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演技不错了,那条鱼真的是又腥又臭的,真的很难吃!”落影笙横了他一眼,不满他的话。
“是吗?可是我闻起来真的觉得很香,我还以为你会狼吞虎咽的呢。”南宫蕴调笑一声,接着问,“你吃出的是什么味道?”
“嗯……闻起来有点像昨晚那个水塘的咸湿味,吃起来像是死鱼的味道。”
咸湿、腥味,怎么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海鱼?
海鱼自然就是海里面的鱼了,如果没有认真处理过就烹煮的话会有一股腥味,很难闻,可是那明明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鱼,怎么会有那种味道,难道真的是死鱼,可是自己并没有闻到,而她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啊。
这时,南宫蕴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就是那一点,把脑海中的那一堆谜团全部解开了,“原来如此。”
落影笙没有听到他这句话,只是自己也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南宫蕴,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我发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刘姨娘的声音,而且在接近她的时候,我体内的灵力会有一种吸附感,似乎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吸引它们的。”
“一个姨娘能有什么吸引它们的,金银财宝她肯定是没有的,而且它们也不感兴趣。”
“哎哎,你今晚过来找我吧。”
“干嘛?”南宫蕴一脸警惕。
“我们一起去昨晚我去的那个水塘啊。”
“好吧。”
于是,两人吃过晚饭后,一个在房间内老老实实的,一个则是在城内四处乱逛,脸上习惯性的笑容将一些无知少女惹得双颊泛红,与身上那素白的丧服对比,就好像涂了胭脂一样。
兜兜转转,南宫蕴终于舍得去找人了,两人便走向了那片树林中,因为在办丧事,所以城内都是挂满了白的,大晚上的看去还真的有些吓人。
风很大,云很多,路很黑,人很傻。
事实证明,让落影笙带路真的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毕竟在同一个地方转悠了几圈的人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怀疑她方向感所存在的问题。
“小影,你这次真的确定是这条路吗?”
“没错,就是这条,我昨晚就是在这里追那个黑衣人的。”
一个时辰过后……
“小影,你这次真的真的确定是这条路吗?”
“应……应该是这条没错了,你看这棵果树跟昨晚那棵那么像。”
又一个时辰过后……
“小影,你这次真的真的真的确定是这条路吗?”
“我……好像是吧,我也不知道了,怎么这里的树长得都那么像,果然都是一胎生的,呵呵……”
再又一个时辰后……
“我们回去吧,等你真的确定了我们再来。”此时的南宫蕴已经是心存怨气了,尽管他不累,可是被人带着在同一个地方抓了那么久,真的很不喜欢啊!
“这……好吧。”
于是两人按原路返回,只不过这次是由南宫蕴带路了,他可不像落影笙,他已经习惯性一来到陌生不熟悉的地方就会留下记号,以便返回时容易找到路或者是在遇到危险时会有人来搭救。
等走过了一段路,风也渐渐大了,一股味道钻进了落影笙的鼻尖,愣了一下,她突然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地拉住南宫蕴。
“这边这边!”
“什么?”
“那个水塘,就在那边。”她指向左边的一条路,可是南宫蕴却是一脸不相信,“哪棵树又长得像了?”
“不是树,是味道,我问道那种味道了。”
“闻着味道?小影的鼻子真是比小狗还要灵活。”南宫蕴调笑道,不禁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却弄得她皱起一张俏脸,全是不满。
“你不信就算了,我自己去。”什么?居然把她比作狗?虽然狗很可爱是没错了,可是这混蛋的话不是在骂她吗?
见她真的生气了,南宫蕴不再开玩笑了,“好好好,我陪你走最后一次,如果这次再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了,你看,已经很晚了。”
“这次一定是!”她不服输的面容有着异样吸引人的魅力,翦翦水眸中是倔强的眼神。
是就是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白跑了。南宫蕴在心中想。
月色终究还是没有将云层拨开,地面一片黑暗,入了秋的夜晚温度格外寒凉,树林一片寂静,谁也不愿意在这这个时候出来,一点火光从树林中渐渐来到了外面,风吹得火光摇晃,却并没有将它吹灭。
咸湿的味道随着风来到了火光照应下的两个身影身边,两双乌亮的眸子看着面前的水塘,一双没什么情绪,一双充满了得意。
落影笙指着水塘,嘴角翘了起来,“你看,我说的没有错吧。”
“嗯,终于对了一次。”南宫蕴微笑着点头。
“你闻到了吗?就是这股味道。”
“我除了这些瓜果的香味外什么都没有闻到。”南宫蕴看着这黑夜中暗沉的水色,不禁走了过去,然后伸出手沾了一点水,尝了尝,最后皱着眉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指,再跃上果树摘了几个水果。
这明明就是海水,又咸又涩,而且还有些腥味,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海水?南宫蕴曾去过东海,对这咸涩的海水特别有印象,绝对不会弄错。
等等,这个水塘附近都是果树林子,若是这些海水成了浇灌的水,那么会变得不好吃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是,他们到底要怎么弄才能将这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水塘的海水运来?又是谁运来的呢?
南宫蕴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不太敢相信而已。
“你们在那里干什么?”突然,一声厉喝在这寂静的树林中响起。
满城尽是哀伤的气息,惨白色的灯笼挂在城门口,一地黄纸与白纸,有的在风中翻飞,脆弱的声音如同死者最后微弱的叹息,照城大殿内摆放着两副棺木,棺木的主人正在一边的席子上安静的躺着,亲人们则是落着泪。
因为日远说了,虽然他们并没有完全拜完堂,还不算是夫妻,但是他的心中很是喜欢这个儿媳妇,再加上两人用情至深,所以便让他们完成冥婚后合葬。
两具冰冷的身体穿戴整齐,惨白的脸上干干净净,流出的血已经被擦去了,仿佛前几天那一幕恐怖的场面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余妙等人看着日肖珏的脸庞,眼泪落得更加厉害,甚至在他被人抬着放下棺木的时候余妙都忍不住扑过去将他抱入怀中。
“姐姐,不要这样……珏儿已经不……在了。”刘妙妙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几个妻妾也上前拦住余妙,虽然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其实心中真的快活到不得了。
生了三个儿子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死了一个,说不定到最后剩下的两个都会死于非命。
绿水庄主拼命忍住自己想要痛哭的情绪,勉强收拾了一下心情,环顾四周,不禁疑惑,“怎么没有看到南宫公子他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现在肯定还没有醒来,这几天他们都是很晚才起床的。”刘妙妙一边抹泪一边说,心中还记恨着落影笙。
“怎么会这样?南宫公子还说过要为大家彻查此事的。”一个前来参加丧礼宾客说。
“就是啊,不能因为自己是南宫门的人就可以口出狂言。”
“真是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
“像他这种从小就逛青楼的人能够有多好,他现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肯定也是装出来迷惑无知少女的。”
这些人平时都很是嫉妒人家,现在能怎么损就怎么损,谁让自己除了口头上的功夫就没有其他的本事呢。
“说不定他们就是真正的凶手!”
“你说谁是凶手?”一道清朗好听的声音提问。
“还能是谁,自然是南宫蕴和他身边的那个小妖精了。”这下连称呼都变了,更是恨得牙痒痒的,不就是长得比他们好看一点吗,凭什么就能拥有那么漂亮的美人。
“我可不知道我身边什么时候有了一只小妖精。”这声音顿时变得阴阳怪气。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南宫前辈!”落影笙悦耳如铃的声音夹杂着怒气,说南宫门,说南宫蕴,不就是在说南宫倾月么?
“还有,我是人,不是妖精!”
其实,平时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可怕的,这点用在落影笙身上就非常的合适了,只见她美眸怒睁,红润的樱唇已经是紧紧的抿起了,那副娇俏的模样早就消失不见了,虽然这样子也很是可爱。
“那……那你们究竟是干嘛了,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晚才起床?”那个人先是一吓,但是也很快回神,也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惜就是惹错了人。
“我们每天能干嘛?”南宫蕴挑了个暧昧的眼神,“自然是……为了查案了。”
“那么,敢问查到了些什么?”哦,忘了说,此人是白山派的一名新入门的弟子孟良,可是年纪都比南宫蕴他爹大多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投靠白山的吧。
“查到了……我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先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然后又反问,黑眸中全是狡黠的光彩。
“哼,那就是什么都没有查到了。”
“我有说我什么都没有查到吗?”
“你……那你倒是说说啊,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孟良脸颊气得通红,这个毛头小子,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我也很想说啊。”南宫蕴悠然转身,继而用着很无辜的语气,很温和笑容看着那已经将惊异情绪收起来了的刘妙妙,“就是,不知道刘姨娘肯不肯让我们说了。”
突然间就扯上了自己,刘妙妙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是一脸冷静,想必,是早猜到南宫蕴会提到自己。可是,她错就错在为什么要装作冷静的样子,再怎么样你的眼神也要露出惊慌的感觉啊,因为在众人心中觉得,一个小小的姨娘绝对不会镇定到哪里,除非……是早就知道了!
这么一来,众人看向刘妙妙的目光果然多了几丝怀疑。别将这些老江湖的眼力忽略了,要是没有两下子本是怎么能活在现在参加别人的丧礼。
“南宫公子,请问你查案要不要说出来与我有何干系。”刘妙妙此时心中还有些得意,就算他把一切都说了出来,那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那你倒是肯不肯啊?这也好让我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