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
莫凡出得大殿，正欲回去，却被人喊住，回过头一看，正是牛祁，
“怎么？皮痒了？”莫凡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没。”牛祁暗骂自己一声嘴痒，这两个月他到是和莫凡挑战过数次，其中结果实不为外人所道，不过由此他也知道莫凡不简单。“我就看你把那段世噎的要死，挺解气的。”
“不过是整了个和你一样的毛头小子而已，也值得高兴？”莫凡撇撇嘴。
“你说谁毛头小子？”一个愤怒的声音在莫凡背后响起。
“我说你了吗？自己上来凑？”莫凡转过身，一脸嘲讽的看着段世。“我说的是首席那个脑壳有屎的。”
“我就是首席。”段世怒吼。
“原来你就是脑壳有屎啊。”莫凡啧啧叹道。“第一次见到有人承认的，佩服佩服。”
“口舌之利。”段世脸色铁青，不再言语，只是重重一跺脚。
只见段世脚下地板微微一沉，一条裂缝从中探出，就像一条掠食的蛇一般，速度极快地向着莫凡延伸过去，显然蕴含了一道雄厚的真元。已有长老注意到了这边情况，可惜事出突然，救援不及。
在裂缝出现的时候，莫凡就向牛祁看了一眼，见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心里暗骂一声，运起真元准备硬接。
“嗡。”
裂缝在莫凡身前半米戛然而止，一把长剑插在前方，仿若一剑斩掉了蛇头。
剑身笔直，那是牛弘的剑。
“牛弘，你想干嘛？”段世目光一凝，盯着牛弘。
“段师兄，莫兄弟虽然言语伤人，但也是师兄有错在先。”牛弘挡在莫凡身前，毫不避开段世的目光。“况且莫兄弟才初入修行，如何能接得住师兄的青龙真元。”
“牛弘，看来你最近修为又进一步。”段世眯着眼，看向莫凡。“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也不理会他人，径自离去。
“这个首席弟子挺嚣张嘛。”莫凡嗤了一声，对着段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天分、背景哪一样及得上仙儿，还敢威胁我？”
“段师兄当然不能和仙儿小姐相比。”牛弘苦笑道。“不过段师兄天资之高，放眼整个晋国修行界也是少有的。”
“听说这段世点了二百五十星，合大宝之数，而且修炼了青云绝学青龙煞气，一身真元极其霸道，在晋国修行界都知道青云有个二百五。”牛祁也凑上来，指了指北边。“听说北边的宁间师兄也稍逊于他。”
“不过宁师兄天分也极佳，更兼有谦谦君子之风，这点段师兄却是不如他。”牛弘道。
“原来是个二百五，难怪难怪。”莫凡恍然大悟，笑了笑。“那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段师兄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是直性子，不会背后伤人，莫兄弟也莫要与他置气。”牛弘劝道。
“好啦，牛兄不必担心，我岂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我可是浩然决的传人。”莫凡胸脯拍的震天响。
“你这样一说，我更担心了。”牛弘无奈道。
莫凡尴尬地笑笑：“牛兄莫要庸人自扰，小弟这就告辞，过几日便要去都城了，我也要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拱拱手，拜别了牛氏兄弟。
看得莫凡走远，牛弘面色一沉，教训起牛祁：“小弟，你刚才是怎么回事？莫兄弟初入修行，你也不帮他挡上一挡，段师兄盛怒之下，若是伤了莫兄弟如何是好。”
“大哥你就放心吧，你还担心他？”牛祁撇撇嘴，指了指莫凡刚才所站位置。“你看。”
牛弘疑惑地看了下地面，登时大惊。
只见刚才莫凡所站地面上出现了两个脚印，脚印深寸许，定是莫凡运起真元所致。但不管如何，这也不该是一个只点二十多星的弟子所能造成的。
“我跟他打了好几次。”牛祁挠挠头，略带埋怨的说。“这家伙藏的很深，一次也认真过。”
牛弘闻言，沉吟半响，突然一跺脚，一股真元激荡，从其所立之处蔓延出无数裂缝，如同爬山虎一般，瞬间布满了四周，掩去了莫凡的足迹。
“小弟你待会去叫工事堂的人来处理下，这些事不要在外声张。”牛弘压低声音吩咐牛祁，旋即看向莫凡离去的方向，喃喃地道。“既然莫兄想藏，那我们就帮他藏好。”
······
和牛氏兄弟一别，莫凡便回到了住处，此时却有一名府库管事守在门外，旁边两个弟子抬着一个箱子。
见得莫凡来到，那名管事笑了笑，一指箱子，道：“这是首席弟子两月之奉，还请莫老板查收。”
莫凡暗自咋舌，没想到这青云宗动作还挺快。
莫凡满脸堆笑，客客气气地送走了管事一行，有钱收的谁不开心？回到家中静室，莫凡登时便打开箱子，果不其然，箱子中都是黄精。
“什么嘛，首席弟子也没点好东西。”莫凡嘴上抱怨着，身体却是很老实，拿起几块黄精，便到榻上盘腿修行了起来。
这黄精作为修行界的硬通货，自然有其独特之处，其中一点就是黄精中含有精纯的地元之力，可以直接吸收，加快修行。莫凡早前的积蓄早已用光，却仍是进境缓慢，而此次段世的一闹，却似雪中送炭一般，莫凡对牛弘说的不计较倒是真心实意的。
随着莫凡的运功，只见其手中的黄精发出淡淡的光芒，一道道元气随着莫凡的吐纳而缓缓进入他的身体，随着光华流逝，黄精也越来越小，最后竟是消失不见。
莫凡结束运功，感受了一下身体真元的增长情况，慢慢睁开眼睛。看向箱子里剩余的黄精，吐出一口浊气，自语道：“如今对黄精的吸收越发快了，这具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一般，在青云宗继续下去也没有多大作用，就看这次都城之行是否有机缘了。”
莫凡又拿起了箱中的黄精，继续进入了枯燥乏味的修炼之中。
天道酬勤，倘若慢上一步，就可能永远都追之不及了。
······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莫凡随着邹长老来到青云宗约定之处，青云山中横过的越水出口，越水东流汇入晋河，此次去都城便是乘船而行，大约一月的路程，可直达都城晋州。
越水河畔，青云南宗此时已经有大半人都到了。牛家两兄弟也在其中，看到莫凡来了，牛弘挥了挥手向莫凡打了个招呼。莫凡点点头，转头向邹长老告别道：“老邹，此去晋州时日甚久，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不要想我。”
邹长老脸都黑了，这两个月来你小子黑了我多少好东西，刚开始还收敛点，后面简直无法无天啊，当即怒道：“走吧走吧，最好别再回来祸害。“
“那可不行，我那八百两还没回本呢。”莫凡叫了起来，随即低声道：“你还有什么宝贝？这次给我咱们两清。”
邹长老脸色变幻不定，犹豫了好久，方才从袖中掏出一件事物，竟是一块龙型宝玉，宝玉不过一指长，通体血红。“这是一块被祭炼好的血龙煞玉，你用真元激发，可发出一道血煞之气，可阴蚀护体真元，威力相当于养星境高手全力一击。”
“这东西，不是什么正道之物吧。”莫凡有些玩味地看着邹长老，低声道。“这样的好东西你舍得？”
“这也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前些年晋国受灾，流民四起，一些魔道修士便趁机作乱，我青云宗既为正道门派，当然也要出一份力。”邹长老面色不改，从容解释道。“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正派的东西，我也不会轻易使用，要不是最近感觉修为有望突破，此物对我略有些鸡肋，我才不会给你呢。”
“那我就多谢啦，师傅。”莫凡正色，忽然向邹长老长鞠一躬，这位便宜师傅虽然有些狡猾，但对他还算不错，此次离别，不知何时能再见。
邹长老受了此礼，点点头。”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走吧，若是此次大会试榜上有名，也算为我争光。”
莫凡笑了笑，转身离去，走到了牛家两兄弟身边。此时青云南宗的弟子分成几个小团体，段世独自一人在另一头，与牛家兄弟分隔两边。
和牛家兄弟寒暄了几句，忽听地一阵喧哗，北宗的人到了。
在北宗来的人中，莫凡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七日前和莫凡在越水边吃鱼的书生也在其中，他英姿飒爽，那独特的气质如鹤立鸡群一般掩饰不住。他也早已看见莫凡，笑了一下，向莫凡遥遥一拱手。
“莫兄，别来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