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吗?”
“没有,像凭空消失一样,我找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那你丈夫呢?”
“他也不见了。”
“……”
要不要这么悲惨啊,丢了儿子就算了,老公也丢了,她现在总算明白,这妇人为什么总是神经兮兮了,换了她头上,难保不会也急成神经病。
“若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找不到呢?”
“你不要胡说,我儿子他还好好的!!!”
吴雅珠被她过激的表情吓一跳,“行,行,好好的,好好的……”
沈碧被触痛了心事,低头默默垂泪。
“那你儿子当时丢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什么记号啊?”
吴雅珠随口问,虽然她觉得这样的机率真的很小。
沈碧抬起头,拭去脸上的泪痕:“他脚心有一颗黑痣,因为跟他爸爸一样,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所以这么多年,你都找不到脚心有黑痣的人?”
“脚心有黑痣的人很多,可都不符合我要找的条件,身世不符、年龄不符、痣的位置也不符。”
吴雅珠吐吐舌头,真够复杂的。
……
金璃下午来到霍千川的办公室,他正在认真批阅文件,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调侃道:“今天吹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她平时不想制造八卦,所以在公司里尽量和霍千川保持距离,除非特殊情况,他强烈要求,否则她绝对不会无所事事的主动过来。
金璃咧嘴一笑,霍千川心里就明了了,他太熟悉这个笑容,一旦她这样笑的时候,就肯定没好事。
他低头继续批阅文件,金璃趴在他桌边,两手拖着腮,不着边际的说一句:“你字写的真好。”
龙飞凤舞,刚劲有力。
霍千川没好气的哼一声:“有事就直说。”
咳,她清了清嗓子,“那个……中午唐翰林给我打电话,今天是他生日,他想邀请我晚上参加他的生日宴,我可以去吗?”
“不可以。”
霍千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
他搁下笔,抬起头:“原因还用我说吗?他对你有非份之想,我会答应才怪。”
“哪有……”
“没有?没有他怎么不请我?独独请你?”
金璃哭笑不得:“你每次见面都对他摆个臭脸,他请你不是自讨没趣嘛。”
“那请你就有趣了?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哎哟,别这么小气好吧?其实唐翰林不是请了我一个人,他还请了其它人呢,我们纯粹就是朋友。”
“你这么想,他可不这么想,那家伙我老了解他了,专喜欢干挖人墙角的事。”
金璃眼一眯:“哈我知道了,你们俩肯定曾经为了女人有过不愉快,是不是他挖走了你的某个情人,所以你一直嫉恨之心?”
“别发挥你的想象力了,就他那三流魅力还想挖我的人,你真抬举他。”
“你若这么自信,干嘛不让我去呢,你不让我去就代表你肯定被他挖过墙角,你害怕他再一次把你的墙角给挖了。”
“……”
霍千川被她驳的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开玩笑,我怕他挖,你去!”
金璃下了班直接去唐翰林过生日的地点,除了她以外,唐翰林还约了四个朋友,二男二女,却非情侣,这倒令金璃自在了些,否则看他们卿卿我我,她夹在中间还真是尴尬。
吃了饭,唐翰林的朋友提议去唱歌,金璃又随他们来到了一家KTV,晚上被灌了不少酒,她脑子晕乎乎的,唐翰林让她唱首歌当生日礼物送给他,她就唱了,唱了首张雨生的《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一曲作罢,掌声如雷,唐翰林的朋友又敬她酒,她直喝的想吐,终于撑不下去的时候,她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吐的一塌糊涂,拧开水龙头,她掬把冷水洗了洗脸,要是让霍千川知道她喝这么多吐成这样她就死定了,站起身,往镜子里随意看一眼,突然身后有影子闪过,她本能的回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金璃揉了揉额头,只当是自己喝的太多产生了错觉,她抽了几张纸巾擦擦手,一边重返包厢,一边拿手机给霍千川打电话,虽然她开了车过来,可喝成这样,怕是也开不回去了。
挂了电话,她忽尔脚步顿了顿,狐疑的回转头,又是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她?
身后什么也没有,证实了确实是她的错觉,她回到包厢没多久,一名服务生手捧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箱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金璃小姐?”
服务生毕恭毕敬的问。
金璃扬了扬手:“我,怎么了?”
“刚才有位顾客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服务生将手中的箱子递到她面前。
“这什么?”
服务生摇头:“我也不清楚,那名顾客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金璃接过唐翰林递过来的美工刀,拆开箱子的胶布,唐翰林调侃:“今天是我生日,怎么有人把礼物送你了,是送错人了吧?”
她笑着回复:“先看看是什么好东西,真是好东西的话,我让给你就是了。”
箱盖一打开,金璃脸色唰一下惨白,她怔怔的望着箱子中央,躺着的最少有几十只死老鼠,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金璃觉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她惊恐到极致,无措的犹如一只可怜的兔子……
唐翰林猛得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她在他怀中剧烈颤抖,或许连霍千川都不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却非常非常怕这种猥琐的小动物,活的哪怕是一只也会让她感到恐惧,更何况还是几十只死的。
唐翰林的朋友勃然大怒,对着一旁早已吓傻了的服务员怒吼:“你竟敢拿这种东西出来吓人,叫你们经理过来!!”
“先生,我不知道这怎么回事,这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帮人家传个手,我完全不知情啊……”
金璃捂着嘴冲出了包厢,刚一迈出包厢的门,撞到了一个人怀里,她抬起头,迎上霍千川的目光,鼻子一酸,哽咽道:“千川,快带我离开这里!”
霍千川不明所以,沉声问:“怎么了?”
金璃一分钟都不想再留下,她胃里翻江倒海,抓着他的衣袖:“没怎么,我们快走!”
霍千川将她带出了KTV,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身边又有可以让她安心的人,她的恐惧感慢慢消退,理智也逐渐回笼,但心情依旧一落千丈。
坐进车里,霍千川细心的替她绑好安全带,金璃撇一眼酒吧的霓虹灯,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可脑中残留的恐惧却又提示着她发生的都是事实。
“千川……张弘文是不是回来了?”
霍千川眉头一拧:“谁说的?”
“我刚才……刚才在包厢里,收到了一箱死老鼠。”
金璃又开始惧怕,身子瑟瑟发抖,知道她怕老鼠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弘文。
如果他已经回来了,那么一场腥红血雨的报复将不可避免。
霍千川陷入沉思,伸手抱住她,虽然已经很刻意的压抑了他的愤怒,但金璃却还是感觉出来了。
“没事,别担心,也不一定是他,他挨了两枪,哪能那么容易的活过来,兴许是谁的恶作剧,待明天我让Mark查查。”
“可是……”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害到你,所以不用怕。”
霍千川肯定的眼神如一颗定心丸,瞬间让金璃安心不少,她不再言语,霍千川将车子开回了别墅,一路上,两人心事重重,霍千川想的是怎样将金璃保护的更好,金璃想的则是怎样才不会给霍千川带来更多的麻烦。
人生果然有失必有得,她当初为了逼霍千川与苏锦和断干净,不惜冒险嫁给张弘文,如今达成了目的,却也留下了隐患。
到了家,洗了澡,两人相拥入眠,霍千川将她抱的很紧。
夜里,金璃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她平时都会关机,今天却是因为受了惊吓忘记了,撇了眼手机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按下接听,“喂?”
“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吧?喜欢吗?”分明是张弘文的声音,“明天早上我还有一份更大的礼物要送给你,你一定会更加喜欢的,期待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