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安响说完以后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之上,刚才言恭打电话过来说是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发现。
距离阿万音现身到现在也有大概四天的时间了,不仅是言恭那里,就连苏澄那边,也是毫无发现。
要不是阿万音坚持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在这个城市里,安响几人都几乎要以为对方根本就没有来到星之都。
“小时,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一边说着,安响伸出手在凌时脸上抓了一把。
“呜呜...没有,小一他们都没有发现什么。”
被安响捏住脸颊的凌时带着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凌时的能力是超能系的「视野共享」,能够通过脑电波和生物的大脑相连接构筑一个平台,使得视野上能够共享。凌时经常在一些动物身上使用这个能力,而他口中的小一则是一只雀鹰,是凌时最要好的动物伙伴。
“这几天辛苦你啦。”
安响略带着歉意地向凌时说道。
从几天前开始,凌时就和他的动物伙伴们监视着星之都的各个角落,虽说视野共享这个能力的消耗不大,但是凌时建立的平台数目又不是一般的多,因此连续几天下来,也可以看见他那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疲倦。
*********
一动不动的躺在地面上,安响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上方那血红色的天空。
肺部犹如被橡皮勒紧一般难受,胸腔之中的空气随着脖子上那只手的巨力而不断减少着。
呼吸不能,胸口感觉就像是要炸开来一般,他想要呼喊,然而却又呐喊不出一丝声音。
地面犹如镜面一般,映照着上方那无垠的天空,向远方无尽地延伸而去。
身体的四周浸满了血液,连同着自己身上流淌而下的血液再不断沸腾着、翻滚着。
没有温度、没有痛感、直至没有血液流出。
安响默默地看着那只手变化成一把血色的长刀,刀刃一点点地进入自己的身体。
下一刻,随着一阵翻涌,长刀化为血色的手臂,在他的胸腔内部一阵搅鼓,这时,他才感觉到这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紧接着,那只长刀化作的血手紧紧地抓住了安响的心脏,像是要捏爆的同时,毫不费力地将其从安响的胸腔之中拖曳出来。
他不是不想呐喊,而是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心脏裸露在空气之中,却依然在强有力地跳动着,似是要挣脱这死神的束缚。
血色的世界正逐渐地化为灰暗之色。
死神的镰刀在脖颈处划过,耳边的低语像是带着腐朽气息的风。
然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
或许不是做不了,而是不想做,或者没有明白为何去做。
然而,心脏停止跳动,血色的世界化为一片灰暗,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
黑色,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在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寒夜的天幕,月亮斜挂于上,星辰在闪烁。夜幕像一条无比宽大的毯子,满天的星星像是缀在这毯子上的一颗颗晶莹而闪光的宝石。
“做噩梦了吗?”
落地窗前的桌子上,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幽蓝色的光亮,映照出阿万音那小小的身影。
“或许吧。”
安响看着窗外的夜景,默默不语。与困扰了自己多年,知道现在还未曾有所头绪的那个奇怪梦境相比。他心中早已知道近来这个梦的由来。
“噩梦还有或许的?你这人真奇怪。”
“那或许不是噩梦,只是我心中还没有准备,不,或许应该说是拿不起吧。”
“完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阿万音听着安响那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低语,脑袋不禁晃了晃,随及睁着那双明亮透彻地大眼睛说道:“不过呢,每当心情郁闷的时候,就用手托住下巴就好了,手臂会因为帮上忙而开心的。”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不过还是谢了。”
“嘻嘻,我这不是怕你没心思帮我找身体吗。”
“说起来还真是抱歉呢,完全没有帮上什么忙,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消息。”
“不,我自己也有所预感了。但是,真的要谢谢你们,这几天是我这辈子除了小时候最开心的日子了。”
“嗯?...说起来我还不太了解你呢,要说「电子的女帝」,或者其他十分有名的超能力者,我是没有多大的概念呢,总觉得那些人离我的日常生活实在是太远了。”
“能让「苍蓝的魔女」每天早上来他叫起床的人可只有你一个呢。”
阿万音像一只毛毛虫似的在屏幕上钻来钻去,仿佛那里是现实世界,而外面的世界才是二次元一般。
“遥在你们当中很有名吗?”
“你以为在20岁以前能够排到两千位的排名有多少人能做到,别忘了上面可都是一些老家伙。还有那个乔亦柏也是一样的呢,从五年前的那场测试开始,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关注着他呢。”
阿万音的心中不禁对安响这个奇怪的男孩感到兴趣,明明和一堆优秀能力者成为十分要好的朋友,甚至在其中处于核心的位置,可是这个家伙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该怎么说呢,说是无忧无虑倒也还没到那个地步,说是没心没肺那也太过分了。总之和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大有不同,好像他自己完全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一样,只想普普通通地就这么活着一样。
“那你呢?阿万音。”
“叫我世理就好了,妈妈说如果是朋友的话就应该这么称呼。”
阿万音的声音虽然充满了甜美,但是安响不知道为何忽然有种心痛的感觉。
“恩,那就叫你世理好了。你和你母亲的关系看来很好啊。”
“恩,从小到大妈妈就是我的依靠,但是后来她离开了。”
“抱歉。”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直接陷入了一种沉默,过了好一伙,世理才“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和其他的家伙不一样呢,不会一边道着歉,一边问着是生病吗?或者是事故吗?这样的...”
“这样的话,只会使当事人更加伤心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