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确信,他有一部分记忆丧失了。不管他怎样努力去回想都没有结果,每天都被自己的士兵惨死的噩梦惊醒,醒来之后只是嚎啕大哭。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不知多久,他才注意到,自己家里多了一个女人,每天照顾他母亲的生活起居。因为无缘无故丢失了信玄大人的一只精锐部队,所以信玄一气之下剥夺了他的一切,府上的仆人走的走,逃的逃。
“你叫什么名字?”他无意间再次遇到这个神秘的女人。
“我叫陶也杏子!”她说话的时候在笑,笑的好像所有的鲜花都为之开放了一样。他看着居然出了神。
以后的每一天,他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和她一起照顾自己的母亲。他记得自己回来之前,母亲大人已然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事,朝仓一景害怕自己见不到母亲大人的最后一面,才匆匆赶回来。但是自从这个女人来到了自己的家里,母亲大人的病也稍见了起色。我如今已经一贫如洗,那她定然不会是在意我的钱财,这么优秀的女人,我怎么会敢去染指呢。
“对不起!杏子,你是个优秀的女人,我很爱你,也很爱我们这个家,当初要不是你,我也活不到今天。”暴风雪中,朝仓一景转过身将追上他的女子深深的涌入怀里,就像是要和她融为一体一样。
虽然母亲大人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是她已年近古稀,依旧还是逃不过岁月的摧残。在她死前,她叫住朝仓一景,死死的拽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将陶冶杏子得手放进他的手里,然后非常开心的离开了。
所以,朝仓一景虽然认为自己远远配不上眼前这个女人,但是依旧履行了母亲大人的遗愿,不过,她并没有拒绝。
“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废物呢?”
“因为,我爱上了你那颗热腾腾的心。”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一下子触发了朝仓一景的记忆,他头疼欲裂,脑袋不断地运转着,“你快走!”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雪山上,一个曼妙的白衣女子眼神慌乱的看着山上,然后推攘着朝仓一景,“不要回头!快走啊!”
就在他快要看到山上的事物的时候,脑袋又疼了起来。“你怎么了?”陶冶杏子急忙询问道,“你等等,我去找郎中!”
“不!不要!啊!”朝仓一景抓住陶冶杏子,但是太多的画面直接从脑子里面涌了出来,狐妖,蛇群,沼泽,毒雾,会动的树,闪电,惊叫声,全部零碎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痛的让他都有种崩溃的感觉。突然画面又开始转动,一切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雪花,刚才叫他离开的那个白衣女子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犹如仙女一般楚楚动人,他的笑容仿佛能够融化世间的一切。
但是她的身体像是玻璃一样,一片一片开始脱落,碎裂,在极端的时间之内,整个世界都和她一样变成了碎片!
“啊!”此时朝仓一景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醒了?”陶冶杏子拧了拧盆中的毛巾,让朝仓一景慢慢躺下,将毛巾放在他的头上。“大夫说,你精神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我想可能是又想起你那帮将士了吧?”
“恩,是的。不,也不全是。”朝仓一景眼睛盯着房梁,依旧意犹未尽的回想着,“我总是梦见一个白衣女子,好像我跟她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但是我总看不清她的样子。”
“白衣女子?”陶冶杏子质疑的询问道。
“恩,是的。恩?”朝仓一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又坐了起来,“不不!没有!只是个梦而已,杏子不要多想!”
“多想的是一景君吧,一景君还是听大夫的话,好好歇着吧,我去给你熬药!”陶冶杏子咯吱一笑,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然后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房间,只留得朝仓一景一个人在房间里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