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好歹！”
方谦沉着的声音硬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他竟然拍案而起，就连轩辕进也吓住了。
方家三代在朝为官，他方谦更是位极人臣，无比尊贵。凭他方家的实力，让方书茹嫁给轩辕辰为妃，做今后的皇后都可以，凭什么要嫁给一个注定失败的皇子，让自己的女儿受苦。这不摆明是不把他方谦放在眼里！
既然这样不识抬举，那他根本不必再给轩辕进面子。大不了闹到金銮殿，武孝帝也肯定会向着方家，谁会向着一个不得势的皇子！
方谦红着脸，眼见就要发怒。慕芯深知不妙，怕之后不好收场。
她看向了轩辕进，突然大声道：“敢问进殿下，是民重还是君重？”
她这一问，方谦愣住了，轩辕进愣住了，就连方书茹也愣住了。
轩辕进愣了下，本来想说是君重，但是曾经武孝帝当着重臣的面说过民重君轻，百姓安逸君王才会安逸。他怕被方谦留下口舌，只能道：“自然是君轻民重。”
“那好。”慕芯继续道，“那是父重还是子重？”
“这……”
轩辕进气势消减了些，哼了声，道：“当然是父重。”
慕芯眯起了眼，继续道：“那是不是民比君重，父重子轻，子随父命。既然这样，陛下都以天下百姓为重，您作为他的儿子，应该更以天下百姓为重才是。方大人在朝为官，方家已经是三代臣子，是陛下的子民，理应受到陛下庇护。如果您强娶方小姐为妻，恐怕不好呀！这要是被人知道，进皇子您是个靠着皇子身份强娶民女的主，陛下一定会发怒！”
慕芯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微笑，但是眼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她是堂堂的西水将军，女中巾帼，虽然姿容绝艳但是天生却透露着威严的气质，语调平和却咄咄逼人。
一时间让轩辕进哑口无言。
方谦深吸口气，没想到慕芯竟然这么能说会道，能言善辩。
方书茹一时间也愣住了，看着慕芯的脸渐渐变红，心在不知不觉就融化了，眼中也温柔的似春水。
见轩辕进明白过来，要发怒，方谦此时的怒气也消了，又恢复了理智，冷哼一笑道：“进殿下不必在意，真正的想法只能陛下知道。但是，要我方家的女儿嫁给你，万万不能！”
可是没想到轩辕进却阴狠一笑，一双眼睛竟似要挖掉慕芯的肉般，但是慕芯还是直视着她，毫不畏惧，就似再看一个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人一般。
轩辕进没想到自己竟然小瞧了这个女子，气得肝颤，恨自己中了她的圈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但是现在在反驳，已经无济于事。而且方谦已经说了，是小女子随便说的，圣意要问陛下。
但是他又怎么能问武孝帝这种事，问了肯定会被骂！
吃了哑巴亏，轩辕进却不敢发怒，但是他眼睛一转，一个坏主意就又上了心头，看来，是使杀手锏的时候了！
这时候，轩辕进忽然看向了方书茹，竟叹了口气：“书茹小姐，本来我是想为你女孩子留面子的。但是现在想想你可能忘记了。那我就来提醒下你吧。”
慕芯当然知道轩辕进要说什么，刚要开口讲什么，方书茹却背过手拉了下她的手臂。
只见她波澜不惊道：“好，那臣女洗耳恭听。”
轩辕进阴险一笑：“昨夜方小姐醉了，本皇子也醉了，本皇子走错了方间，与方小姐行了男女之实，方小姐忘记了吗？”
他这一说如同晴天霹雳，方谦刚才还洋溢着得意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进皇子，话不能乱说，这可事关小女名节！”
然后他撇过头，却见方书茹同样沉着脸，不说话。
轩辕进心知自己已经赢了，他慵懒的把身体靠向了椅背，往后一倒。
“本皇子真是万分歉意，本不想说，但是这事关方小姐名节。本皇子愿意负责，娶方小姐为妻！”
随后，他瞟了眼方谦，心里冷笑。
你的女儿已经失身，看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本皇子不客气。
方书茹本皇子娶定了！
方谦眼中闪现了一丝惊骇，身体也跟着颤抖，勉强扶住了椅背才坐稳：“书茹，真有此事？”
这个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是轩辕进强娶，他肯定不会同意。
但是如果方书茹已经失身于轩辕进，那不得不嫁，不然就是浸猪笼的惩罚。
慕芯心中顿时升起了恨，周身的杀气一层一层的向外迸开。如果此时的眼神能杀死轩辕进，那她已经将他千刀万剐。
不过没关系，纵使现在杀不死他，那她也不会让他好过，比死还难过！
正在这时，方书茹突然笑了。
“进殿下是不是搞错了，刚才慕芯说了，我昨晚一直和她在一起，怎会走错了房间？”说这话，她竟然转向了慕芯，侧头柔声道，“是不是芯儿，你是不是可以给我证明？”
慕芯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很自然地点点头。“进殿下一定是搞错了，昨晚我和书茹小姐把盏言欢直到深夜，她根本未留在闺房中，进殿下是认错人了。”
“我不信，我才不信！”轩辕进一脸狰狞，他本来就是鲁莽又没心计的人，脑子又笨的要命，此刻更是暴露无遗，“方书茹，你就是不想嫁给本皇子是不是，好！那有本事就验身，如果你还是完璧之身，那本皇子绝不在纠缠你！”
轩辕进这话毫无形象，方谦也是震怒。
“殿下自重！”
他是堂堂尚书，岂容得一个没地位的皇子的胡来！
但是没想到轩辕进却阴恻恻地说：“按轩辕律法，失贞的女子如果不嫁给那个得到她贞操的男人，就必须要浸猪笼，方大人，本皇子没说错吧。”
他这一句，方谦哑口无言。
轩辕进冷哼声：“那验身即可。如果方小姐非处子身，那就休怪本王不念私情了。既然你说昨夜不是本皇子，那就另有其人，如果说不出来，那就让父王定夺吧。你身为朝廷重臣之女，却不守妇德，与人私通，妇德败坏，需浸猪笼以死谢罪！”
轩辕进说完，本以为方书茹会怕的要死。但是女子依旧是淡定。
她微微一笑：“可以，如果殿下觉得有必要，那臣女完全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完这话，她看向了慕芯。
那眼睛，格外温柔，好似再说：我相信你。
慕芯也点点头。
她要相信她的医术，更要相信公主的蛊术。
有她慕芯在，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轩辕进气的就要跺脚：“好，好，行，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既然要死那本皇子成全你！”
方谦此时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轩辕进说的无比肯定，但是女儿又是信誓旦旦，没有一丝畏惧之色。方谦也怕的要死，用手捂住了心口。
半晌，三个婆子来了。分别是宫里的嬷嬷、宫里的女大夫，还有个是民间的稳婆。
几个人和轩辕进和方谦行礼后，就带着方书茹进了里屋。慕芯也随着方书茹进去了。
一路上，慕芯都拉着方书茹的手，女子的手心湿漉漉的，出了层薄汗。慕芯知道她看似不紧张，其实心里却紧张的要命。
慕芯忽然倾身贴上了方书茹的耳朵，轻声道：“相信我。”
她灼热的气息吹拂到了方书茹的耳畔，女子瞬间睁大了眼。
慕芯依旧在笑，声音大了些：“相信我。”
“恩。”
回应她的，是女子轻柔的一句。
到了屋子，婆子解下了方书茹的衣服，让她平躺在床上，分开大腿。
虽然同是女人，但是方书茹却觉得屈辱的要命。
她爱的是女人，但是现在却被几个又老又丑的女人这么对待。
抿着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这时候，唇间却感觉一阵柔软。慕芯竟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她的嘴边：“难受就咬下我。”
她手指的肌肤同样细腻，轻触方书茹的红唇，一阵酥麻。
方书茹抬头看向了慕芯，随后见自己大张着腿的屈辱模样，红着脸别过了头：“你别看。”
“我不看。”
慕芯说的依旧体贴又温柔。说着话，她就拉住了方书茹的手，五指交缠，肌肤相触，格外暧昧，“咱们就在这等着结果，你不要紧张。”虽然，她依言将脸转向了方书茹脸的方向，没往她赤~裸的下~体扫一眼。
半晌，几个女人检查完，方书茹终于坐直了身，整理好衣服随那几人走了出去。
那几个人站到了大厅的红毯上，对轩辕进鞠了一躬，异口同声道：“殿下，奴婢已经检查过了。方小姐还是完璧之身。”
她们这话一出。慕芯松了口气，方书茹激动地泪都要掉下来。方谦更是松了口气，随后恶狠狠地瞪向了轩辕进。
而轩辕进这个罪魁祸首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猛然一指方书茹，大吼道，“昨晚本皇子明明强~暴了她，怎么会，怎么会！”
轩辕进刚一说出这话，方书茹脸色就变了，方谦更是拍案而起。
大吼道：“轩辕进，你竟敢强~暴书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