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傅介子之子,在白泽兰的那里已经昏迷数日,每天靠着一些药物,延续着生命,身体伤势迟迟不见好转。
直到某一天………
如同往常一样,紫菀和紫草每天都要做的事,就是照顾男孩,给他熬药,喂药,清理伤口,换药等等。
这一天的中午,又到了该给男孩喂药的时间到了,紫草端着一碗温度适中的药来到男孩的床前。
紫菀则拿着一根极为细小,长度约半尺的竹子,跟在旁边,微笑着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说道:“姐姐,我们开始吧!”
紫草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用勺子轻轻的舀了一勺放到紫菀嘴里,紫菀嘴里含着药,一只手拿着细竹慢慢的插入男孩的嘴里,另外一只手则轻轻的放在男孩胃部,然后将药一点一点的从嘴里顺着细竹的空心,吹到男孩嘴里,再用纤细如玉般的小手,轻轻地在男孩胃部施压。
紫菀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男孩一直昏迷当中,这样可以帮男孩很好的吸收药物和身体所需的事物,以维持男孩的生命。
姐妹俩每次喂一碗这样的药,都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每隔三个时辰便要喂一次,每一次喂完药,可伶的小紫菀都要漱很多次口,才可以减少药物残留在口中的余味。
药物繁多,而且每一种的味道都有所不同,有时微苦,有时大苦,有时辛涩等等,紫菀每天都要如此来给男孩喂药,所受的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或许吧,因为她们家是行医之人,所以俩姐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男孩,也没有想过要如何的回报,依然细心的呵护着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他能够早点苏醒过来。
过了许久,紫草和紫菀终于喂完了药,收拾好一切以后,等一会儿,等男孩彻底吸收了药物以后,就要准备为男孩清理伤口和换药了,以防伤口感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紫草慢慢地来靠近男孩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打开男孩的嘴巴,检查一下他嘴里的药物是否已经全部吸收到体内,随后准备为他清理伤口。
就在这时,不同往日的事情发生了。
紫草和紫菀将准备好的纱布和药品刚刚端到床边,准备为男孩进行换药的时候。男孩忽然一阵重重地咳嗽,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随后,头往旁边歪斜,嘴里和鼻子里都流出黑色的血来,血里似乎还带着一些杂物,将原本白色的床单,弄脏了一片,随即,再次昏迷过去。
男孩的这一反应,着实让姐妹俩吓了一大跳。紫草赶紧放下手中的物品,对着紫菀急忙说道:“快,快去告诉娘亲!”
“哦,我这就去!”
紫菀一边回应一边急忙将手中的纱布放到桌上,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紫草赶紧找了块布,为男孩擦洗起来。
从家里到医馆约有四五里地的路程,紫菀居然一口气从家里跑到部落的医馆,看到医馆里面有很多人,白泽兰正在为人看病,想起了白泽兰的嘱咐。
于是,悄悄地跑到白泽兰身边,大气喘喘地对着白泽兰说道:“娘亲,姐姐,姐姐叫你回去,有,有急事!”
白泽兰看着如此焦急的紫菀,微笑着说道:“菀儿,何事如此焦急呀!慢慢说!”
“娘亲,您先别问了,回去就知道了,要快点呀,不然,姐姐该着急了!”紫菀焦急的说道。
白泽兰看着如此焦急的紫菀,似乎已经猜出是何缘故,随后对着紫菀说道:“好,等娘亲安排一下医馆事物,就和你回去!”
“有吴伯伯在这里就好了,姐姐还在家里等着呢!快点吧!”紫菀可怜巴巴的看着白泽兰,好像在乞求她,立马跟她回家。
白泽兰看着紫菀即着急又可爱的表情,微笑着说道:“你这个小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随后对着医馆的管家说道:“老吴,我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一下,等下忙完了就过来,劳烦你和乡亲们解释一下!”
“好的,夫人,你有事先去忙吧,这里有我们几个在,没事的!”老吴对着白泽兰微笑着说道。
白泽兰微微点了点头,立即起身,随着紫菀匆忙的向家里赶去。
当白泽兰和紫菀回到家里的时候,紫草已经将男孩的嘴巴和鼻子擦洗干净了,但床上的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紫草看到白泽兰回来了,刚要说什么,却被白泽兰打住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了,他既然已经开始吐出体内的淤血,证明他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了!”
白泽兰看着床上的男孩,微微笑了笑,其实此时心里也是感慨万分,因为,男孩居然坚强的活了过来。
紫草虽然听到白泽兰这么说,但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同时也有些疑惑,于是好奇的问道:“娘亲,他体内为何会有杂物参杂的淤血呀?而且吐完就继续昏迷呢?”
“他最严重的伤势就是体内的伤势,而不是外表的伤势。他吸入大量的浓烟,浓烟里又参杂着许许多多的灰烬,灰烬随着呼吸进入到身体里面,导致五脏六腑不能正常的发挥各自的作用,如今他将体内的淤血吐出,只能证明他已经熬过来了!但并没有痊愈,这样的浴血还要吐上几次,或许需要过一阵子便会醒来的。”
白泽兰依然目视着男孩,对着紫草解释男孩为何会出现如此状况。
紫草听完白泽兰的解释之后,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因为她知道,娘亲的医术有多厉害,娘亲说他活过来了,那就一定是活过来了。这也证明,她和妹妹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白泽兰慢慢地转过身,接着对姐妹俩严肃的说道:“草儿、菀儿,他后面能不能加快恢复,就看你们的了!”
“放心吧!娘亲,我们一定加倍的照顾好他的!”
“就是就是,有我和姐姐在,放心吧!”
俩姐妹一唱一和的开心地回应着白泽兰。
因为男孩伤势的好转,是这段时间让姐妹俩最高兴的事了。
白泽兰看了看姐妹俩,微笑着说道:“那就好!那我先去医馆了,这段时间不知为何,若羌大部分人都得了眼疾,我必须去了解一下原因,家里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就来医馆找我!”
随后,又匆忙的走了出去。
姐妹俩看着白泽兰忙碌的背影,不由得心疼起来,想去帮娘亲分担分担,可是家里还有一个“他”,让她们放心不下!
《注:若羌(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位于西域的东面,在平乐和古阳关衔接处以北,曾经是大月支国的一个小部落。后来,大月支被匈奴打败,从而分裂而出,成为西汉王朝的附属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