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醒来后,闲着无聊便拿起琵琶在把玩,结果流川看见了,瞪了司徒天一眼,一把夺过琵琶,那模样好似看什么稀世珍宝,来回仔细抚摸琵琶的纹理,这琵琶代表海座头对他的一种信任,他一定要把琵琶成功还回去,就算豁出性命都行。
司徒天特别傻的问了一句:“你知道还给谁?如果那家伙死了呢?”
流川没好气地回答道:“我知道给谁,给一个叫鹿野修二的家伙就行。”
这下子轮到我不明白了,海座头等的人不是那个无耳琴师芳一吗?怎么又变成鹿野修二了?不过,在司徒天的追问下,流川才把原因给讲了出来,原因其实很简单,鹿野修二的师父往祖上追溯,有人是芳一生前收的弟子。
流川酝酿了很久,才开始讲下面的故事,故事跟鹿野修二的爱情有关。
新武镇有个世代从商的门户,其家唯一的儿子叫修二。鹿野老先生对修二格外重视,一味地想将他培养成一名优秀的商人,将来继承他的家业。鹿野修二满十三周岁的时候,父亲为他请来一位教算术的先生。可是修二学了许久仍对此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因此,平日里上课的情形是————先生在台上口吐唾沫,修二在台下昏昏欲睡。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鹿野修二要去店铺现学如何管理下属,在路上遇到一家门外用春藤缠绕的琴行。他好奇地走进去,用白布挡住门的室内,就像一个少女的闺房。到处可见不一样的布偶,有面带微笑穿着红色和服的少女,有吐出舌头翻着白眼穿着一身黑的武士,还有只露背影的一家三口。
店里的主人走过来,看着鹿野修二饶有兴趣地欣赏,对他说:“这些都是小女亲手用针线、棉布和棉花做的,还挺好看的吧?”
鹿野修二踮着脚拿到那个一家三口的布偶,好奇地问:“怎么这一家没有露脸呢?”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问店主,每次他都是摇摇头,因为他也不清楚女儿的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做的每一个布偶都不会有一丝相同的元素。
鹿野修二将布偶放回原位,转身走向一把琵琶。他手抚琴身的力道轻得像在摸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疼她,琴的背板刻了大小不一的白色的碎花,这使他情不自禁地幻想自己身在群山之中弹琴的场景。
此时,主人走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拿起,将琴放在鹿野修二的手中,然后说:“这是我们店里最贵的一把琴,鹿颈是用唐木制作。上端的龙虾尾用白檀,转手用樱木。颈部的四个柱用日本朴树的木头,琴体的背板用紫檀,腹板用泽栗木制作。”
鹿野修二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店主刚说的话,惊觉自己竟一字不落的念出来了。这把琴细节处有很多,可见工匠制作时的用心。他是第一次见琵琶,却有一种要将此琴带回府的强烈的念头。于是他摸了摸口袋,问店主:“这把琴多少钱?您最低多少能卖给我?”
店主说了一个数字,鹿野惊呼太贵了,和店主讨价还价,最后两人达成交易。价格虽还是很高,但喜欢的东西价钱再贵也值得。自从将琵琶带回府后,鹿野修二就不再去上算术课了,反而吩咐管家去请了位最著名的琴师。
琴师名叫北乃,年过四十,性格古怪。他招收弟子只有一个要求:对弹琴感兴趣,且学了之后进步显著者。管家看出了最后一句的意思,也就是不教愚人。他将此要求转告修二,修二二话不说,抱起琵琶就寻了过去。
“您好,我是鹿野修二,此次前来是想拜您为师。”北乃不作声,悠然地喝茶,修二又说,“我知道您收弟子的要求高,不知我所了解的知识是否有资格成为您的弟子?”
鹿野修二将怀中的琴用简洁的语言介绍了一遍,可北乃仍不为此动容。情急之下,他开口解释:“北乃先生,虽然我从未学过弹琴,但是我既然前来向您拜师学艺,就必定不会拿此事开玩笑,也不会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
北乃放下茶杯,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说:“我并不要我的弟子给予我多少学费,也不要求弟子的家世有多显赫,倘若收进来的弟子学了一年半载也不通其中的奥妙之处,那我还是会将他赶出师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