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寒很难相信,月琉璃突然间失忆的事实。
他脚步往前,月琉璃站在唐小染身后,躲开,满是惧意的说,“别让他过来!”
冷墨寒脚步顿时,心酸难涩,一双黑眸尽然是无尽的伤。
狠了狠心,冷声道,“让开。”
唐小染面对突然变得极为冷冽的男人,心中突兀的升起来惧意。
可还是硬着头皮挡在了冷墨寒的前面,“冷少,现在琉璃怀着孕,您别刺激她。”
冷墨寒骨骼分明的手指攥紧,视线始终在月琉璃身上。
而她却躲开了他,根本不去看他,甚至害怕着他。
唐小染看到一旁的医生,木头桩子似的皱了皱眉,喊了一声,“医生,你说话啊。”
“啊。”医生回过了神,看了一眼冷墨寒,目光下意识的躲开了。
轻了轻嗓子道,“冷少,暂时您还是不要太过于刺激冷太太,免得影响她的情绪,这样对胎儿和她都不太好。”
看了一眼唐小染,想了想又像是念书一样的说,“可以先让这位太太和冷太太在一起,适当缓解冷太太的压力。”
冷墨寒却全然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一样,狭长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过月琉璃的身上,低声道,“过来,琉璃。”
“小染。”月琉璃的声音中是满满的惧意,“让他走。”
两句话,生生的像是刀割在了冷墨寒的心上,异常的疼痛。
她在抗拒着他的靠近。
冷墨寒承受不住一般,用力的将唐小染挥到了一旁,伸手扣住了月琉璃的双肩。
黑眸死死的盯着她清秀的容颜,声音压抑又恐慌,“琉璃,我是冷墨寒,你的丈夫!”
月琉璃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惊慌,一双眼眸中满满的惊慌,“你放开我,小染,求我。”
全然不在意冷墨寒的话,求助一般的看向一旁的唐小染。
唐小染也着急了,“冷少,你会吓到琉璃的,这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好。”
冷墨寒一眨不眨大看着,月琉璃惧怕的样子,心头更为的拥堵了。
扣着月琉璃的肩膀的手,缓缓的松懈了。
月琉璃趁机挣脱开了,又跑到了唐小染的身后,拉着唐小染似乎极度的害怕。
“别怕。”唐小染安抚着月琉璃,不高兴的看向了冷墨寒,“冷少,先让琉璃和我待着吧,这样对琉璃比较好,是不是医生?”
“是。”医生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冷墨寒他站在原地,贪恋的凝视着不远给他一个眼神的月琉璃。
明明是她,可她的记忆力却没有了他的存在。
甚至现在拒绝他的靠近。
而现在的月琉璃,还怀着孕,为了她,为了孩子。
冷墨寒也只能忍耐下去。
唐小染看到冷墨寒一动不动,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事,又开口道,“冷少,要不您先回去吧,我陪着琉璃?”
冷墨寒罔若未闻一般。
月琉璃低下头,根本不去看了冷墨寒。
心口揪痛的难受,到底怎么样,她才能想起来?
唐小染看冷墨寒不走,给一旁当木桩的医生使了个眼色。
医生赶忙道,“冷少,我们先出去吧,让冷太太先休息吧,休息够了才更利于她的恢复。”
“我明天带着满满过来看你。”冷墨寒声音低沉。
室内并没有人回答他。
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冷墨寒转身离开。
医生看了一眼唐小染和月琉璃,也不再停留的离开了这里。
离开了医院,冷墨寒却突然不知道去那里好了。
回家,家里没有月琉璃,又怎么是家。
况且他怕月满找月琉璃。
自己要怎么和孩子说这件事?
说她,忘了他们,也忘了孩子。
坐在车厢内,冷墨寒邪肆的容颜异常的冰冷。
看到车子往冷傲别苑的路口拐去,突然开口道,“去皇城会馆。”
他需要找人倾诉,而这个人恰好是泡在皇城会馆的郑修然。
拿起手机,冷墨寒娴熟的按下了郑修然的联系方式,很快手机被接通了,“在皇城会馆。”
郑修然惊愕,冷墨寒的性格无事不登门,又出事什么事了,“不在,怎么了?”
“喝酒。”
“不去。”
冷墨寒一默,没想到郑修然还有不喝酒的时候。
也罢,“算了。”挂断了手机。
郑修然盯着被挂断了手机,一瞬间的无语,绝情的家伙。
起身,拿起西服,还是向着门外走去。
今天江笑颜请假,据说公司的事情。
太过于清闲,决定还是去赴约了。
郑修然到了的时候,冷墨寒已经开了酒,正在自己一个人独饮。
经理见到郑修然进来,上前一步问,“郑少,需不需要,”
“不需要。”郑修然极快的说完,经理反倒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郑修然淡定的往冷墨寒的方向走去,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听错。
郑修然喝酒竟然不找女人陪着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郑修然才懒得管经理怎么想,冷墨寒的旁边一坐,拿起空的红酒杯,自己斟上了一杯。
“怎么了?”
“月琉璃失忆了。”冷墨寒闷了一口酒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
玻璃杯和茶几发出清脆“当。”的一声。
郑修然的一口酒,险些没噎到自己。
一双桃花眸中满是不相信的,“失忆,发生了什么?”
冷墨寒简短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郑修然震惊的都忘了放下手中的杯子了。
“没有七年的记忆?”七年,相当于和冷墨寒在一起的记忆都忘记了?
这实在是,太震惊了。
“是。”冷墨寒说完,只觉得心口更为的堵得慌了,异常的难受。
为什么偏偏是忘了他这六年的时间,为什么。
拿起酒杯,又猛然的灌了一杯。
“医生什么意见?”
“暂时让我远离她,免得刺激到她。”唐小染可以,医生可以,唯独他不可以!
郑修然一默,看着冷墨寒失落的模样,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或许过段时间就能想起来了。”
郑修然也清楚,这些话纯粹是安慰人,毕竟失忆这件事,周围还真没人遇到过,能不能想起来也不一定呢。
不禁对冷墨寒有些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