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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有一善堂

穆鸢用完了晚膳,并未多做停留便起身告辞。

隆鼎帝并未留她,只是笑着朝她点点头,不过在穆鸢准备离开时开口道:“明儿个贤妃去鸾凤殿请安时,尔雅你跟着一道去,皇后想要见见你。”

穆鸢并没有露出什么异色,而是笑得甜甜的应了声“是”,而后就带着董路离开了大殿。

而在她走后,一直没有言语的柳贤妃抽出了帕子掩了掩唇角,偏头看着身边的隆鼎帝,笑道:“陛下,许久没见尔雅了,如今瞧着,可好?”

“比起前阵子瞧着越发水灵了些,着实是个好姑娘,性子天真举止却端庄有礼,皇姐养出了个好孩子。”说着,隆鼎帝的眼睛看向了柳贤妃,淡淡笑道,“爱妃你也功不可没。”

柳贤妃则是弯起唇角,那张曾经青春年少时候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上虽然留了些岁月的痕迹,却也添了成熟风韵,而且与隆鼎帝相处久了,柳贤妃惯常会拿捏男人的痒处,哪怕一抬眉,一浅笑,一举手,一投足,均是隆鼎帝欢喜的容颜仪态,早就琢磨透彻了的柳贤妃纵然不再年轻,却也是荣宠不衰。

这会儿,就见女人笑意浅浅,伸了手轻轻地拽了拽隆鼎帝的衣袖,轻声道:“陛下又夸妾了,妾不过是帮着照看尔雅罢了,那孩子与妾投缘的很,妾也是欢喜她的。”

隆鼎帝果然被柳贤妃的小动作弄得心中一动,他笑起来,伸了手轻轻地拦住了柳贤妃的肩膀,道:“她与你投缘,你便想着把她变成你的自家人了?”

柳贤妃顺势就靠到了隆鼎帝怀里,只不过她的腰上其实使用了力气的,头虽然挨着男人的肩膀,却不会让他觉得累,而柳贤妃要做出这般仪态才是最累的。不过她脸上还是笑着,手放在隆鼎帝的手臂上笑着道:“尔雅本就是陛下的外甥女,亲的不能再亲的关系,妾不过是借了陛下的东风瞧见了尔雅这孩子,便想着能亲上加亲,也是给陛下多了一桩美事。”

隆鼎帝笑着听着,道:“尔雅朕也是喜欢的,不过毕竟涉及两国邦交,朕也不能轻易做主,是要细细思量一番的。老三是个不错的孩子,朕记得老三媳妇也是不错的,就是命苦了些。”

柳贤妃听他提起心中一紧,而后脸上却是轻轻叹道:“可不是么,宋家大女着实是的好的,哪里知道……都说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面走一遭,当初妾生宇儿的时候,不也是一不小心就损了身体,自那之后就在也不能为陛下绵延子嗣了。”说着说着,柳贤妃的眼圈就红了起来,却还是带着笑,不让泪水流下来。

隆鼎帝显然是疼惜了柳贤妃,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但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身为帝王,他不重视后宫之事,但是却也不是一无所知,尤其是涉及子嗣,隆鼎帝是重视的。当初他几乎对着柳贤妃椒房独宠,关注的也就多了些,平时看着都是好好的一个人,哪里知道生产之时就难产出血,几乎折进去了一条命,而生了三皇子后便彻底损了身体,没了子孙福缘。

隆鼎帝查不出究竟是为何,但是,这一切的黑手是何人他还是知道的,确实没法子处理掉的一个,苏后。

整个后宫,能将事情做的干干净净的也就只有那鸾凤殿中的苏后,而她是皇后,有没有真凭实据,隆鼎帝就放了她,息事宁人,只是警告一番便罢了。

这会儿柳贤妃提起来,隆鼎帝勾起了心疼,确实没法安慰什么,毕竟当初包庇了苏后的是他自己。

柳贤妃见他不言,便知道将话题引了出去,嘴角在帕子下微微弯起。

她并不是个心大的女人,要的不过是让自己的孩儿能娶个正常的懂事的女人,而不是被宋婉言那个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让隆鼎帝暂时不要记起宋璃,那个女人着实可怜,但终究是会让萧宇承和克妻克子的名声挂上的。

柳贤妃抬起了头,一双雾气蒙蒙的眸子对着隆鼎帝笑着道:“妾喜欢尔雅,不过终究能不能成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的,妾无论如何都是感谢陛下的。”

隆鼎帝见她漏了笑脸,便也就用手指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道:“朕看得出来你是欢喜尔雅的,尔雅那丫头对老三也没有恶意,只不过这事情朕要与皇姐商量才好,你就等着消息便是了。”

柳贤妃心中一喜,脸上也就笑容明艳了不少,伸了玉一般的手臂抱住了隆鼎帝的脖颈,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妾谢陛下。”

隆鼎帝最欢喜柳贤妃的,就是这个女人永远可以像是看待男人一般看待自己,而不是一个帝王。隆鼎帝收紧了手,打横就将柳贤妃抱了起来。

柳贤妃忙更加搂紧了隆鼎帝,眼中有着一丝丝惊慌和埋怨:“陛下,妾都这个年纪了你还逗妾。”

“年纪如何了?爱妃在朕的眼中永远是当初见到的二八年华,最为俏丽不过了。”

柳贤妃只管笑,不过在后背碰触到床榻之时,柳贤妃好似无意一般的问了句:“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找尔雅做什么,尔雅这孩子初次见面总是怕生的。”

“许是只是瞧瞧,你要给老三成全这门亲事,难免是要经过她的。”隆鼎帝随口答复了,而后伸了手去摘掉了柳贤妃头上的珠钗。

柳贤妃只是笑,但是那双被纤长睫毛遮挡住的眸子里面,却是寒意森森。

凤媛的画像送去了瑞王府,杜嫣然的画像则是给了皇后。可是,皇后却丝毫没有动静。

柳贤妃自认已经让了一步,将看重的人选给了她,如今这个档口她要见尔雅公主,所为何事,不要以为自己看不清楚。

柳贤妃在笑着揽住隆鼎帝脖颈之时,心中轻声念道。

皇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莫要过分,不然,我便让你再尝尝什么叫做凤印高悬,权势尽失的滋味!

***

穆鸢步子轻快的走着,董路则是举着灯笼走在她身边为她照亮前路。

“陪我去别处转转。”穆鸢笑着说着,没有直接走过拱门,而是转而走到了另一边,那里,有一处四面通透的凉亭。

董路知道穆鸢是有话问自己,也不多言,只管跟着穆鸢走上了凉亭前的台阶。先穆鸢一步跨了进去,董路将自己带着的蓝色帕子铺在石凳上,而后才看着穆鸢道:“主子,坐吧。”

穆鸢对他笑笑,而后撩了下垂地纱衣,坐到了石凳上。董路将灯笼撂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头,他则是站到了穆鸢身边,低眉敛目一言不发。

穆鸢托着下巴偏头看她,笑道:“莫要拘束了,如今有没有外人,你只管松快些,”说着,穆鸢的脸上笑意渐浓,“夫焉都不在,你也不必站得这般直,他瞧不见的。”这话的语气,就跟哄骗孩子逃学一般。

董路却是不敢坐了的,不过却是朝着穆鸢露出了个笑,而后道:“谢主子,不过夫焉大人说过,要内外如一,无论是否有人瞧着都要好好做事的。”

穆鸢看了看他,也不强求,只是心里觉得果然是男人之间好沟通,瞧瞧,明明是自己把他带回来的,可这孩子现在却听夫焉的话更多些了。

拉扯了一下广袖,穆鸢轻轻遮盖住了腕子上面的粉色印记,而后道:“你可看清楚了刚刚是何人跟着皇帝舅舅的?”

董路听了这话,便低头道:“看清楚了,跟着皇上的共有六个宫娥,四个公公,那六个宫娥身量齐整,容貌一般,我以前是没注意瞧过的,而那四个公公虽都低着头,但我看到其中一个总是会三不五时的动弹一下,那脸也就露出来了。”

穆鸢微微挑眉:“你可认识?”

董路细细回忆了下,道:“看眉眼应该是陆节,我是认识他的,当初入宫我便是与他同一批,不过他的嘴巴灵巧,又懂得逢迎,便被紫宸殿的公公挑中带了去了,后来听说还认了岁月公公坐了干爹的。”

陆节,这个名字穆鸢记得,原书中,萧宇承为了掌控朝堂,开设了个类似于东西厂一般的组织,名为“一善堂”。其中大多是宫中皇帝的近侍太监,还有他们所培养起来的一批死士,做的事情便是监察百官,稍有不法之事便报于皇帝知晓,朝堂之上几乎人人为之胆寒。

不过众人都知道这一善堂的主子是已经成了帝王的萧宇承的近身总管常远,却甚少有人知道这一善堂的前身乃是在隆鼎帝治下便已经有了的组织,只叫做隐卫,而他的主子,就是岁余,而其中真正掌权的,却是陆节。

穆鸢的指尖轻轻地敲了敲桌面,若不是今天董路瞧见了陆节,自己倒是把这个一善堂给忘记了。要知道,未来的一善堂可以算是不弱于正经衙门的组织,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因着直接为皇帝办事,手段便没有顾及,而且各个心狠手辣,在整个大周都是能够止小儿夜啼的地方。

这般聚起来的人,用好了,能变成杀人的刀,用不好,就是霍乱朝纲。

穆鸢眯起眼睛,既然早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那她万万没有便宜别人的道理。与其未来让萧宇承得了,倒不如自己现在就想个法子先立起来,攥在手中,到时候那刀尖儿对着谁,还不是穆鸢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这人选,却不是轻易能挑出来的。

穆鸢想着想着,眼睛就看向了身边的董路。

本是想着让董路去瞧瞧谁跟随了隆鼎帝,而后拉拢一二,或者将风声放给木才人助她一助,如今看来,倒是另有他法。

穆鸢抬了头瞧着董路,道:“你刚刚不说看到了几个宫娥吗,若是再见,你可能认得了?”

董路想也不想的就点了头:“能。”

穆鸢眨眨眼睛,笑道:“这般肯定吗?你可不能骗我,若是到时候你认不出了,我可是要罚你的。”

董路脸上却出现了自信的神情,道:“主子放心,我虽然不识字,但是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见过一面的人我就能记下来,从没错过。”

这倒是个不错的本事。

穆鸢点点头,心下颇为满意,原本觉得自己不过是为了安稳柳贤妃的心思而讨要来的董路,所带有的价值远远超过预期,这就像是赌石一样,一刀下去出了翠,那股高兴劲儿自不必说。

一善堂,领头的必然是太监,这种往往被人忽略的人能够自在出入宫廷,而且因为缺陷而往往容易用钱财控制,着实是好用得很。但那个领头的穆鸢一时间还没有人选。

原著里头的常远和陆节都是不错的,但毕竟是别人的人,要拉过来,实属不易。

她番邦公主的身份有时候是助力,有时候则是阻力。尤其是现在这种事情,她是提亚人,若是过多的插手只怕会被人猜忌怀疑,故而,穆鸢必须要找出来一个人来出头。

眼睛不自觉地就看到了董路身上,穆鸢一脸的若有所思。

董路并不知道穆鸢的心思,他只管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我还看了眼陛下腰上所带着的佩饰,一方锦袋里面放着的应该是印章,能从外面看出棱角,还有一方玉佩,上面的字奴才不认识,另外有个荷包,淡黄面料,绣着梅花花纹。”

“梅花?”穆鸢挑挑眉尖,细细想了想,“这宫里种梅花的地方可是不多。”

董路回道:“因着主子们多是喜欢牡丹富贵,芍药娇艳,故而多是这两种,梅花除了在御花园中种着一片来点缀冬日雪景外,便是孟婕妤的落玉轩种着一些的。当初孟婕妤还是美人的时候,曾有封号为梅美人,便是因此得名了。”

穆鸢微微蹙眉:“若我记得不错,这封号有了之后就不能再摘掉了,除非上面的主子觉得不合适给换掉的,怎么现在孟婕妤还是用姓氏冠了名?”

董路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主子,奴才入宫时间虽久,但是这件事情并不知道的,只是粗略听老宫人提起过,说是孟婕妤犯了还是那么错处,被太后娘娘摘掉了封号,差点打入静心苑。”

静心苑,是大周的冷宫,一旦进去了就没有出来过的。

那个地方本是前朝亡国女帝的下榻之处,后大周先祖夺了江山,便将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挂名为静心苑,成了关押犯了过错的宫妃宫嫔的地方。

穆鸢并未详细打听,只是将这事儿记在了心里,而后笑道:“以前没瞧出来,你的记性着实是极好的,既然如此,你便帮我做件事情。”

董路低了头道:“主子请讲。”

穆鸢的手指尖又在桌上敲了敲,而后笑道:“明儿个,你就带我的一句话去给木才人,就说我甚是记挂她,但是瞧着这天气寒凉,是要增添衣服的,若是无事,大可去梅花尽放之处,必是有所收获。””

董路听了这话不解道:“主子,天儿这么热,怎的还要告诉她天冷呢?”

穆鸢则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董路的脑袋,道:“让你去就去,这可是关系着木才人的荣辱,你可别传错了。”

董路自然也就不多问,在穆鸢的指尖碰到他额头的瞬间他就已经笑了笑,而后低下了头去,恭顺称是。

穆鸢见他应下了,便笑着起身,伸手扶了董路的手臂,道:“日后你是要当我左膀右臂的人,董路,要快点长起来。”

董路点点头,无比郑重。

而后二人就朝着偏殿走去,本就不远,不过百步便走进了殿门。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朝自己飞扑而来。穆鸢伸手接住,看到的就是一头如云黑发上面两个摇晃晃颤巍巍的白色绒球。而后那绒球动了动,便有张脸抬起来,上面尽然是纯真开朗的笑意:“公主,你回来啦,我可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再做冰碗吃?珠云姐姐不给我做呢。”

“主子你可别理会她,馋嘴的丫头,公主刚回来你就吵着要吃的。”珠云笑着走过来伸手将雪盏从穆鸢身上拉起来,而后带着她一道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公主福安。”

雪盏也有样学样的矮了矮身子,不过那双眼睛依然是期盼的瞧着穆鸢,一眨不眨的,里面的盼望似乎都成了闪光一般。

穆鸢瞧着好笑,道:“起了吧。”而后伸手摸了摸雪盏头上的绒花,笑着道,“若是雪盏想吃便做给她就是了,去御膳房要一碗来,想来他们也没胆子不给。”

珠云却是无奈的看了看穆鸢,似乎不明白为何穆鸢这般宠着雪盏。

穆鸢却只管笑着让珠云去安排,因为她自己知道,雪盏的身份有多难得,这么个单纯的小狐狸跟在自己身边,多给几个冰碗又如何呢?

雪盏乐颠颠的跟着珠云出去,似乎是片刻耽搁不得就要吃的,穆鸢笑着摇摇头,道:“果真是馋嘴的狐狸。”

董路并不知道此话深意,没有言语。

这时候,赛金从门外进来。她手上端了盆水,还冒着热气,见了穆鸢,忙将水盆放到一旁,几步上前去了站到穆鸢身前,上下打量了以后道:“主子,一路上可好?”

穆鸢听得出赛金的真心,便笑着拉了她的手道:“自然是好的,去了之后我就有些后悔没带上你,哪里的风景着实是不错。”

“我刚刚才见的夫焉,他说那上面是寺庙里头都是和尚,信佛的,那样的话我是不能去的。”赛金说着,用素白手巾在水盆里沁湿,而后略略拧干,将手巾放在了穆鸢的双手之上,轻缓的揉捏着,一点点的用指尖摁压着穆鸢的手掌。

穆鸢感觉得到那手巾的热度,热哄哄的手巾暖热了穆鸢冰凉的双手,也温热了指尖。她一边擦拭着手指一边对着赛金道:“为何?”

赛金瞧了穆鸢一眼,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公主不记得了吗?我是信伊满教的,因着信条,是不能去别的教派的地方,不然,真神是要怪罪的。当初若不是王后说公主未来是要来到大周,只怕公主降生的时候就要洗礼了呢。”

伊满教?

这个教派穆鸢道是从未知晓,大周多是信奉佛教道教,提亚也信奉真神阿拉,这伊满教却是闻所未闻。但是瞧着赛金的样子分明是信奉了许久,但穆鸢却不多问,只管笑道:“你瞧瞧我,出去这一趟着实是累了,这事儿倒是记不得了。”

赛金不疑有他,只管笑道:“主子若是累了,便去沐浴吧。我和珠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的,主子只管去了就是,泡泡澡也能解乏。”

穆鸢点点头,将手巾撂到了赛金手里,而后对着董路说了句:“无事的话,你也早下去歇息吧。”

董路应了一声,而后就看着穆鸢的背影离了厅门,转入了屏风之后。

不过等董路回头的时候,就对上了赛金的眼睛。由于离得太近,董路不得不后退半步,这才开了口:“”赛金姐姐,你瞧着我做甚?”

赛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我听夫焉说,你为了找公主,还被贤妃娘娘罚跪了?”

董路一愣,继而脸上有些自责:“赛金姐姐,是我的不好,我是该时刻跟着主子一起……”

“那事情不怪你,到时让你罚跪,着实是难为你了。”赛金本就比董路年纪大些,这会儿听到了董路吃亏,颇有些替他担心的意思,“跪的可疼?”

董路着实是个容易感动的,抿抿嘴唇,轻声笑道:“不疼了。”

赛金却是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瓶子,塞进他手里道:“拿着这个,里面是我从提亚带来的药膏,回头让夫焉给你在膝盖上推开了,当时疼一些,但第二天就消肿了的。”

董路拿着瓶子,张了张嘴巴:“赛金姐姐,我……”

“就这样吧,我去帮帮珠云。”说完,赛金也不瞧他,只管自顾自的跑出了门去。

董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而后就看到了不知道何时站到门口身体笔直地夫焉。只是看了一眼,董路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跑了出去,就留下夫焉一脸淡然。

那小子想来是觉得推药难受,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怕疼。

夫焉抬了抬下巴,想着一会儿定然是要收拾他一顿的。

而在内室的穆鸢,已然宽衣解带,迈步进了浴桶之中,丝毫不知道一道黑炎已经飘然从窗户进来,落于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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