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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为爱放手(4)

听到恩律的话,迪娜哀伤地望着恩律开口说:“你转过身对我说,你望着我说。你不要背对着我,你转过身望着我。那次的事故……没有人会指责说那是你的责任。你说我让你感到有负担,那我就努力不让你感到有负担,我会克制自己的爱,让你不再感到喘不过气来。所以,你不要装做一副不痛苦的样子,也不要想背对着我……”

“你难道就没有自尊心吗?跟到我的房间来,就想说这些话吗?”

听到恩律的狠话,迪娜的表情凝固起来,但她立刻缓和下来,哀伤地凝视着恩律开口说:“在爱情上,舍弃自尊心才算是有自尊心。”

听到迪娜这样说,恩律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在心里想:

(很想立刻转过头去看看你的脸,很想当场转过去抱住你……但是……不行……我不相信有神,但是我不想看到,你留在我身边受伤的样子。我真的……很不想变成恶魔。如果你留在我的身边,而我却不能守护你,让你再次受伤的话……我会是想死的心情。所以……我没有守护你的自信,更没有回头看你的自信。)

只有让我去爱你,我才能发出最炫烂的笑容迪娜慢慢地走向恩律。听到迪娜走近自己的脚步声,恩律的心绞痛起来。如果再走近一些,恩律的心也许就会瓦解。如果再走近一些,恩律所决定的一切也许都会烟消云散。

“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停留在我的脑海里了。”

听到恩律的话,迪娜一下子停住脚步说:“我不会留在你的脑海里,我会留在你的心里,会留在你身边!你也说过,让我这么做,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无论是谁,我都不再希望停留在我的脑海,或者我的身边。我厌烦了去爱某人,去守护某人,为了某人受伤难过……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厌烦了。”

“你是害怕了吧。”

听到迪娜的话,恩律闭上了嘴。迪娜有些生气地冲着恩律大叫起来:“你就这么胆小吗?我要求你守护我了吗?我的期望很简单,就是让我留在你身边。你回头看看我,这些难道就那么难做吗?你就那么担心我会死掉,会消失不见吗?”

听到迪娜的叫喊声,恩律“嗖”地转身,粗鲁地抓着迪娜的双肩喊道:“你想过我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吗?你经历过这些事情吗?每次见到你时,那个影像会无数次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些你都知道吗?每次你消失不见,不在我身边时,我就会感到痛彻心扉!胆小鬼?懦弱者?没错!我要当胆小鬼,要当懦弱者,所以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非常痛了,非常!就连骨头都要被疼痛啃噬掉了!

所以你不要再揭我的伤疤,从我面前消失吧!”

迪娜呆呆地望着恩律的眼睛。悲伤,疼痛,哀伤……恩律的眼睛里,掺杂着许多复杂的感情,望着这双眼睛,迪娜感到自己的心更加难受。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胆小鬼?”

听到迪娜这样说,恩律只是皱着眉,默默无语。

(是你……金迪娜,是你让我变成了胆小鬼。我不想失去你,很只有让我去爱你,我才能发出最炫烂的笑容想守护你,所以更不能见你。你的疼痛,你的爱让我变成了胆小鬼……)

恩律紧握着迪娜双肩的手慢慢松开,然后手慢慢地滑落下来。迪娜想要抓住滑下来的手,但是恩律却粗鲁地甩开了。

“好!随便你怎么做!我……我不会再去喜欢一个胆小鬼了!既然你这样讨厌我,那我不会再纠缠着你不放!我也不会再耗时间等你!真是丢人!我喜欢过的人,竟然这么怯懦!真是丢死人了!”

迪娜喘着粗气,冲着恩律不停地大叫起来。然后,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只剩下恩律一人,呆呆地留在房间里。

恩律想过很多次,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这样做的话,自己和迪娜,以及所有人都会幸福吗?天堂里的那个孩子,也会幸福吗?

为了迪娜,为了迪娜的幸福,恩律才松开了她的手……但是……却反而让迪娜流下了更多的眼泪。

那天以后,恩律再也没有见到迪娜。恩律只是通过导演,大概了解到剧本已经完成。

恩律强颜欢笑,自我安慰,但是心痛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恩律慢慢地病了。他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妈妈去世的时候,爸爸第一次流下血泪的时候的样子……血色影像还未完全消失之际,再次进入了那个血色影像里。

恩律的眼睛不再有光亮,渐渐灰暗无光起来。过去那双能将人吸进来的魅力眼睛,渐渐地萎靡。

进行剧本解说的那天。

在进行拍摄前,演员们要聚集在一起,阅读剧本,了解剧情梗概。还没正式开始会议,经纪人就看到恩律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望着这样的恩律,经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天以后……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如此盼望着假期的迪娜只有让我去爱你,我才能发出最炫烂的笑容……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肯定每天都会跟随着恩律,奔跑在摄影棚之间。如果没有那件事,迪娜肯定会一天到晚发短信,打电话给恩律。一想到这些,恩律的心再次疼痛起来。

哐当!

一走进会场,就有几位身穿简便服装的演员映入了眼帘。恩律还没来得及跟大家打招呼,就望向远处,搜寻起迪娜的身影来。演员们和导演,还有今天一定会出现的迪娜……恩律找了一次又一次,但就是不见迪娜。

“呃?恩律君!来了啊!”导演笑着将剧本送到了恩律手中。

恩律接过剧本,呆呆地望着导演。

“本来尹作家也应该出席,但她说自己最近身体不好就不出席了。

她刚刚才走,你没见到啊?”

听到导演这样说,恩律的表情扭曲起来。

忙得丝毫没空去想念迪娜?僵硬的身体和冰冷的心脏无暇去思念迪娜?这些……全部都是谎话!

恩律每天都无数次地对自己说谎。他称自己是懦弱者,骂自己是胆小鬼,他就这样数十次地对自己撒谎。

恩律只期待这天……偶然能见上迪娜一面的这天……恩律想念迪娜,想念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心痛得要命,但只要到了今天……只要开始拍摄电视剧,恩律就能见到迪娜。恩律就凭着这一条信念,好不容易才挺到今天,但是……见到恩律皱着眉傻愣的样子,导演不安地叫了叫恩律,只见恩律没等导演再次开口,就冲出了会议室。

恩律拼命地奔跑,不知道跑得有多快,也不知道迪娜是朝着哪个方向走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顾着拼命奔跑……一定要见到她,如果见不到迪娜,他就再也挺不下去了。

为了迪娜,恩律松开了迪娜的手,忍受着思念的煎熬……但是恩律太痛太累了,如果连见迪娜一面的权利都被剥夺掉,他恐怕再也无只有让我去爱你,我才能发出最炫烂的笑容法生存下去了。

这期间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啊……这期间吞下了多少眼泪啊……恩律疯狂地到处寻找着迪娜的身影,他根本想不出来,见了迪娜到底要说什么。也没有自信站到迪娜面前,望着迪娜。但是,如果现在见不到迪娜……恩律感觉一切都要瓦解崩溃,一切都要消失不见。

“什么!那太过分了!”

一个声音像是幻听一样传来,那个声音将恩律的思绪弄乱,震响在他的脑海里。

恩律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扭头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她那亮丽的头发,然后是柔弱而纤细的身躯……虽然只是背影,但就像迪娜和恩律两人心灵间的距离一样……恩律看到迪娜站在远处,偶尔和旁边的人聊天时侧过脸的样子,这些一一映入了他的眼帘。

像是要爆炸的心脏……脑海里震耳欲聋的声音……此刻全部平静下来,一切都停止下来。

虽然迪娜站在远处,没有看到自己,但这样,恩律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幸福的微笑。灰暗的眼睛开始恢复为原来那双吸引人的魅力眼睛。只是这样远远地望着,都可以让恩律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不知迪娜聊着怎样的内容,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惊讶,聊天时的表情十分丰富。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恩律开始慢慢地观察起迪娜身边的人。

高高的个子,褐色头发,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是迪娜憧憬的对象,过去曾让迪娜心动过的人……是小仁!站在迪娜身边的人是小仁。

恩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着两人开心的样子,他的心渐渐僵硬起来,然后想着:

(这样就足够了,你还指望什么,段恩律啊……)

只有让我去爱你,我才能发出最炫烂的笑容恩律感到很无奈,然后像过去撇下痛哭流涕的迪娜,无情地背过身的那次一样……他再次转过身,背对着迪娜。

(这样就够了。不要奢望太多,段恩律。这样……已经足够了。

你所能做的,你所能期待的,就只有这些……)

恩律的脸上泛起悲伤的微笑。

恩律的心里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恩律见了小仁什么都没有提,像拜托小仁好好照顾迪娜好好去爱迪娜,代替自己去守护迪娜的话……恩律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对于迪娜,恩律只想要永永远远地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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