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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周勃

周勃(?~前169),汉初大臣。沛县(今属江苏)人。少时织薄曲(蚕具)为生,并兼当丧事中的吹萧乐人。秦末跟从刘邦起义,以军功为将军。封绎侯。汉初又从刘邦平定韩王信、陈豨和卢绾的叛乱。刘邦认为他“为人厚道朴实,不善于文饰,但是安定刘家王朝者一定是他”。吕后时,任太尉,但军权仍为吕后亲属所控制。吕后死,他与陈平定计,入大军号召将士拥护刘氏,诛杀吕产、吕禄等人,迎立文帝,任右丞相。后被诬告谋反。入狱。不久得赦免。

丰功伟绩

高祖初为沛公刚刚起事时,周勃以侍从官的身份跟随沛公进攻胡陵,攻下了方与县。方与后又反叛沛公,周勃与之交战,将敌人打退。攻取丰县,在砀郡东面攻击秦军。回兵夺取留县及萧县。再攻取砀郡,打败了敌军。攻占下邑城,周勃率军首先登上城楼。被赐五大夫的爵位。进攻蒙县、虞县,将其占领。攻击章邯的车骑部队他立下了上等功。平定魏地,攻取爱戚及东缗县,由此进军到栗县,夺取了县城。进攻啮桑城,周勃首先登上城楼。在东阿城下进攻秦军,将其打败。追击敌人到濮阳,攻下甄城。进攻都关县、定陶县,奇袭夺取宛朐县,俘虏了单父县令。夜袭占领临济,进攻寿张县,由此前进到卷县,攻取县城。在雍丘城下进攻李由的军队。攻占开封,周勃率军首先打到城下,立下卓著战功。后来章邯打败并斩杀项梁,沛公刘邦与项羽领兵向东来到砀郡。从开始在沛县起义到后来退兵到砀郡,一共是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楚怀王封沛公刘邦为安武侯,任命他为砀郡长。刘邦又任命周勃为虎贲令,周勃以这个身份跟随刘邦平定魏地。在城武县进攻东郡的守军,将敌人打败。攻击王离的部队,又打败了敌人。攻取长社,周勃首先登上城楼。进攻颖阳、缑氏两县,封锁黄河渡口。在尸乡县北攻击赵贲的部队。向南进攻南阳郡守吕齮,夺取武关、峣关。在蓝田击败秦军,兵至咸阳,灭了秦朝。

项羽来到咸阳,任命沛公刘邦为汉王。汉王刘邦赐予周勃的封爵为威武侯。周勃跟随汉王进入汉中,被任命为将军。回兵平定三秦,来到秦地,刘邦将怀德县赐给周勃作封邑。周勃进攻槐里、好畤二县,夺得头功。在咸阳攻击赵贲和保内史的军队,周勃立了上等功。向北攻取漆县。进攻章平、姚卬的部队。向西平定县。回兵汧至下郿、频阳。在废丘包围章邯,打败西县的守军。进攻盗巴的部队,将其打败。攻取上诉县,东进防守峣关,转过头攻击项羽。进攻曲逆县,又立了上等功。回兵守敖仓,追击项羽。项羽兵败自杀,周勃乘势东进平定楚地泅水县、东海郡,共占领22个县。回兵据守洛阳、栎阳,刘邦将钟离县赐予周勃和颖阳侯灌婴,做他们共同的封地。周勃以将军的身份跟随汉高帝刘邦攻击反叛的燕王臧荼,在易县城下将其击败。周勃率领的将士在驰道上杀伤叛军最多。刘邦赐予他列侯的爵位,将作为凭证的符信剖开,朝廷与列侯各执一半,以示爵位永世不绝。把8180户的绛县封给周勃作食邑,封号为绎侯。

周勃以将军身份跟随高帝刘邦在代郡一带攻击谋反、投降匈奴的韩王信,攻下霍人邑。由此进军到武泉,进攻匈奴的骑兵,在武泉北将敌人打败。转过头在铜鞮县进攻韩王信的部队,又打败了敌人。回兵攻占太原郡的六座城池。在晋阳城下进攻韩王信和匈奴骑兵,击败敌人,夺取了晋阳。后来又攻击韩王信的部队,再次打败敌人,追击败逃的敌人80里。回兵攻占楼烦县三座城池,趁势在平城下进攻匈奴的骑兵部队。周勃的将士在驰道上杀敌最多。周勃升官作了太尉。

周勃进攻陈豨,占领马邑县并屠杀全城。他的士兵斩杀了陈豨的将军乘马。在楼烦攻击韩信、陈豨、赵利的部队,打败了敌人,俘虏了陈豨的部将宋最和雁门郡守。乘势转而进攻云中郡,俘虏了陈豨的部将宋最和雁门郡守。乘势转而进攻云中郡,俘虏了郡守丞相箕肆、将军勋。平定雁门郡17个县,云中郡12个县。再在灵丘攻陈豨,歼灭了敌军,斩杀陈豨,捉到陈豨的丞相程纵、将军陈武和部尉高肆。平定代郡九个县。

燕王卢绾谋反,周勃以相国的身份取代樊哈统率部队,攻占了蓟县,捉到卢络的大将抵、丞相偃郡守烃、太尉弱和御史大夫施,杀掠浑都全城。在上兰击败卢绾军队,又在沮阳大败卢绾军。追击敌人至长城,平定上谷12个县,右北平16个县,辽西、辽东29个县,渔阳22个县。总括计算,他跟随高祖捉到相国一人、丞相两人、将军及2000石官吏各三人;单独打垮了两支部队,攻下三个城池,平定了五个郡,79个县,捉到丞相、大将各一人。

周勃为人朴实刚强、敦厚稳重,刘邦认为可以嘱托大事。周勃不喜爱经文礼节,每次召见儒生和说客,自己都面向东坐,责令儒生们说:“别绕弯子或引经据典,快直接对我说吧。”他就是这样质直纯朴、缺少文饰。

周勃平定燕地后回到长安,高祖刘邦已去世了,他以列侯的身份辅佐孝惠帝。孝惠帝六年,设置太尉官,任命为太尉。十年后,吕后去世。吕禄以赵王的身份做了汉朝的上将军,吕产以叶王的身份做了汉朝的相国,执掌朝政,想要取代刘氏天下。周勃身为大尉,却不能进入军营大门。陈平身为丞相,却不能管理朝政。因此周勃与陈平谋划,终于诛灭了吕氏家族的势力而迎立了孝文帝。

险遭残害

孝文帝即位后,任命周勃为右丞相,赐予黄金50斤,食邑达到10000户。过了一个多月,有人规劝周勃说:“您既已诛灭吕氏家族,迎立了代王做天子,声震天下,而您得到了丰厚的赏赐,处于尊贵的显位,受到皇帝的宠信,时间久了可能会有大祸降临身上。”周勃很害怕,也感到自身处境危险,于是就提出辞职,请求归还相印。皇帝同意了。一年多后,丞相陈平去世,皇上又任命周勃为丞相。十个多月后,皇帝对他说:“前些日子我下诏叫列侯都回到自己的封地上去,还有些人没有走,丞相您是我所器重的人,可以率先回到封地上去。”于是周勃免去丞相职务,回到封地绛县。

过了一年多,每当河东郡的郡守、郡尉巡行各县来到维县时,维侯周勃都很害怕,担心自己被害,常身披铠甲,命令家人手持兵器,然后才见官。在此之后有人向皇帝上书告发周勃想要谋反,皇帝责令廷尉处理此事,廷尉把这事交给长安地方去办,地方长官逮捕了周勃并审问他。周勃很害怕,不知该怎么答辩。狱吏便渐渐地欺负和凌辱他。周勃将1000两黄金送给狱吏,狱吏就在公文板背后写字示意他说:“请公主作为证人以证明你没谋反。”公主,指孝文帝的女儿,周勃的长子周胜之所娶的妻子,因此狱吏指示周勃让公主作证。周勃把平日受封多得的赏赐,都拿来送给薄太后的弟弟薄昭。等到加紧审理案件时,薄昭便在薄太后面前为周勃说情,薄太皇也认为周勃没有谋反的事。文帝朝见太后时,薄太后拿起头巾扔打文帝说:“绛侯周勃当初佩有皇大印,统率着整个北军,不在那个时候谋反,如今住在一个小小的绛县,难道要谋反吗?”文帝已经见过周勃在狱中的表白,便向太后道歉说:“下官们刚刚查清此事正准备释放他。”于是便令使者拿着符节去赦免周勃,恢复了他的爵位和封邑。周勃出狱后,感叹说:“我曾经统率过百万大军,怎么能知道小小狱吏还有这么大的威风啊?”

周勃重新回到自己的封地。孝文帝十一年周勃去世,谥号为武侯。他的儿子周胜之继承绛侯爵位。过了六年周胜之与所娶的公主感情不合,又牵连杀人罪,封国被废除。封地、爵位断绝一年后,孝文帝从绛侯周勃的儿子中选出比较贤明、正担任河内郡守的周亚夫,封他为条侯,来作绛侯周勃的继承人。

《史记》作者司马迁这样评价周勃:绛侯周勃当初为平民百姓时,是一个质朴憨厚的人,能力才智也超不过普通人。待到后来跟随高祖平定天下,升到将相这样的高位;吕氏家族欲谋作乱,周勃挽救国家于危险中,使国家恢复正常。这样的功劳,即使是商朝的伊尹、周朝的周公又超出他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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