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看着他神情慢慢的松动，心中也疏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此时也没有掩着藏着的意思了。
“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匪夷所思的权利吗？”
顾倾歌说的是实话，她与 古非凡本身就是匪夷所思，因而很多事情也惊不起多大的波澜。
但她现在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可以让古非凡感觉到匪夷所思，这似乎不符合常理。
“你说的对，是我少见多怪了。”他此时的心绪似乎已经开始平复，没有了刚才的突兀与青筋暴起。
“我看到了寒冰。”
顾倾歌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撼，她刚想将自己快要丢掉的声音寻找回来的时候，古非凡叹息道：“看到了她，我才联想到我身上的玉佩或许与寒家有关系。”
那个女人当时走出来的时候，他心中的震撼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因为太像了。太像那个自己呵护了一生，却最终送自己下地狱的人。
“我查不到这玉佩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可寒冰的出现，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未必要追根溯源，因为猜想已经占据了事实的大部分。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倾歌从北庭爵口中得知了古非凡的身份，他再怎么说也不应该和寒家扯上关系，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还记得当初城楼下的那个女人吗？她姓寒，叫寒雅。”
听到寒雅这个名字的时候，顾倾歌终究是不淡定了。因为这个女人太过于出挑，是寒氏一族的骄傲。
当初她那禽兽舅舅不是没有打过寒雅的主意，甚至用寒氏满门的鲜血来逼迫她如宫门，可最后还是让其逃脱。
而她逃跑之后，身为簪缨世族的寒家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二百四十口无一幸免地成了昏君的刀下魂。
这件事情曾经引起了朝纲震动，更让所有臣子寒心。不过因为一个女人，天子居然可以做出这样蔑视礼法的事情。
后来，寒家逃出的几个人都没有了踪影，这其中包裹寒雅。可她没有想到，当初城楼下的那个女人居然是寒家的后人——寒雅。
“你没有见过寒雅，自然不认识她。若是你认识她，一定会发现，她和寒冰长得过于相似。相似到像是一个人似得。”
两人长得异常相似，而且都姓寒。这客观条件的存在，让顾倾歌不得不多想。这寒家难道与古时候的寒家是同一家吗？
“可华国没有我们所处那个朝代的历史，这样的推断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而且你为什么觉得，这玉佩就是寒家的传家之宝呢？”
这东西自己在一次宫宴中丢失，应该已经被尘封了起来，怎么最终会落在寒家人的手中，而且成了传家之宝呢？
“因为我见过这块玉佩，当初寒雅身上的东西。是我们相识的源头，也是我们的定亲信物。”他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当初自己深陷囹圄，快要饿死的时候，是那个像仙女一样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给了他生的希望。
他现在搜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孩有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有着纯美迷人的声音，更为重要的是她腰间那漂亮的玉佩。
“信物？”
顾倾歌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自己丢失这玉佩的时候，好像是十四岁那年吧！难道这玉佩被寒雅捡去了？
可男女之间的信物，怎么会用捡来的东西，这怎么不符合常理呢？而且当初寒家作为簪缨贵族，不是没有好东西，也犯不着用别人的东西。
“是啊！六七岁的时候，我见过她，那个时候的她像是一个小公主，是她的一锭银子，让我在那饥饿大潮中活了下来。”
古非凡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温柔，那回忆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甜蜜的薄纱。这样的组件，让他冷凝的脸孔出现了少见的融化。
“后来我碰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他的回忆让顾倾歌的神色怪异了起来，当初自己不记得见过古非凡，也不记得自己当初给过他银锭。
可她能保证的是，六七岁的时候，这玉佩确实在自己身边。外祖母赏赐给自己的东西，必然是第一无二的。
所以当时的寒雅身上是不可能有这块玉佩的，难道当初古非凡记忆出现了差错？
“看得出来，你们当时很相爱。”
相爱到可以为了寒雅守身如玉，让自己在新婚之夜，变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这个男人还真能做得出来？
“再美的烟花也终将逝去，我以为我们可以天荒地老。可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断肠毒药罢了。”
“你……”
顾倾歌眉宇想到古非凡上一辈子的结局会是这样，被毒死？这还真是一件玄幻的事情，他这样的人居然会被人暗算？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事情是真实的发生了，她一勺一勺将毒药塞进我的喉咙。我看着她和我的臣子苟合在一起。”
古非凡想过很多人的背叛，毕竟高处不胜寒这东西他曾经品味过。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寒雅会背叛他。
而且两个人当着他的面，当众上演了活春宫。这样的举动不仅让他身死，更让他心灭。他们每一次因为情动而引起的粗喘，对于他来说都是刻在灵魂上的煎熬。
他骄傲了一辈子，谋算了一辈子。没有想到最终会落得那样的结局。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接受。
所以在记忆复苏之后，他唯一的念头便是回到过去。他一定要让这****贱女，血债血尝，方可消磨心头之很。
顾倾歌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缩在一起，这也怪不得古非凡一直想要回到过去，看来他心中的恨已经积累到了一个高度。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背叛古非凡呢？他那么喜欢她，为了她将自己这正牌妻子抛弃到一边，按着常理来说，寒雅不会不动心。
“你确定寒雅就是当初你碰到的那个女孩吗？”
顾倾歌试探地问了一句，毕竟当初那玉佩在自己身上，古非凡怎么可能见过？
当初因为娘亲的事情，她得了一场怪病。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她此时不禁，有些自自作多情地想。若是当初，古非凡碰到的那个女孩不是寒雅，而是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