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下班的时候,天正下着毛毛雨。冯雪看到张啸天的办公室还开着门就走了进去。
“张总,您怎么还不回家?”冯雪看到张啸天还在忙活,走过去对他说。
张啸天抬起了头,看到是冯雪时,笑了笑说:“马上就回去,你有事吗冯雪?”说着他站了起来。
“张总,我、我想趁您一段车,可以吗?”一贯大方的冯雪这时吞吞吐吐,一时变的扭捏起来。
张啸天微微一笑:“快去拿你的包吧,我送你回家。”
“谢谢张总!”冯雪美眸一闪,没有推辞。
张啸天望着冯雪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很纳闷:嘿!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以往自己送她回家,不管什么天气,她总是推辞一番,今儿却主动提出来送她。纳闷归纳闷,但他没去多想。
冯雪租的那套房子在花都小区,离清华苑工地不远,平时上下班都是步行的,遇到特殊情况才打出租车的。张啸天虽然送过她几次,但每次都是在高峰期,小区门口被进进出出的车辆塞个水泄不通,他只好把车停在马路边。今天就不同了,天正下着雨,冯雪又没有带雨伞,张啸天直接把车慢慢地开进了小区。
“你快回去做饭吧。”张啸天把车停在她住的楼下。
冯雪好像没听见似的,不但没有下车的意思,反而把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迎了上去,直勾勾地看着张啸天:“张总,您回去不是也得做饭吗?”
“呵呵!不做饭我喝风啊!”张啸天风趣地一笑。
“要不来我这儿吃饭吧,反正一个人的饭也得做。”冯雪一副真诚的样子。
“不麻烦你了,我回家自己做,你快回去吧。”张啸天觉得她忙碌了一天,不想给她添麻烦。
“张总,您是嫌家里脏呢还是嫌我做的饭不好吃呢?”冯雪见他不肯答应,就将了他一军。
“冯雪,我不是那意思,真的不是那意思!”张啸天进退两难,一时很尴尬。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要是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赶您走呢!再说,您从来没有来过我家,就当是记记门。”冯雪直言快语,不露声色。
张啸天觉得她说的话在理儿,要是不给她这个面子还真有点说不过去。他尴尬地笑了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的午饭就在你这里蹭一顿喽。”说罢和冯雪一起下了车。
以前,张啸天只听说她租的房子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旧房子,但从来没有进去过。今天他进去后暗暗吃了一惊:这哪像旧房子!面积不算太大的客厅,一尘不染,家具家电摆放的井然有序。洁白的墙面,明晃晃的地板砖,鲜艳夺目的紫红色窗帘,整个客厅里弥漫着醉人的康乃馨花香。
冯雪让张啸天在沙发上坐下,给他打开电视,沏了一杯茶,洗了两串葡萄,然后走进厨房去做饭。
张啸天第一次来她家,却没有感到一丝拘谨和不安,这可能平时与她在一起工作有关吧!他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看着电视,品着茶,时不时地摘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此时的冯雪既激动又兴奋,炒着菜嘴里还不停地哼着小曲儿。她似乎感觉到梦寐以求的幸福就要降临到自己身边,并暗暗下定决心要把握好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别看冯雪年轻,不知她从哪儿学了一手好厨艺,炒勺和炒锅在她手中扬起跌落,跌落扬起,娴熟自如,没多大功夫,三道菜就从她的手中潇潇洒洒地走了出来,摆在了餐桌上,她又拿来一瓶白酒和两个大酒杯。然后喊张啸天过来吃饭。
“张总,不知我做的菜合不合您的口味,将就着吃吧!”冯雪洗了洗手脸在张啸天的对面坐了下来。
张啸天撅着嘴伸出鼻子嗅了嗅,连连点头称赞:“不错!不错!没动筷子我就知道一定好吃,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菜,了不起啊!”
“我是从电脑上学的。”冯雪说着打开了白酒的瓶盖。
“我一般不喝酒的,你是知道的。”张啸天急忙伸出一只手摁住了她的手。
冯雪心里不由得一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张啸天:“少喝点没关系的,就当解解乏。”说着用另一只手去拔弄他的手。张啸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摁着她的手,惶惶然把手抽了回去:“冯雪,我就喝一杯,还要开车呢!”
“好的,就这一杯,我不会勉强您的。”冯雪眨了一下眼皮儿,给她倒了满满一大杯酒。
张啸天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饥肚不能喝白酒,否则喝一两白酒十有八九是要晕的。冯雪正是抓住了他这个弱点,才爽快地答应了。至于后果她不去考虑。此时,她只有一个目的:把他摆平,占为己有。
张啸天望着面前的那一大杯酒,心里不由得发毛,要是不喝吧,堂堂一个老总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来的。要是喝吧,这一杯酒就能把自己放倒,到时怎么收场?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总不能让人家背着自己回家吧。他有心先吃点菜垫吧垫吧肚子再喝酒,可是主人没动筷子,也没发话,他自己怎好意思先动手呢!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冯雪端起了酒杯:“张总,今天您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冯雪实在是受宠若惊,这杯酒算我敬您的,来,干了!”
此言既出,驷马难追。张啸天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那杯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张总,快吃菜吃菜!我去给您盛碗米饭。”冯雪起身走进了厨房。
张啸天二话没说,拿起筷子夹着大肉鸡块就往嘴里塞,说他狼吞虎咽一点都不夸张。此时,他只想多吃点饭菜尽快把胃里的酒精吸收掉。平时的体面和尊严,此时全都忘在了脑后。
冯雪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但没有嘻笑,反而觉得很可爱。
张啸天无意中瞥见她正看着自己吃饭,尴尬地红着脸说:“冯雪,你怎么不吃?”
“我吃好了,您慢慢吃,我去冲个凉,马上就来。”冯雪说罢站了起来。
我还没走,她怎么就去洗澡呢?张啸天望了一眼她的背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也好,她不在面前,自己吃饭反倒自在多了。张啸天又埋头吃了起来。
张啸天自以为是的解酒方法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冯雪进去卫生间没有多久,他突然感到头涨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感到整个世界在摇晃。他暗暗叫了一声“不好!”,两手扶着餐桌想起身去泡杯浓茶解酒,谁知两腿已经不听使唤。就在这时,身穿粉红色吊带睡裙的冯雪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到摇晃的张啸天急忙跑了过去,两手扶着他,明知故问:“张总,您晕了吗。”
“没……没……事儿,我去……泡……泡杯浓……浓茶。”张啸天已经言不成句,还愣撑着装英雄。
“我先扶您去休息,随后再给您泡茶。”冯雪不容分说,两手搀扶着他就向自己卧室走去。
此时,张啸天心里多少还有点清楚,他撅着屁股死活不肯前行:“扶……扶……我去……沙……发……”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紧接着头一耷拉,两腿开始变软下滑。冯雪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把他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