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看着他,缓缓转过头来,文萱注视着沙发里的人。
哪怕,他就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静静坐在那。
“我第一次见你穿白色的西装。”轻轻开口对他说,文萱的心,突然柔软的如海绵一样,能够包容他所有的冷漠。
走去他身侧,纤细的腰身缓缓靠过去,文萱贪婪的呼吸着傅郁淮身上的味道,红唇似有若无的找着他的,她张开手,抚摸上他淡漠的面容。
“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柔声哄着,文萱始终带着一丝幻想,幻想傅郁淮会像爱乔染一样爱着她。
“乔染所能带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带给你。”
握住他的手,文萱将那指骨放在自己的心口,眼底盈润:“我爱你的心,绝不会输给她半分!”
强迫那手掌移向她高耸的胸,文萱的面容染上淡淡红晕:“我同她一样,也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唇,毫无退缩的覆上他的。
文萱捧着傅郁淮的脸,红唇辗转在他苍白的唇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她熟悉,只属于傅郁淮的味道。
心底的爱欲之花无限的生长,一层层将文萱包裹住。
布满花香的房间,静谧如暗夜。她吻着他,却丝毫不见他有任何回应。
男人就只是坐在沙发里,任由女人的唇辗转的包裹着他,直到他的唇也被染上娇艳的红色。
始终有些颤抖的手指捏住文萱的下巴,傅郁淮的双眼逐渐清明。
静静端详着她,就在文萱几乎要埋葬在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瞳眸中时,一声冷冽刺骨的声音响起。
“不要弄脏了我!”
好多天,傅郁淮都不曾对她开口说过一句话,却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情境下,说出这样冷冰冰的几个字。
文萱错愕着,惊怔着,隔了半晌竟然下意识的笑了出来。
而那笑声中带着的,只有无限的愤怒。
“你嫌我脏?”水晶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重重的刺痛了文萱的神经。
怒不可遏!所有柔情顷刻之间荡然无存。猛地将傅郁淮推倒,文萱跨坐在他身上,疯狂的去解他的衬衫纽扣和皮带,身下的人毫无反应,就好像,他从未将她放在眼中过一样。
撕扯着他的衬衫:“你不要我弄脏,我就偏要弄脏,傅郁淮,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俯身狠狠咬住男人的唇,文萱抓着他的手,逼他将手探进她抹胸的婚纱里。
茫然的面容微微蹙眉,文萱快意丛生,唇随之移到他的脖颈,胸口。
衬衫在她的指甲下转瞬被撕得纽扣飞溅,文萱抓他,咬他,甚至用身体的触感刺激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挑起傅郁淮身体里的****。
可回应她的,就只有他一双漠然的眸子。
她真的发狠了,伸手朝着傅郁淮的下身一寸寸的探,这才引得沉默的男人一点慌乱的神情。
“害怕被我碰吗?”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解开裤子纽扣,手指沿着肌理缓缓移向他的隐秘。
“文萱!”咬牙叫住她,傅郁淮闭上眼睛,千万次的咽下那令人窒息的作呕感,冷冷抛出两个字:“快点。”
他的强忍,只能激发她丑态的进攻,防线一点点被攻破,就在她俯身想要靠近那份灼热的时候,敲门声传来。
傅郁淮骤然睁大双眼,喉间一口腥甜涌上,震得他倏然一抖。
“谁?”
“我是许政升,文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
文萱眼中满含的****转瞬消散不见,又恢复到那般温婉如水的模样,低声应着:“我知道了。”
简单整理了下妆容,文萱看了一眼依旧躺在沙发里的傅郁淮,走去打开门。
“文小姐,老夫人已经等急了。”
恭敬的低着头,许政升肃穆着神情,微微侧身,文萱便朝着谢月菱的房间走去。
静静走到沙发前,蹲下身子小心的将白西裤的拉链拉起来,又将那已经解开的纽扣一粒粒系回去,许政升扶起傅郁淮,将他的衣领全部整理好。
“都准备好了吗?”两只手紧攥在一起,傅郁淮沉着的问。
“都好了,只差十点钟开场。”
手臂抄进傅郁淮腋下,许政升搀起傅郁淮,后者却拂开他的手:“记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朵朵送去染染那里。”
“无论染染问你什么问题,不要回答她……”
细细的将每一处都部署好,傅郁淮换了件衬衫,重新穿上西装,转身出了房间。
九点五十五分。
订婚宴马上要开场,所有宾客,所有媒体记者都纷纷到场。轰动整个掖城的傅氏总裁订婚宴,场面空前弘大,几乎将所有商界,娱乐界乃至政界的名人全部请到了。
白佐良跟洛森克坐在宾客席的深处。
“裴氏跟T集团果然没有出席。”白佐良幽幽道。
“不仅如此,连段家都没有一个人出面。”洛森克随即补充:“斩断傅郁淮身边的所有可能性,这招够狠。”
白佐良倒不以为然,笑道:“那你我又算什么?微不足道的救兵吗?”
洛森克怔住,旋即也跟着笑道:“说的也是。”
九点五十九分,主角登场,全场都沸腾起来,这个囊括了掖城全部金贵的盛大喜宴正式开幕。
文萱挽着傅郁淮缓缓出现在宾客视野面前,惊叹声,赞美声此起彼伏。
但转瞬,这些惊叹跟赞美都渐渐变成了窃窃私语。
坐在最前排的女宾客一声尖细的惊呼窜出来:“傅总怎么憔悴成这样?”
这一声毫不起眼的惊呼却被敏锐的记者媒体们放在了心上,都纷纷观察着傅郁淮的面容。
闪光灯此起彼伏,令原本兴奋的宾客也都开始关注傅郁淮的模样。
许政升沉默的站在一旁,议论声逐渐明显,谢月菱站在后方警惕的走到他身边问:“叫灯光将光束移到文萱身上。”
许政升点头应下,转头去办。谢月菱很早就觉得傅郁淮的脸色不对,可她认为是枪伤未愈,再加上他心情不好,脸色难免差些。
眼下议论声渐渐多起来,她才隐隐觉得不对。
白佐良敏锐的察觉到傅郁淮的异样,面色一凛,对洛森克低声道:
“我怎么看着郁淮的样子不像是受了枪伤?”
洛森克也端详着傅郁淮的脸,他中枪时他就在场,便说:“那一枪伤的挺严重,时间这么短,多半是没有痊愈。”
这个推断现场的宾客们也逐渐记起来,毕竟是枪伤,前后连十天时间都不到,没有完全痊愈就来举行仪式,宾客们开始心疼这位总裁。
那般憔悴虚弱的样子,还强撑着意志跟心爱的人订婚!
议论声开始消散,宾客们都怀揣着柔情跟感叹,屏息望着那对新人。
傅郁淮的意识开始出现模糊,漫天的灼痛感袭来,他肩膀微微弓起,忍不住低声咳起来。
文萱打量着他的神态,灯光明亮,映的他的脸青白骇人,眼底生出一层浓烈的漆黑,衬着瘦削的脸,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咔嚓——
光束突然暗了下去,宾客们一怔,紧接着,原本播放着新人订婚照的大屏幕突然闪现出几张照片,自动播放的切换着,全场人全部怔愣着,那些照片就在切换中逐渐清晰的显现在每个人眼里。
总共四张照片,一张是布满针管的废纸篓,针头带着斑斑血迹,一张是傅郁淮重伤未愈,躺在病床上,文萱站在身侧,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角度照的极其巧妙,那样子像是文萱在对傅郁淮做些什么。第三张是指纹鉴定书,证明第一张针管上的指纹是文萱的。
而最后一张,洛森克尤为清楚。
是黑市交易市场,一个光头男人跟毒品贩子正在交易的场景。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寒着一张脸,两步冲到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扯住傅郁淮的胳膊,将袖子撸起来。
青紫的针眼,密布在血管处,洛森克震惊无比,睁大双眸盯着傅郁淮。
那苍白的面容冲他微微一笑,随即直直的跪倒在地。
宾客们大惊,记者媒体们更是面面相觑,洛森克俯身扶住傅郁淮,见他手指搭在他手腕处,微微用力,像是在示意他什么,洛森克一瞬间明了,仰头冲着文萱大喊:
“你竟敢对他用毒!”
文萱怔怔的看着洛森克,又急急询问:“郁淮,你怎么了?”
“你放过我吧……”
痛苦的一声哀求,傅郁淮掩住心口重重咳了起来。
“呃——”痛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将自己缩成一团,浑身开始抽搐。洛森克焦急的捏住他的下巴,害怕他因为抽搐咬了舌头,转头朝着宾客喊:
“快叫救护车,傅郁淮毒瘾发作了!”
一句话,令全场人震惊,毒瘾?什么意思!
谢月菱急急冲过来,一张脸早已吓得苍白,许政升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一边,而后快步走到一个光头保镖身侧,对他猛地挥了一拳,趁着他踉跄的时候抓住他的衣领,从后面拖拽到所有宾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