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跟流川在前面说笑,我们又继续往上爬了十来分钟,总算抵达山顶,山上风非常大。
司徒天马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命令流川把背上水月的尸体解开,让他自己去找个好墓穴给埋了。流川依言照做,解开绑在尸体上的绳子,抱着尸体找了一个靠近大树的位置,把尸体放在旁边,取下身上的武士刀,开始用刀挖坑,挖了一阵子才发现速度不理想。
后来,干脆换成徒手挖坑,整整挖了半个多小时,才挖出一个很浅的墓坑,把水月给安葬下去。由于水月是坠楼死亡,按照斩穴行业的禁忌来看,坠楼而死的人不适合立墓碑,会招来恶人故意破坏。
我帮着流川一起用手填土,在我们俩的通力合作下,总算把这次的驮尸任务完成了。
一路上还好有惊无险,大伙儿都平平安安,除了之前那个天狗神犬,途中压根儿没遇到什么大妖怪。我和流川还有司徒天三个人躺在一起,望着漫天的繁星,感觉自己从事的行业很有意义,等于送一个人走完最后一程。
通过水月自杀事件,让我对人生有了新的看法。
我看着夜空自言自语道:“你们说,人活一辈子是为了什么?”
司徒天这家伙从小就庸俗,贼笑着说:“为了什么?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流川一脸不解之色,貌似没听懂司徒天话中的意思,反问道:“热炕头是什么东西?”
我和司徒天让流川给逗乐了,我对流川解释道:“热炕头跟日本的榻榻米一样。”
流川总算明白了热炕头的意思,在我们三个人打算起身离开之际,不远处传来怪声。
我们马上陷入紧急戒备状态,因为这声音太不正常,结果一个神秘的物体从我们面前的空地底下冒了出来,那是一条有着两个蛇脑袋的巨蟒,巨蟒体长接近两米,身上长满了坚硬的蛇鳞片,张开嘴巴露出獠牙朝我发动攻击。
我知道这双头巨蟒估计很难对付,马上驴打滚躲开,司徒天老早滚到一边,跟流川站在了一起,二人手里都拿着各自的武器。我亦连忙跑过去和他们俩汇合,看着突然出现的双头巨蟒,愈发觉得我真的是个倒霉蛋。
流川好像认出了面前的双头巨蟒,向我跟司徒天大喊道:“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这条双头巨蟒的名字叫野槌,眼下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攻击到它的尾巴,尾巴是它最致命的弱点!”
流川交待完毕,我和司徒天左右开弓,兵分两路打算绕到野槌背后,用九节鞭抽它的尾巴。结果远远超出我们俩的预料,野槌确实没有长眼睛,但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它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我和司徒天移动的瞬间,突然把尾巴卷起来,奋力甩向司徒天。
野槌的尾巴改变大方向,尾巴展开横扫四周所有的树木,我们三个人知道恐怕很难打过这家伙。流川开始往前方奔跑,边跑还边大声喊道:“快跟着我跑,我知道前面有一条大瀑布,野槌怕水!”
流川这一嗓子十分洪亮,连带着还有回声效果,我和司徒天立马跟在流川后头狂跑。
野槌依然在我们三个人后头紧追不舍,大有不把我们吃了就不甘心的感觉。
我跟着流川大概跑了十分钟的样子,前面确实传来了瀑布的声音。
我们三个人到达瀑布的时候,流川站在中间,我跟司徒天站在他身边,被眼前的场景彻底吓傻了,因为瀑布的水是血红色的,好像用人血泡出来的一条血色瀑布。野槌巨蟒还在我们后头追赶,眼看就要过来了,流川忽然拉着我跟司徒天的手,往瀑布下面跳,还不忘大声喊道:“不管了!我们兄弟三个人一起跳吧,你们华夏有句话说的好,我们都是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后脑勺传来阵阵剧痛,浑身上下感觉跟散架了一样。
我先是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居然挂在树上,司徒天跟流川就躺在我的不远处,他们俩前面是水流湍急的瀑布,水与礁石撞击发出的声音,像是沉睡多年的雄狮在仰天怒吼,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瀑布里的水血红无比,好似用鲜血汇聚而成的一条血色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