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内心苦苦作着挣扎,为了腹中突然到来的这个孩子,她最终答应:“好,我给你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但是,你必须要尽快处理好和苏锦和的关系。”
那一天,霍千川听到了久违的,春暖花开的声音。
两人在吉雾岛度过了愉快的三天,三天后互道离别,离别之时,霍千川握着金璃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璃儿,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等我的好消息。”
金璃重重的点头。
回到M市,她特意去医院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确定已经怀孕,当天晚上,霍千川打来电话:“璃儿,去过医院了吗?”
“嗯。”
“医生怎么说?”
“孩子还小……”
霍千川一时间激动的无言,已经彻底确定了,金璃怀了他的孩子,他是那么的高兴,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既已做过父亲,自然能够体会拥有孩子的幸福,虽然琳儿是他一辈子的心伤,可他现在已然了无遗憾,因为他笃定的相信,金璃肚子里的孩子,是上天送给他的另一个天使。
“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能把你接到身边来。”
“好……”
“你母亲怎么说?”
“我还没告诉她,我想等你……”
她虽没挑明,但他也领会其中的意思:“我也还没告诉我妈,这几年,她一直对你心心念念,倘若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开心,我和你想的一样,在没解决苏锦和之前,先不打算公布这件事。”
“嗯,好。”
两人聊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霍千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冬天已经远去,春天终究不远了。
蹬蹬蹬——
一阵高跟鞋犀利的声音由远近及,人未到声音先至:“霍千川,你什么意思??”
苏锦和满面怒容的走了进来,因为气愤身体轻微的颤抖。
霍千川波澜不惊的回头,看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厌倦:“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又想赶我走是不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跟金璃那个贱人又勾搭上了,从二个月前,你频繁出入M市,我就知道你肯定去找那个贱人,你果然对她还是不死心,霍千川,你可不要忘了,我现在还是你的妻子!”
“注意你的用词,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赶你走,我给你三天的时间,马上给我搬出霍家大宅,我这几年念及旧情一再对你容忍,你却得寸进尺,在我家里耀武扬威,我早已经肥受够你了,不想逼我做的太绝,就自己识趣一点,你若好聚好散,我定然不会亏待你,倘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哼,好聚好散?你以为我苏锦和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你想赶我走就走,我没那么听话,你也不用威胁我,你连死都不怕,我会怕你威胁?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反正女儿没了,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那你怎么不去死??在女儿离开的时候就你就应该去死,为什么还要苟活到今天?!”
不提到女儿还好,一提到女儿,霍千川彻底失控,他永远不会忘记,是谁造就了女儿痛苦短暂的人生,是谁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伤悲!
“我怎么没去死?我一心寻死,是你把我救活,你要真那么希望我去死,你干嘛要救活我,你那天就让我死在霍家门前好了,这样你妈清静了,你也可以想跟谁好就跟谁好了!!”
呵,霍千川冷笑:“苏锦和,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那天真的是一心寻死吗?你若真一心寻死,你为什么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你怎么不早点死,偏偏选择在天亮的时候才死?还那么凑巧来了那么多的记者,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一寻死连记者都闻讯赶来,你敢说那些记者不是你叫过来的吗?我不挑明不代表我是傻子,我一再纵容只不过是对你已经心灰意冷,我由着你发癫发疯,我本想看你能疯癫到什么程度,可现在我已经受够你了,所以给我滚,滚的远远的,这辈子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你不是受够我了,你只是有了希望,你跟那个贱人重修旧好,你就想把我赶走,接那个贱人回来是不是?霍千川我告诉你,你做梦,你不要忘记了,我手里还握着你们永远不可能重修旧好的证据,你敢得罪我,我让你们都不好过!”
苏锦和话音刚落,霍千川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双眸布满冷冽,“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叫她贱人,真正下贱的那个人是你,卑劣无耻的爬上我的床,碰巧怀上我的孩子,多行不义必自毙,因为你的无耻,伤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你竟然还不知悔改,还敢威胁我,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从来,能威胁到我霍千川的人还没出世,我之所以没把你怎么样,只是因为我念及着小时候的约定,不过现在不会了,我说了,你已经耗尽了我对你全部的情义,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仁慈,你是死是少我也不会再管,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拿着我给你的钱滚的远远的。第二,把你关进精神病,此生没有翻身之日。”
哈哈哈——
苏锦和发出凄厉的大笑声:“人人都说你霍千川无情起来心比石头还硬,依我看,你不是无情,你是残暴,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你以为这样就能堵住我的嘴吗?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害死她姐姐的事实吗?霍千川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你关的住我的人,你关不住事实的真相,公理自在人心,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届时,你霍千川也会身败名裂,因为你将自己正常的结发妻子当精神病人关在精神病院,这是没有道德的行为,你就等着被世人唾骂吧!!!哈哈哈……”
“我宁可被世人唾骂,也不想看你继续兴风作浪,方菲的死你不必操心,我会自己跟她坦白,我们能不能走到一起,那是我们的事,你若执迷不悟,你看我敢不敢把你关起来?跟我提正常,我认为你正常吗?你早就已经不正常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霍千川转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事先写好的支票扔给她:“拿着钱有多远走多远,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重新做人的机会,若不知好歹,那就是自掘坟墓!”
苏锦和盯着脚下那数额宠大的支票,自我嘲解的冷笑了几声,弯腰捡起来:“好,我一个弱女子,我有什么资格跟你霍二少斗,我走,我从今以后走的远远的,让你们眼不见心不烦,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向她坦白你曾经做过的事!”
她拿着支票决然离去,出了房间,关上门的刹那间,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霾的光芒,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摆脱我,你们休想!!
偌大的屋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先前的清静,霍千川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假寐了一会,再度拨通金璃的电话。
“璃儿,睡了吗?”
那边传来金璃朦胧的声音:“刚睡着,有什么事吗?”
“苏锦和已经解决了,我明天去M市见你。”
“这么快?”
她顿时睡意全无,瞥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距离他上一通电话不过才过去一个多小时而已,若不是她听错了,难怪是在做梦不成?
“是的,刚跟你通完电话,苏锦和就过来了,现在她已经拿着我给她的支票离开了。”
“她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么。”
金璃觉得有点靠谱。
“是不是这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她是真的走也好,假的走也罢,若敢再来挑战我的人生,我必然不会放过她。”
第二天,霍千川就飞到了M市,刚好也快年关了,方母回老家去替丈夫扫墓,家里只有临时请的一个保姆和初初两个人,金璃去公司上班,霍千川便直接在家里等金璃回来。
他陪着初初玩游戏,忽尔想到,还不清楚这个孩子是从哪来的,在他心里,始终不相信,金璃会是那种因为伤心就去买醉,然后跟男人发生一夜情,再生下私生子的那种女人。
于是,他委婉的询问孩子:“初初,妈妈从来没有跟你提过一次,关于你爸爸是谁的信息吗?”
初初摇头:“没有。”
“那你妈妈有没有经常带你去见谁?或者,有没有跟你说过,某个人对你很重要?”
初初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谁?”
他迫切的发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不如,我带你见见她?”
就这样,霍千川被个小孩子带去了见神秘人,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初初带他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处被山林包围的墓地。
他震惊的盯着墓碑上刻的名字,僵硬的听着初初在身旁说:“这个人就是妈妈常常跟我提及的,对我很重要的人,虽然我不认识她,也没见她过,不过每年的清明节,妈妈都会带我来祭拜她。”
初初说完,见霍千川没有任何反应,拽了拽他的衣袖:“叔叔,你怎么了?”
霍千川没有说话,这时,已经下班回到家中,从保姆口中打听到两人行踪的金璃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她盯着前方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压抑的喊了一声:“你们在干吗?”
听到金璃的声音,霍千川缓缓回头,表情复杂的凝视着她,半响才痛心的问出口:“知夏,已经去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