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皓的默许总还是让安澜放心不少的,否则的话,她绝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医院逗留很长时间。只是许年皓不准她在医院留宿,所以每天即便心里有再多不舍,安澜也不得不趁着小区关门前赶回家里去。
进门的一瞬间,安澜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屋里漆黑一片,楼上似乎也没有任何动静。可许年皓最近总是会按时回家的,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波澜微动,酸涩满怀,随意地踹掉两只鞋,安澜就走进客厅,对准沙发就是一躺。
“啊!谁啊!”安澜感觉到身下好像是个人,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虽然恐惧非常但还是坚定着要去开灯的信念。
谁知她刚一起身,就被那人拉住了手腕,低冷幽深的音色传来:“谋杀亲夫没成功,这么急着逃跑么?”
竟然是许年皓!
“你怎么不开灯就躺在沙发上,吓死我了!”安澜抚着胸口,声音提高了三倍,要不是他手快,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找到包里的防身小刀了。
许年皓没说话,一把就把安澜朝自己的怀里扯了过来,带着烟草的气息弥漫在安澜鼻尖,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闻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去那个鬼医院,每天让我等你,是不是很得意?”
安澜的下巴被许年皓用手钳制住了,竟然丝毫没办法活动,只有阵阵酸痛感不断传来:“这不是你答应我的么,现在就开始反悔了?”虽然知道这样的话有可能会激怒许年皓,但安澜刚才的确被他吓走了三魂七魄,现在自然没什么好脾气。
毫无疑问,许年皓被安澜的话激怒了,眼里闪过幽深晦暗的光芒,捏着安澜下巴的手又紧了几分:“安澜,不要以为最近我对你比较宽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总是挑战我的忍耐极限,难道你是想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不介意打破一下规……”
许年皓没说完的话被安澜突如其来的啃噬拆吃入腹,唇瓣上传来的痛感让许年皓忍不住皱眉:“安澜你……”可惜安澜现在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但也不深入,单单只用牙齿不停地在他唇上啃咬****,像是发气,可许年皓觉得更像是送上门的美味。
等到安澜反应过来嘴里和肺里的空气被掠夺一空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她想挣脱许年皓的怀抱,但毕竟男女力量悬殊,所以只能任凭许年皓在她的软唇和贝齿上不断索取掠夺那甘美的汁液。
一吻结束,说不清楚是谁占了上风,但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不过许年皓到底要强很多,只是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就调整好了呼吸。借着落地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许年皓打量着安澜的因为缺氧而泛起红晕的脸颊,再往上就是她略微泛着水光的睫毛,不上不下的抖动间仿若蝉翼。
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许年皓忍不住沉迷其中。只可惜安澜下一秒出口的话却让他瞬间回归到现实来:“许年皓,你要是敢伤害我爸爸爸爸一分一毫,我绝对不会在这世上苟活,任由你欺负拿捏!不就是一条命么,我赔给你还不行么?”
决绝的语气,仿佛带着逆人海而上的执拗和无所畏惧。
黑暗中他们俩的呼吸好像轻了一些,许年皓有些烦躁,起身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的那句话让他清楚了现实,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安澜察觉到有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嘴上却什么话也吐不出来,听到关门声,只觉得空气中剩余有一点温存的气温。
难过吗?她问自己,应该不难过吧!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可她心里为什么会觉得失落呢?摆了摆手安慰自己不要再去想,起身,正准备去厨房里弄一点夜宵上去,却不曾听到开门声,心里紧张了一下,可发觉左边的次卧里又有了关门声。
许年皓打算今天分房睡?
想到这里,安澜微微垂下脑袋,盯着声音响的那个地方有些失神,想上去给他送宵夜的心情也没有了。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没有拉灯,不然她的冷的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安澜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顺势的走上了喽,余光都没有扫过厨房,慢慢吞吐的上了楼,在楼梯口往左的方向看,脚步顿了顿,还是关上了门。没有惊讶,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一个枕头,有些失神的回到了床上,慢悠悠的关了灯,本来没有睡意,可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起身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才发觉某人很早就起床了,也没有多想什么,自己做了早餐就去了医院看安国强的状态。
这几天听医院里的人说,爸爸的情况好转,再次来到医院,去医生那儿了解到了情况,知道爸爸身体状况已经趋于稳定状态,这才算放下了这几天悬着的一颗心。
在医院里陪了一会儿,快到十二点了,安澜准备起身回家。在路上的时候,手机短消息提示音来,她翻开包拿出手机来,发现上面竟然是法国方面发来的offer,通知自己已经被录用了,随时可以过去。
怀揣着满心的激动一路疾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难得许年皓已经回了家,看到她心情很好的在玄关处换了鞋,微微有些皱眉。
她心情就这么好?原来之前的交易对她来说真的是不走心。
心微微有些松懈,硬着脸看着她。
安澜也很快察觉到沙发上的视线,目光与目光的相撞,安澜终究是对上了他的视线。
满脸的好心情,脸上的微笑都还没有扩散开来,她想着要借着这个事情,让他们俩之间的尴尬能够化解一些。
一步一步的通过她的视线走到他的身边来:“年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笑着,此刻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睁大了眼睛开心地看着他。
许年皓支撑着手放在沙发的梗上,慢悠悠的关上了电视,等待她说什么好心情,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懈。
“法国那边已经通知我过去深造了。”说罢,笑嘻嘻的看着离自己很近的男人,几乎完全忘了之前的事一样。
许年皓心里有点不舒坦,但总体来说还是高兴的,勉强的回了一句,“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可以啊。”她下意识的说道,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看着许年皓。许年皓阴沉的看着她的脸,想从她身上看出个什么蛛丝马迹,但却看不出她在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