后又是先皇钦点的,请皇上看在先皇的份上,将皇后放出冷宫。”

皇上冷笑了一声,这一次蔡国公总算看清了一点儿形势了,不再说什么让他去接皇后出冷宫的鬼话了,而改成了将皇后放出冷宫。

果然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刚开始的时候蔡国公仗着先皇的倚重,就一直以长辈自居,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现在见皇上根本不鸟他们蔡家,蔡国公这才放下了身段,求他放了皇后。

不过,一切都晚了,皇后在宫里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儿,残害嫔妃,毒杀皇子,杖毙宫女……,皇上早就看她不惯了,只不过之前皇上想着哪个皇帝的后宫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儿,皇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排除异己也是正常,皇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随着皇后越来越变本加厉,这一次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皇上对她的厌恶一时间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不想装聋作哑了,不想再有皇子死在皇后的手上。

皇上冷冷地看着蔡国公,正准备拒绝蔡国公的请求,突然,朝堂上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请求声:“请皇上放皇后娘娘出冷宫。”

接着,朝堂上三分之一的大臣都跪了下来,想必刚才就是他们的呐喊,皇上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看着大殿下那一颗颗低垂着的头颅,心里冷笑了一声,好啊,好样的,蔡家究竟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他们一个个的竟然会冒着惹怒圣颜的危险,帮皇后说话。

皇上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好,好样的。”

那些站着的大臣一听皇上语气不对,大气儿也不敢出,只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站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那些跪着的大臣一听皇上这么说,也觉得浑身冒冷汗,可这个时候,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又不好突兀地站起来,只得硬着头皮跪着,口里道:“如果皇上不同意,臣等就长跪不起。”

这一句也是事先商量好的,不过现在说出来,没有第一句那么有气势就是了,毕竟被龙威压着,还是有些气短的。

“好,”皇上一拍桌子,大怒道:“朕倒要看看,你们怎么长跪不起。”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冲着孙公公道:“你去传午膳来,就在偏殿摆上几桌,让御膳房多做点菜,一会儿站着的大臣陪朕用膳,跪着的就继续跪着。”

站着的那些大臣一听皇上这话,那是要跟蔡国公等人死磕了啊!

他们不由得同情地看了跪在地上的蔡国公等人一眼,到了中午,日头正盛,大殿的门开着,太阳正好能照射进来,这年纪轻的还好,年纪大的如蔡国公等人可怎么熬得住啊!

皇上也冷冷地盯着他们,他就不信了,他堂堂一国之君,还能受几个臣子的摆布,那他以后,还怎么掌管天下。

原本今日事多,早朝就耽误了很久,众位大臣都有点饿了,这不,午膳很快就端来了,皇上领着站着的那些大臣很快就落了座,也不废话,只让他们吃,吃饱了还得陪着。

跪着的那些大臣听着偏殿里传来的推杯换盏的声音,不由得捂住了肚子,真有点饥肠辘辘了。

很快,好些人的肚子里就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原本他们还能勉强忍着,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会一见着吃的就那么渴望,可偏偏皇上这帮人用饭的时辰这一次似乎特别的长,让他们这些跪着的人听着简直是一种煎熬,况且,不管他们的意志力多么坚定,可还是抵不住身体的诚实啊!

蔡国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位大臣,年轻力壮的还能勉强忍着,年纪大的被这日头晒着,又被饿着,有点颤巍巍的样子。

他心里有几分不忍,可为了皇后,为了蔡家从今以后的荣耀,他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他不禁低声劝道:“咱们都是朝廷重臣,国家的栋梁,皇上不会让我们就这么一直跪着的,放心吧,坚持就是胜利。”

众人被蔡国公这么一打气,似乎好了些,略直了直身子,仍精神抖擞地跪着,那些个年迈的也动了动身子,表示自己还能行。

蔡国公欣慰地点了点头,深觉还是患难见真情啊!

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皇上一群人已经用好了午膳出来了,他们一个个吃得嘴角流油,满面红光,好似有几辈子没吃过御膳房的菜似的,想当年,先皇可是经常赏下菜到他的国公府的,御膳房的菜他都吃腻了,所以,蔡国公对那些跟着皇上用膳的人很是不齿。

皇上见蔡国公等人还在跪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在龙椅上歪靠着,又吩咐道:“站着的那些大臣太过辛苦,孙公公,让人搬椅子来,赐座吧!”

就这样,平日里热热闹闹商议国家大事的大殿之上,皇上歪靠着,一部分大臣坐着,蔡国公等人跪着,静静的竟然又度过了一个时辰。

这个时候,皇上已经歪了一小觉,他睁了睁眼,见有几个大臣已经晕了过去,想必是日头太大,中了暑,皇上淡淡道:“把晕倒的那些,抬下去,让太医瞧瞧,”就这样,蔡国公的人因为中暑,竟少了几个。

皇上舔了舔嘴唇,是有点口干舌燥,他冲着孙公公道:“让御膳房送解暑的酸梅汤,绿豆汤来,有水果最好也来点,点心也要。”

很快,这些解暑佳品就送来了,跪着的那些自然是没份的,就这么慢慢消磨着,蔡国公的人因为饿,又倒下了不少。

其中一个大臣因为饿得不行了,站起来拿着皇上赐下来的点心时,手都是软的,竟然好半天都送不进嘴里,还是旁边的宫女伺候着,才狼吞虎咽地吃了不少点心。

见站起来就有东西吃了,好些跪着的大臣不禁心动了,救皇后再重要,可也不能把自己玩死了啊,玩死了还指望什么荣华富贵,那不一切都成了空了吗。

就这样,在美食的诱惑下,又有好些人站了起来。

蔡国公看着那些站起来的人,又气又怒,可是却毫无办法,因为他自己也好饿啊!

慢慢的,到了最后,连蔡家嫡亲的几个人也站了起来,要不就是晕倒,蔡国公终于放弃了。

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皇上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蔡国公等人打趴下了,在那以后,蔡国公自然没有放弃,仍然不断地鼓捣着少数的几个大臣上奏要求放了皇后,召回四皇子,结果可想而知,都被驳回了。

而在前朝皇上和蔡国公等人正闹得轰轰烈烈的时候,苏慕容在漪澜殿里却过得惬意得很,皇上没有功夫来打扰她,她正乐得逍遥自在。

她每日里的生活除了吃,就是逗儿子玩儿,要不就是想着法儿的给儿子做小东西,每天倒也充实,不知不觉间,竟是出了月子。

有时候莫允灏也来看她,两个人看着粉嘟嘟,软萌软萌的儿子,心也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因为坐月子的时候,一直待在房间里,虽然陪着儿子也还算充实,可是,终归是想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所以出了月子,她立即就出门了,一心想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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