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新妇有点像我们华夏的蜘蛛精,我寻思这次的驮尸任务应该会很顺利,因为一路走来根本没碰到什么妖怪,除了现在下着小雨,别的都还算顺利。流川现在又开始说新的故事了,司徒天依然在驮尸。
多年以前,濑户县有一家陶器铺,女主人龟梨羽绮独自一人经营,一个月前,这家店铺欢天喜地的开业了。
是夜。街道店铺的灯笼的火光熄灭了,一扇扇木门逐渐紧闭。龟梨羽绮正收拾门外的幔帐,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沉稳沧桑的男声:“这位施主,我们是前往罗虞山修行的僧人,今日路过此地,来不及赶到别处留宿,现天色已晚,寒风凛冽,不知施主可否收留我们一宿?”
老者披着袈裟,腿上缠白色的胫巾,右手持鹿角头杖,左手拿一串的数珠,龟梨羽绮认得这种佛珠———元宝菩提子,一粒粒看起来像一个小小的元宝。他身旁站了个年轻的僧人,面容消瘦,鼻头微红,但眉清目秀,肩上背着两袋行囊,看起来不重,可面色略显疲惫。年轻的僧人对龟梨羽绮淡淡一笑,双手合十向她示礼。
龟梨羽绮的心底涌上一番怜悯,他们如此艰辛的赶路,刺骨寒风吹得肌肤生疼,且现街道上已无处可收留他们,就当做一回好心人为自己积德,她这么想着,领着两个僧人前往后坊的储物室,室内干净整洁,有五排木架上摆放的全是陶器,大小不一的茶盅、茶杯、碗盘,色彩丰富,图案复杂,但使人赏心悦目。
年轻的僧人拿起一个青色菊花纹的茶盅,仔细地端详,转而走向另一排木架,饶有兴趣地欣赏,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已微微上扬的嘴角。龟梨羽绮将棉被放在榻榻米上,年迈的僧人一躺下就入睡了。
她见他反复端详盘子的图案,静悄悄地走过去,滔滔不绝地赞叹:“这是我有一年外出,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送的,是我极喜爱的一个。您看,中间圆形的图案是富士山哎,刻得惟妙惟肖,边缘的图案是花瓶的下半身,小小的花瓶里刻的都是樱花,甚是好看!”
僧人重回那一排的木架,小心翼翼地拿出茶盅,他在一些寺庙见过花色的茶盅,却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的。四目交接的瞬间,龟梨羽绮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说:“这个呀,我是从一个饭馆的掌柜那儿买的,听掌柜的说,他的店往来的客倌很多,有一回一个财大气粗的客倌吃了他家的菜,赞不绝口,一喜之下,将手上的茶壶送给了他。当时掌柜还纳闷,不知这有何厉害的,后来有人见他随意放在账台上,就说这是外国有名的瓷器,青花茶壶,菊花花纹的那种。”
“原来是这样,好似这里的每一个都有个小小的故事。女施主眼界宽广,小僧实在佩服。”他放回茶壶,眼睛眺望其他木架上的陶器,“这么多,应该有女施主亲自制作的吧?”
龟梨羽绮有些不好意思:“您左一个女施主右一个女施主,我可真有些听不习惯,小女子名为龟梨羽绮,请师父随意。”
“小僧秋山南一,请女施主多多关照。”他刚说完这句话,躺在床上的老者翻了个身,拉起了长呼噜声,像是在示意他不要多说。
龟梨羽绮担心老者醒来会催促秋山南一,不知为何,和他说话时她的心底就会有种莫名地满足感,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别期望了别期望了,可是偏偏她收不回这个念头,甚至——希望秋山南一可以在这里住下去。
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一惊,听到他又提了那三个字,只得无奈地笑笑,柔声细语地问:“秋山师父,我们出去说吧?”
秋山南一随她来到另一间室内,倏然间,眼前像是有一道光,齐齐刷在辘轳车的转盘中心,慢慢转移至用竹、铁制成的刀具,还有施釉的一些材料。最让他惊喜的是烧窑,空间很高很宽敞,但由于温度太高就在门口眺望了一会。
龟梨羽绮撩起衣袖,手中一团泥,瞳孔紧盯眼前的转盘。她将泥团摔掷在辘轳车的转盘中心,随手法的屈伸收放,拉制出坯体的大致模样,然后开始印坯。做到第三步——利坯,她用手指上下抚摸坯体,并轻轻叹叩,邀请秋山南一听其不同部位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