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气吃光好几袋,小次郎见我吃完零食,一脸惊讶地指着我说:“逸仙君,你居然把那些东西吃完了?”
我舔了舔下嘴唇,扯了张纸巾擦嘴,还很回味刚才味道,反问道:“怎么?有问题?”
小次郎吞下一口口水,他脸上的表情跟吃了便便一样,说:“这不是给人吃的东西。”
“什么?不是给人吃的?”现在轮到我跟吃了便便一样,“不会是给狗吃的吧?”
小次郎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司徒天则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我顿时心生呕意,连忙冲进厕所开始狂吐,一想到自己在无意间居然吃了狗的食物,简直欲哭无泪。呕了好一阵子,我才从厕所走出来,十分生气地走到小次郎面前:“小次郎同学,你怎么能把给狗吃的东西放桌上?”
小次郎没回答我,司徒天反而搭话说:“不放桌上放啥地儿?你点儿背,不能怨社会!”
司徒天的话,让我无言以对,确实如他所言,我唯有自认活该倒霉。
小次郎犹豫片刻,接着说道:“你们还别说,看见这骨头,我想起一个传说来。”
司徒天顿时两眼放光,他连忙跑过去拉着小次郎的手说:“传说?什么传说?”
小次郎一脸嫌弃地拍掉他的手,把零食袋丢进垃圾桶,开始讲述骨女的传说。
传说发生的具体年份不详,但起因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而起,名唤锦织平霓。自幼和管家相依为命,但已故的父母留下了一份不菲的财产。管家很忠心,将家中大小事务打理的十分妥当。否则她孤身一人,不知如何撑起偌大的家业。
十岁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相貌如何,与管家一同出门时,总是被人夸奖,便以为自己姿色优异。直到某一日,她偷溜出宅邸,听到有人在背地里谈论锦织家,她躲在一个角落,竖耳聆听。
“锦织家的小姐长得可真丑,那个小丫头却以为自己美若天仙,要不是她家大业大,我儿子在她家工作,我才不夸她。”
所谓年轻气盛,年仅十五岁的锦织站在她们身后,怒吼:“你们才丑,你们都是丑八怪!”言罢,便抹泪跑开。
自从那以后,幼童遇见她,毫无礼数地冲她吐口水,辱骂她丑人多作怪,并且追赶她,直到她淡出他们的视野。她想了想,恐怕全镇的人都知道她的模样,目光渐渐地黯淡,脸上的泪水已被风吹干,还残留泪痕。从此,她再也不愿踏出家门,即便是在家中,她以一张深色的面纱遮住脸,只露出双眼,亦只有这双清澈的眼眸令她自豪。
一日早晨,出去办事的管家回来,他右手轻抚一个男孩的键盘,向锦织平霓解释道,男孩名为早川矢泽,与平霓同岁,前几年家破人亡。管家路过一个巷子时,见他被其他乞丐拳打脚踢,将他解救后,男孩道谢欲走,管家却拉住他。他满脸是伤,浑身脏兮兮的,管家心生怜悯,便将他带了回来。
男孩脸上有一道疤痕,颜色略深,贯穿整个右脸,像一条毛毛虫,令人不敢接近。他僵硬地立在大厅,见锦织平霓靠近,便垂首低眉,好似生怕吓着她。锦织平霓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察觉他紧张得身体轻微抖动,便默默地走开了。
镇上传得沸沸扬扬,街道上能听得幼童唱:锦织家,锦织家,女娃男娃都长相丑陋!不久,这段词便传入锦织平霓的耳中,她愤然,却深知自己还未能与之对抗。
一转眼,五年过去,年老的管家临走前,将家中一切都交给平霓和矢泽打理,并且有两年他们听不见传言,想是管家封了百姓的口。
一个如父如母的人再次离开了平霓,让她深受打击,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后事全由早川矢泽操办,平霓心痛地麻木,守夜时,矢泽见她魂不守舍地跪在地上烧纸钱,便陪在她身旁,半夜见她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他立即抱起她回房,又派人找来大夫。
后事办完后,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时节,大地回暖,百花齐放。这一年的春天,天气格外好,锦织平霓忽想出门散散心,便对矢泽交代了所有店铺的事项,她交给他,比较放心。
矢泽一听她要独自出门,脸色渐渐变了,神色担忧地劝她带一个仆人,但她一意孤行。局面僵持了许久,早川矢泽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最拿她没辙,便不再劝说,只是叮嘱她万事定要当心,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她微微颔首,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
途中,锦织平霓路过一个小村庄,不经意间,撇见一家布置得很是温馨的书坊,便走了进去。一个文质彬彬的掌柜从书堆中抬头,对她温柔地笑,请她随意翻看,随后又将头埋入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