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依的声音听上去略带哭腔。
“我对你,从来都只停留在妹妹的关系上,我很久之前就说的很清楚了,我跟你,从来就没有你所谓的感情。”许年皓冷冷的,安澜不看许年皓,都能想象出来他现在那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嘴脸。
“许哥哥,那你跟安澜在一起,肯定也不是因为爱她,你当初喜欢雨茉姐姐,我认了,我跟雨茉姐姐没法比,但是这个安澜……”
“够了!”许年皓粗暴的打断她,“周依依,我爱不爱安澜跟你有关系吗?你别花心思在我身上了,没用的!”
“许哥哥,我就是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反正你也不喜欢别的女人。”
“你觉得我对安澜不是真的?”
“那你告诉我,你对安澜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用你管!”
“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人前作秀!”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许年皓不想在和她争辩下去:“我同安澜的感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龌龊。”
“许年皓,你,你对安澜是真的?”周依依不相信,就连躲在厕所里的安澜,听到这里都觉得心不由自主的一跳。她也分不清楚,现在的许年皓是不是在演戏,确实,这戏做的太真了,甚至有的时候,她都分辨不出哪些真,那些假。
“是真的,我爱安澜,你是不是想听这个?”冰冷的声音,让人心寒。
门外传来周依依哭着跑掉的声音。
安澜推开厕所门,看着许年皓。她的嘴唇嚅动了几下,似乎想要对许年皓说什么,但终究只化为了几个字:“你刚才……”
她抬起头仰望这他,一双美目里怀着希望,似乎期待能听见刚才那些话。
许年皓眼神为闪,竟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搂在怀中,不顾一切的吻上她。然而在那一瞬间,看着这张跟安国强七分相似的脸庞,不由得又想起了父亲,想起了那令他整日整夜忍受着折磨的安国强,瞬间便冷下去:“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那不过是为了让依依死心的托词。”
他笑的讽刺:“你不会当真了吧?”
“许年皓,是不是在你看来,只要是能达到目的,别人的感情都是儿戏?”安澜倒退一步,面色惨白。
“起码你的是。”
“许年皓,那这些都是假的吗!那天晚上你抱我,吻我,都是假的吗!”安澜眼眶一红。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还存有一丝希望。
“做戏做全套。”许年皓逼近安澜,捏着她的下巴,“你最好识相一点,别在这里跟我吵架,要不然我不保证安国强还能活多久。”
他甩手离开,留下安澜一人。
凌晰躲在远处看着他们,这里隔音效果不错,就算是没有阻挡的物体,声音传播范围也是有限的,所以凌晰听不太真切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安澜缓缓蹲下身去,抱着双膝哭出声来。
他的眉宇间一片暗色,骤然转身离开。
安澜擦干眼泪返回宴会的时候,许年皓仍旧忙着他的觥筹交错,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受到影响。
她拿起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目光一直紧紧追随者许年皓,透着恨意。
“安澜,别喝这么多。”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声音跟许年皓不同,像是海风,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凌总。”安澜侧身,对凌晰礼貌的笑笑。
“直接叫我凌晰就好,何必跟这些人学着虚伪。”凌晰笑到,举举手中的酒杯,跟安澜碰了一下。
凌晰轻轻抿一口酒,安澜却又是将一整杯喝尽。
“安澜,你这样会喝醉的。”凌晰夺下安澜手中的酒杯。安澜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还是强装着对凌晰微笑。
“许总就是这个样子,有些东西越是在意,就越会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凌晰说道,“商人嘛,最近生意场上有些碰壁,难免会心情烦躁。你不要想太多,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
安澜忍不住看了许年皓两眼,他此刻独自一人站在餐车旁,玩弄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歪头盯着杯子里透明的液体:“喝醉?喝醉了倒是好,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好,真好……”
她真的对许年皓动情了,只是她以为许年皓多少会对自己有些感情,可是许年皓竟这么冷血,将她的感情践踏得一文不值。
凌晰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许年皓,见他朝着自己这边看来,不动声色的伸手接过安澜的酒杯,手有意无意的碰到了她的手背。
许年皓的眼神骤然凌厉,朝着她大跨步走来。
他一把扯住她的胳膊,硬是把醉醺醺的安澜抓起来:“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安澜痴痴的盯着他,“是你家,还是我们的家?”
“安澜,别在这里耍酒疯。”许年皓扫了眼周围的人,“回去再说。”
“我不回去!”
安澜猛的甩开他的手:“我回去做什么?看你脸色,还是受你妈的欺负?许年皓,我们在一起一年零七个月了!这么久了,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只是个白痴,任由你用钱耍着玩?”
她第一次爆发这样的情绪。
这么久以来,她多半都是逆来顺受,就是偶尔反叛,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从未有这样歇斯底里的时刻。
许年皓变了脸:“你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安澜大声吼,“许年皓,你就是个混蛋,玩弄感情,不懂感情的败类!”
“够了!”
许年皓脸色铁青,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豪情状语”,硬是扯着她就要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安澜拼命的扭动就是不走,许年皓竟是一时半会扯不动她。
凌晰抓住他的胳膊:“许总,安澜她并不想和你走,你看不出来吗?”
“管你什么事?”许年皓怒道,“她是我的妻子。”
“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妻子,你都要尊重她的意愿。”凌晰转头看向安澜,“你要跟他走吗?”
安澜醉的迷迷糊糊,只凭直觉觉得此刻的许年皓很危险,拼命的摇头:“不,我不走,不走……”
“你再说一遍?”许年皓面若冰霜,猛地逼近安澜,将她硬生生扯到自己面前,骨关节因为用力过度泛起白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